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七十七口舌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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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七十七口舌是非乘在三青鳥的背上，杜長陵和琳琅都沒有説話。

杜長陵閉着眼，腦中是琳琅消失在密林中的身影，他總覺得她越走越遠，彷彿不會再回來。

可她又明明近在咫尺，身上馨然點點的藥香縈繞，不斷襲來，卻無法讓杜長陵再到安心恬逸。有的，只是莫名而焦急的擔心之情！

琳琅自然知道杜長陵為何要與自己“置氣”相處幾十年，杜長陵一生氣，就不會再和自己説話，這樣的情形，她並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大師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思考這個問題，不會讓它成為我的心障。”琳琅無可奈何，只得重提此事。

仍然閉着眼，杜長陵淡淡道:“你連‘殺戮’二字都不願意説出口，恐怕，心障已成，有一天，會成為心魔。”説完，杜長陵總算是睜開了眼，看着琳琅有些微微窘態的神情，卻是不忍相:“罷了，你自小就是個有主張的人。作為你的師兄，我只能提醒，不能幫你做主。你記得，越早下決定，對你的修為越好。若是你進入築基後期還在糾結此事，那絕無可能突破到金丹。即便突破，心魔已成，你的下場也只可能是丹碎人滅。”

“嗯。”琳琅點點頭，她又何嘗不知道杜長陵這是為了自己好呢。只是她現在，的確無法做任何決定，下意識地，她甚至想到了冷子寐，覺得只有和他商量過此事，才能確定自己的選擇。不過琳琅也清楚杜長陵對冷子寐並非完全的信任，所以她不能告訴杜長陵自己的心思罷了。

話都説到這份兒上了，杜長陵和琳琅都沒有再提。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是再無法找到孟離和其他同門，等進入秘境的宗門越來越多，對五衍宗來説將會是極大的威脅。

況且，三青鳥似乎已經發現了孟離等人的蹤跡，猛地掉轉了鳥頭，往下俯衝而去。…孟離，玉玲瓏，柳妍，還有水葇帶領的另一隊人馬，竟都齊齊聚在一處。

眼看三青鳥在空中盤旋，不一會兒，杜長陵和琳琅就雙雙從密林深處現身，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姐姐！”玲瓏已經泣不成聲，看到琳琅一出現，就飛身衝了過去，一邊喊着，一邊淚珠像是斷線似的往下落。

孟離當然也看到一身麻衣素服的琳琅，略有些意外，但心下俱是一定，向一旁的杜長陵點了點頭。

水葇的目光卻一直不曾離開過杜長陵，只是她並未像其他木系一脈弟子那樣湊上前去詢問，只遠遠地站着，看着，便已滿足了似的。

“水葇，杜長陵連那化形妖修都不怕，還要跟着琳琅而去。看來，你的一門心思是落空了！”柳妍自知和杜長陵還有玉琳琅都不太親近，看到水葇痴痴地站在一邊，冷笑着湊了過去，傳音道:“我看啊，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瞧那小妮子，真是越來越水靈了。一身素服，襯得一張小臉晶瑩如雪，要是我是個男子，都會不住心生喜歡呢。”狠狠一咬，別過臉，水葇瞪了一眼身旁的柳妍:“我的事，不用你來心。”

“喲，你還生氣了！”柳妍子潑辣，看到水葇吃癟不快，她卻很有幾分幸災樂禍，又繼續傳音道:“以前，你還可以以修為壓着琳琅。可現在，你跌落到了築基中期，人家卻一步步快要近築基後期了。誰曾想，一個五行靈斑駁不堪，體質天生凝陰的女子，會有可能築基，還得了仙盟的看中？我倒覺得，以後啊，咱們這些師姐恐怕都得靠邊站，反過來叫她一聲‘師姐’呢！”

“別説了！”水葇憋不住，竟突然叫出了聲，只是好像大家都圍攏着杜長陵和玉琳琅，並無人注意到她這邊。就算有人聽見了，也只是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就又別過頭去了。

心底空落落的，曾幾何時，她也是像玉琳琅那樣，一出現，就會成為眾人的焦點。可現在呢，每個人看到她，都只覺得她可憐…便再無其他…

“琳琅，我這裏還有一件法袍，若是不嫌棄，就穿上吧。”臉上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複雜情緒，水葇竟一抬手，從際取出了一件顏清淺，恍若天際一抹蔚藍的裙衫在手，捧着，向琳琅渡步而去。

“水葇師姐…”在鬥法大會，水葇當眾給自己難堪，最後卻是作繭自縛，氣得吐血，導致全身經脈逆行，不但修為跌落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築基中期，還讓所有人看清楚了她表面温和，實則狹隘的心。

可如今她卻主動將這一件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藍法袍贈給自己，這讓琳琅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接。

“姐姐，你穿我的！”玉玲瓏對水葇可是自打鬥法大會那一幕發生後就極其看不慣，一把站過去擋住了她，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件碧如洗的法袍來:“姐姐素來喜歡青碧等，那藍的，還是水葇你自個兒留着穿吧！”

“玲瓏。”琳琅雖然心底裏也不願意接受水葇的“示好”但玲瓏如此，無異於當眾打了水葇一個耳光，大家都是同門，水葇雖然不值得可憐，但自己並非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只淡淡一笑道:“水葇師姐，這件法袍看起來價值不菲，無功不受祿，師妹不能收。”

“自然，你穿你自己妹妹的更合適。”水葇也不堅持，將裙衫又收回了儲物袋，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笑意，但也看不出任何不喜之:“這件法袍，説起來，還是我師父留給我的。我也沒捨得穿過…”説着，水葇的語氣有些低落，惹得好幾個弟子都向玉玲瓏投去略帶責備的眼神。

琳琅看在眼裏，心知水葇骨子裏矯造作的子恐怕不曾改變，略蹙了蹙眉，伸手將妹妹拿來的法袍攥在手裏:“好了，玲瓏，你陪我過去換上法袍。孟師兄，我和大師兄與你們分散後的遭遇，就由他來詳述吧。”水葇再可惡，可憐，也是同門師姐。琳琅不喜勾心鬥角之事，更不想自己的妹妹落人口舌，只趕緊拉着妹妹的手，帶着玲瓏躲開了這一場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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