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那麼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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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我早早地來到排練室,等待孟蘩的到來。
我心急如焚,迫切地需要知道她的答覆。我覺得前幾天在女生樓下,我巧妙地運用白蒿的典故進行表白,應該是得了分的,無論如何,打垮陸小林是足夠的了。就是不知道孟蘩是不是已經能夠原諒我了。
陸小林來了,告訴我:“你還記得你曾經想參加我們班的舞會嗎?現在時間已經定了。下個星期六晚上7點半,哲學系103教室。”我苦笑嘆道:“謝謝了。唉,情況變化太快了。我現在已經不想去了。”陸小林説:“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兩人一起坐在桌上發愁。
孟蘩又穿着那身黑的運動服來了,見了我們就説:“你們那個想法我考慮了,覺得題目和構思都完全沒有意思,沒有投入創作的可能。”
“啊?一點可能也沒有?兩個人的構思都不行?”
“我覺得都不行。”我和陸小林面面相覷,沒想到忐忑不安地等了幾天,等來的就是這樣一個回答,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孟蘩笑着揮手:“byebye!”不再理我們,而是和別的女生一起玩去了。整個晚上,她都沒有再向我們看一眼。陸小林失落得比我更加厲害。
散會時,孟蘩突然對我説:“你先別走,我有話問你。”陸小林臉煞白,和大家一起先散去了。
我陪孟蘩在柔和的路燈下慢慢走着。好長一段時間,她並沒有説話。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福還是禍,心裏七上八下。也許會出現轉機,也許是最後的死刑宣判,誰知道呢?
孟蘩突然問我:“你的舞學得怎麼樣了啊?”
“沒有學了。”
“為什麼不學了呢?”
“我只想和你跳舞。你不在,我就不想跳了。”
“真的嗎?”
“真的。”
“如果我要你學習跳舞呢?”
“那我就學習。”
“我説什麼你都願意聽嗎?”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那我給你一個任務,下週繼續學跳舞。”
“好,堅決完成首長給的任務!”我高興地敬了個軍禮。
孟蘩絲毫不為我的油嘴滑舌所動,依舊冷若冰霜:“學習跳舞的時間是,下個星期六晚上7點半。地點是,哲學系103教室。”我一聽“哲學系”三個字,就像被火鉗戳了股一樣叫了起來:“去那裏幹什麼?”孟蘩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狡詐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我這不是為你好嘛!我決定介紹你和你的偶像楊雪萍認識。”
“不會吧!”
“怎麼,一聽到楊雪萍就這麼動啊?”
“我這哪是動啊,是恨啊,就是因為她,我差點失去你了。”
“你胡説什麼!你得到過我嗎?”孟蘩怒道。
“暫時還沒有。”我訕訕地道。
“你永遠也別想!”
“蒼天啊!”
“哼!我這是幫你完成你的心願,為你們牽線搭橋,你應該謝我才是。”我意識到一個關鍵的時刻到來了。於是我嚴肅地對孟蘩説:“孟蘩,我是看上過楊雪萍。但是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想過她。現在我的心裏只有你。每天晚上夢到的都是你;走在路上,嘴裏唸的都是你;在教室自習,滿紙寫的都是你。我只想獲取你的歡心。我不想見楊雪萍,她對我已經毫無意義。你可以不理我,但是請你不要把我介紹給她。”
“你如果心裏沒有鬼的話,為什麼這麼怕見她啊?”孟蘩冷笑“她有這麼可怕嗎?”
“這不是可怕不可怕的問題。這是個立場問題。”我把心一橫:“我的心跡已經向你表白了,信不信由你。而且剛才我也説過,只要是你讓我做的事情,我赴湯蹈火也會去做。如果你一定要我見她,我就見。”
“這還不錯!”孟蘩讚許地點頭:“你還非得見她不可!”
“你也會去嗎?”
“當然會。我不説了要給你做介紹嗎?難道是白説的嗎?”
“那我們兩個一起去?”孟蘩盯着我看了兩秒鐘,然後説:“是的。”我覺得孟蘩真是一個古靈怪的小傢伙,做事情總是那麼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