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讓他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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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以後。
二十大軍的治洪排澇,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效,至少,沒有大股的洪峯再翻過河堤襲捲中原了。
東京地勢本就偏高,加上城中百萬軍民的齊心協力引水排澇,基本已經解除了洪水的威脅。
梧桐原下積水最深的地方,成了幾個昏黃的湖泊,飄着許多人馬的屍首與旗幟軍械等物。水位上落,倒是有了通向東京城的道路。
義軍同盟上下人等都有些動莫名想要儘快去東京,領取朝廷的賞賜。
同時他們在想,楚天涯兵不血刃擊潰三十五萬女真大軍,解了京城之危延續了趙宋的國祚,此等蓋世之功當受何等殊獎呢?他已是位極人臣的郡王,若要論功行賞,難道要官家將皇位也傳給他麼?
與此同時,東京城裏的官家趙桓與滿朝文武,也在一同思考這個問題。
女真人是暫時打敗了,還捉了他們的主帥完顏宗望,這可以説是大宋百年來最大的勝利,最不可思議的勝利。那麼,大功臣楚天涯,該受何勳獎?
想當初,宦官童貫不過是花了國庫的一筆巨資,從女真人的手裏買回了一座燕京空城,就授之郡王;那今楚天涯擊潰三十五萬敵軍、救駕護國之功堪比開國立邦,又當如何?
這已經不是“功高震主”可以形容的了。官家趙桓的恐懼與驚喜一樣來得迅速且強烈,他突然覺到,城外的那個護國功臣楚天涯,彷彿比當初率領三十五萬大軍來圍了東京的完顏宗望,還更要可怕啊!
在官家和大臣們的心目中,有個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外胡再如何勁烈,也終究無法滅亡大宋,頂多就是通過戰爭與劫掠勞一些好處。他們窮,他們就像鄉巴佬一樣的好打發,無非是要錢要糧要城池。
可是“內賊”向來是最兇猛的,那是要奪了江山的——就像大宋的開國之君趙匡胤那樣,陳橋兵變黃袍加身!
假如現在東京城外的擁兵二十萬的楚天涯也這麼玩一手,他趙桓何德何能抗拒得了?——好吧,東京城裏是有十幾萬軍,可他們能跟楚天涯的軍隊相抗衡麼?
趙桓和滿朝的儒生沒幾個懂軍事的,但他們知道一個極其簡單的對比法——大宋軍打不過遼國的軍隊;遼國的軍隊被女真人幹掉了,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就是遼人傳出的;現在,三十五萬女真
鋭,被楚天涯彈指一揮間,幹掉了!
那也就是説,十幾萬大宋軍,還不夠楚天涯
牙縫的!
…
趙桓,顫慄了!
此前女真圍城時,他尚且能在物藥的作用之下勉強入睡。最近這幾天,他是從來沒有睡過一個時辰以上。青年盛的他瞬間蒼老了十多歲,像是一箇中年人。他請來了幾個心腹——也就只能是幾個一直跟隨於他左右服侍的宦官
夜相商,左右覺得,退了女真來了楚天涯,那就是走了豺狼來了虎豹。
這皇位,怕是坐不住了!
與此同時,傻子都能嗅出現在這大宋的朝廷上,將要颳起一股什麼風來。武有宗澤,文有許翰,二人現在是同心協手一統朝堂。此前孫傅的勢力如中天,但他的人頭現在都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餘下的黨羽,也在女真潰敗的後的幾天裏相繼失勢或倒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樣的清洗是不可能不進行的,宗澤也好許翰也罷,不管他們在人們心中或是史書上是什麼樣的面目,歸到底他們也是朝堂政客。政治|鬥爭遠比戰爭本身更加兇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完顏宗望這樣的死敵尚且可以先做俘虜享受優待,運氣好説不定哪天還能回到金國。但是政敵,不可能。運氣好到頭,也就是一個貶廢放,到偏遠之地的清水衙門混吃等死。
所以最近幾天,東京城裏的軍民百姓在清洗洪水留下的泥污,許翰與宗澤則是在清洗孫傅留下的黨羽。
有歡呼,有慘叫,有意氣風發,有忐忑不安,真正是幾家歡笑幾家愁。…東京城中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離開楚天涯這個核心人物。可是楚天涯卻安穩的坐在梧桐原的帥帳裏,隔岸觀火。
他在等。
等官家趙桓做出一個理智的決定,等大宋的朝廷請他入京,等許翰與宗澤幹完一些不大適合由他楚天涯來親自經手的事情,也等東京的百萬軍民完全清這一次戰役的原由始末。
總之,楚天涯就是在以靜制動的等待一個楔機,一個可以名正言順踏足朝廷、主總理朝政的楔機!
無利,不起早。
從太原到東京,付出如此多的心血與犧牲、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難道只是為了“孝忠大宋護國安民”麼?打退了女真就該乖乖回家吃飯?學雷鋒?
楚天涯自認,他還沒有這和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