第二章楓林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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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滄溟先生顏古卿、河西居士周慕儒、青霄居士朱澤堯、浮蓮居士伏輕**各屬於儒家不同派，主張不同，但皆讀秋六藝，大義上差不多，平時雖有分歧不和，但這時面對法家政敵，便同仇敵愾起來。

商莞見儒家越聚越多，反而是法家的人少，都起來頗為吃虧，冷笑道:“能不能來卻是蓋聶先生所請，至於儒家還是把主要心思放在經義能不能用上面吧？咱們會場上再辯合高下。”説着帶着商族的子弟繼續往前趕路。

這顏古卿、周慕儒、朱澤堯、伏輕**等隱世大儒相互客套一番，周慕儒道:“這法家越來越猖狂了，商鞅的商‘法’派，申不害的申‘術’派、慎到的慎‘勢’派都出山了，開來法家門生也要在此會上博得彩頭才肯幹休！”

“不急，法家固然可氣，但和自由陰陽家和墨家制約法家，令這暴政嚴刑之術無法伸張，到時自不會讓他一家獨大！”青霄居士冷靜説道。

“時候不早，儘快上路吧，明清晨論證會開始，今晚在山中歇腳，到前面尋個安身之所。”大儒伏輕**説道。

“正該如此！”

“理所當然！”

“諸位請！”客套一番後，各大儒師、以及數十位儒生，結伴向雲夢山麓繼續行去。…龍天羽等人易容改面，喬裝打扮，渡河後第五抵達了太行山腳下，又在山麓古道石徑中行走一，黃昏時來到雲夢山腳，整個山體到處是楓林，在夕陽照耀下，泛着霞光，奼紫嫣紅。

路上聚集了不少士子和老夫子，三五成羣，談笑風生，由於雲夢山明開啓山門邀請來客，今晚要在山下楓林間宿一夜了。

在山麓楓林空地紮起了不少帳篷，還有一些劍手隨便挑個樹，跳上去倚杆而眠，大劍門派則尋找僻靜之所打坐靜歇，道家人物盤膝靜坐吐霧斂息，儒家、法家、名家人物則各聚在一起，也不休息，大肆談論起經義來，好像教書先生一般，在為明辯合論政做最後的準備。

十二鐵衞紮了四個帳篷，龍天羽與卓凝君共用一頂，張良自用一頂，林淺雪、林曉溪合用一頂，剩下一個帳篷住下六個鐵衞，其餘六個輪換倒班執勤守夜。

龍天羽掛**李月瑤，便帶着卓凝君四處走走，尋找佳人身影，順便觀賞一下雲夢山的夜景。

目前山麓半至山腳，至少聚集了一兩千人之多，有諸子百家後裔門生，有散學士子、各地卓名劍手，林中談笑聲、爭辯聲、詩聲，還有刀劍擊比斗的聲音，此起彼伏，使原本幽靜的楓林變得熱鬧幾分。

龍天羽領着女扮男裝的卓凝君觀賞山澗楓林，夕陽落幕，月朦朧，金秋時節水汽凝重，一坨坨霧幔升起在叢林半空緩緩移動，樹影斑駁。

二人走出很遠，漸聞溪水潺潺，驀然林木幽谷豁然開敞，一道充滿活力的小瀑布從半山隙縫處沖瀉而下，奔在蒼翠滴山澗，到崖底形成小潭，被密林阻隔，從遠處還真看不見此處別有天。

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來，起飛濺水花，水滴四外拋灑，在星輝下仿如銀珠萬顆，充滿活力，四周的蟲鳴天籟，龍天羽嗅着卓凝君香軀出的動人芳香，漫空星辰，山風徐徐拂臉而來，只覺渾身輕鬆，忘掉了世間爭鬥一般，手握伊人玉手，不想到一句詩，輕道:“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卓凝君聽到他詩，細細琢磨，臉頰爬上一層紅暈，輕啐道:“你這人，整天竟想些風。事！”噗！龍天羽心想我從未這樣正經過好不好？這麼優雅的詩，竟被她想成風。之作了，慚愧啊慚愧！

龍天羽湊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道:“我還有更風。的，你要不要聽？”卓凝君左右一看沒人，忍不住輕呸道:“壞痞子，又想欺負人家嗎？”龍天羽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要這樣欺負你一輩子，君兒答應嗎？”卓凝君被他攥着手，嬌軀輕顫，再聯想到那幾晚的風情和運動場景，不由得渾身燥熱，白他深情萬種的一眼，然後垂下臻，顯天鵝般線條優美的雪白脖子，輕柔的道:“你這冤家，討厭死了。”龍天羽湧起強烈的自豪，把這種才女級凡俗的人物，調理成少女一般情態，太有成就了，口一熱，**道:“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夜東無歇時…”

“啊！”卓凝君驀然抬頭，睜大眼眸望着她，滿眼的醉意和欣喜，這詩對她而言，新穎獨特，完全是夫君詩文的風格，雖沒有多美辭藻和波瀾壯闊的氣勢，但楓林景盡在其中，特別是後兩句“憶君”之情如東之水永遠無停歇，她的名字帶着[君]字，十分，此時以為丈夫特別對她而作表達愛意，滿心歡悦不已。

“夫君，你**的詩，就是世上最動聽的了。”卓凝君嬌羞無限地説道。

龍天羽輕笑道:“等回去天天給你yin濕好不好？”卓凝君顯然沒有聽出其中的“深意”歡喜點頭道:“嗯，夫君可不許反悔喔！”龍天羽心中大樂，伸身攬住她的肢，靠入懷內，淡笑道:“當然不會反悔，為夫也求之不得呢，今晚我們就在睡，還是回去？”卓凝君羞澀道:“金秋氣重，還是回去睡吧，只是走之前，人家還想聽夫君在賦一詠楓詩才行！”龍天羽心想我又不是詩人，騷人還差不多，哪會做那麼多詩啊，以往**的那些都是名傳千古的絕句，只因自己在校園時對國學興趣，背了很多，想不到回到古代，卻是派上了用場！

“好吧，最後賦詩一，然後就回去睡大覺了。”龍天羽鬆開佳人的手，沉思一下，在溪水旁輕踱幾步，倏然想起一正附和此時漢王身份特殊寫照，慨**道:“古今河山無定距，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卓凝君大受染，正要投入丈夫的懷內，忽然身後不遠楓林中走出兩人，一人拍手叫彩道:“先生所作之詞，不同於詩經楚辭，卻又獨具一格，人省思，這一詠楓作，卻是讓人慨萬千，大有寓意！”龍天羽眉頭一皺，以他大劍師中後期的修為，對於數十步內的動靜都會有應，剛才一時因為**詩佔去不少心神，二來也因出現的來者，境界也都不低，步履輕盈，內息緊閉，倒不易被人察覺。

聲音清脆引了龍天羽和卓凝君的注意，前者轉身望來，目光如劍光一般鎖定過去，只見一個臉如敷粉的絕美的士子，如絳點，眸如晨星，微笑地走了過來，他身後的另一位士子，竟也是美如温玉翩翩青年。

龍天羽一見二人走近，仔細端詳一下，轉又看了看卓凝君，心裏頓時明白，這兩士子肯定也是女扮男裝，只有女子才有如此神態和皮膚，白裏透紅，吹彈可破，如一方晶瑩的美玉般惹人遐思。

原來這兩女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墨蘭和韓月如，二女乍來到雲夢山麓中，山林空幽，閒來無事四處散步，月下誤入山澗之中，聽到有人在**詩，而且詩體聞所未聞，出於好奇心，便尋聲過來。

絕美的墨蘭雖然作男子打扮，但是風華絕代的姿容是難以掩蓋地，膚若凝脂。眸若秋水，修長的，豐的身姿，似花樹堆雪一般清新，丰神如玉，此刻的她鍾天地之靈慧，讓天上地明月都黯然失。

“在下蘭輕楓，見過兩位公子！”墨蘭拱手施禮道。

龍天羽一聽就判定此女用的是假名，沒有一個女子上來就會報出自己芳名，何況對方又是在女扮男裝，隱藏身份，當下回禮道:“在下羽嘯天，有禮了。”他表現得温文爾雅，此刻倒活像一個儒生。

墨蘭淺淺一笑，問道:“剛才聽羽先生**的是一詩，語句與詩經風雅頌和楚辭都有所不同，也不同於百家的言論形式，恕在下才疏學淺，未曾聽聞，敢問先生從何處學來？”龍天羽喔了一聲，瞎扯道:“此乃漢風新詩體，目前正在漢川一代推廣免費，在下兩個月前曾入蜀遊學，聽當地士子以此詩體作文章，錦繡生花，便學了幾點皮，倒叫蘭公子見笑了。”墨蘭聽此新穎的詩體竟是漢中新起的文風，大意外，心想這漢川對中原的影響越來越大了，變革新穎獨特，深得民心，不知誰為那漢王進言獻策，竟有此本領？當下又道:“聽羽先生的詩意，似乎對河山與征戰都有很強烈的觸和埋怨，不知先生可曾想過學以致用，一展心中抱負，加入一方諸侯，為江山社稷大業而出力？”龍天羽聞言差點想大笑，自己還未來得及招攬人才，她倒先來招攬自己了。

“蘭公子覺得哪一方諸侯可擔當江山社稷之重任？”墨蘭不答反問道:“不知兄台對當今天下大勢瞭解如何，可知眼下大小二十幾路諸侯軍中，最有潛力的三股勢力是那三方？”龍天羽愕然道:“三股勢力？坦白説，除了蜀漢與東楚，其它諸侯，潛力都不大！”墨蘭脈脈點頭，嫣然一笑道:“羽先生，第三股勢力，就是異軍突起的北衞，將來天下演變成三足鼎立，便是這三方諸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