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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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師啊,嗯好,不會,不會,我會小心的。暖氣的開關我會。好、好,別擔心。要留電話,哦,我記下來了,真的不用會會,好,好,拜託。”她來本已經九天了,之前跟旅遊團玩了些觀光景點,行程於前才結束,她在和老師碰頭後,搭乘新幹線來到了京都。
這房子是老師的親戚留下的,當時是買來方便兒子在本讀書,後來學成歸國後,因為經濟不景氣,賣不到好價錢而擱置着。由於自己的家本來就是以本建築為雛形所建蓋,所以温暖對這房子有着莫名的親切,而在出國前她又臨時惡補了一些文,所以語夾雜比手劃腳的,她倒也能行動自如地上街,沒有一丁點的水土不服,除了太冷。
京都和台北同為盆地地形,氣候變化大致相去不遠,但由於京都的緯度高,所以那風颼颼是令人吃不消的。
吃不消,還是得出門。
老師剛打電話來,説要在朋友家過一夜,原本要她一同去,但她想想本的治安不差,而且只一個晚上也無妨,所以就沒答應。看看外頭天還早,要出去補充一些糧食,她知道在街上的轉彎處往裏走,有個市集。
她兜了兜圍巾,臂上掛着在商店購得的零食,雙手在口袋,回味着方才那碗熱乎乎的拉麪。微低着頭,閃躲着襲人的寒風,快到了,她抬起臉,困難地掏着鑰匙,卻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一悠長及膝的黑大衣和同的長褲,站在門口朝裏面望,像是在找人。豎起的衣領遮去她臉部下半的輪廓,但她仍一眼便認出她,只是她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出現在這裏,這個人總要送給她一堆問好。
“先生,找人嗎?”遊霽月聽到那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猛一抬頭,是她,真的是她!是在他夢裏繚繞千萬次的臉,是無意間收買了他的心的她,是那個幾天前不告而別的她。這個念頭,起他內心深處的倉皇,這個warm。
他用力地將她兜進他寬大的外套,絲毫未差地覆上她的。
四片冰冷的,在密合的一剎那,迸出不可思議的炎熱,化成一波波的電,迅速地蔓延到兩具纏的身軀,温暖只覺得自己就要被燃燒、被融化,那火熱燒得她不過氣,她離開火源,需要一點點新鮮空氣。
她無力地偎着他,撫玩着他前的鈕釦。
“找我,有事嗎?”瞧她説得稀鬆平常,要不是等待本簽證下來,加上過年期間遇到旅遊旺季一票難求的窘狀,他早在温煦告訴他那天就要逮她了。
這小妖怪,也不知想要什麼,如果不是温煦看在他象只無頭蒼蠅亂亂撞的,可憐地提醒他這中間的陰錯陽差,説不定到現在他還犯大頭病的,真以為她是來療傷止痛,放任她在本胡思亂想,唉!這磨人的小妖怪。
“嗯,遊霽月,你如果要繼續這樣‘妨害風化’,我是不介意啦,可是,你是不是可以進屋裏,至少暖和些。”她打了個寒顫。
他側環着她,接過她手中的鑰匙開門入內。
此時,他和她面對面的促膝而坐。暖氣擋住了門外的寒氣,熱茶暖和了凍僵的手腳,然而真正使温暖手心冒汗,雙頰緋紅的,是遊霽月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
“好,現在你可以説了。”她打破沉默。
“我來帶你回家的。”他肯定地説,不是要問結論。
“理由?”
“理由是,我想選另個地方度月,如果你想在本也可以,不過別在這季節,太冷,你吃不消。”他平靜無波地説,致使她猜不出這話有幾分真實。
“別看着我,説好。”説着,他像變魔術似的變出一隻戒指,直往她無名指上套,她低頭看着戒指的造型,是個warm字,這人不是求婚,是在婚。
“好。”她朗地回答,不待他綻起笑,接着説:“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當然,我想學學壓花,而且,我答應陪我老師的。”
“需要你陪的人不是她,是我。”他扶正她的臉,強迫她正眼看他。
“看到沒,是我,遊霽月。”看他正經的眼神,她忍俊不住地噗哧,遊霽月明白又中了她的計,這小表靈,該給她點懲罰,否則就怕慣壞了她。
“啊!不要!”温暖求饒地起身便跑,怎麼來得及,遊霽月餓虎撲羊地將她按到在地,温暖抑止不住地大笑起來。
她在半夜醒來,看着身邊睡的人,這剛毅的線條在睡中顯得柔和,她輕撫他下巴的青須,這是一場夢嗎?
夢裏他抱她在膝上,耳鬢廝磨地互訴衷懷,她在他温柔的耳語進入夢鄉她撫着雙手,碰到一個冰冷,她才大夢初醒,明白這一切不是夢,他真的追着她來到了本。想到這,幸福的覺有點悸動,她輕聲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呵!下雪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雪,但面對着細雪紛飛的美景,她仍然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