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人每回見面的互懟環節結束,便開始説起正事。李天劍聽完來龍去脈,只覺得李恆翹過於疑神疑鬼,不耐道:“你講的都是什麼?我看你是跟着圈裏有些人瞎想,自己嚇唬自己吧?”李天劍本以為有多大的事,但李恆翹的遭遇放在八卦論壇,不過是跟戴佛牌、古曼童等傳聞同等水平。他講的時候神經兮兮、一驚一乍,實際掛到網上,估計網友們都不會信,只會在評論區發“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小小猴:我可是跟着師父接受過示範學習班教育,絕不受任何信思想的荼毒。
李天劍掏出手機,真誠地建議:“我有個解決辦法,你現在下載學習強國,多接受現代科學的洗禮,以後肯定沒這方面問題…”李恆翹看李天劍不以為意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惱怒,質問道:“那你倒是説説,你的門派教的都是什麼?別告訴我劍飛上天,也是我自己嚇唬自己?”李恆翹至今記得,楚瑞清等人當初闖入別墅,乘着飛劍帶走李天劍。這還不是最魔幻的事情,最魔幻的是事後有相關單位找上門,明令讓他們封口。這絕對是擊碎李恆翹三觀的一天,而罪魁禍首現在跟他講現代科學?
李天劍振振有詞:“飛劍只是暫時無法用科學解釋,你剛才説的可涉及神神鬼鬼,那能是一回事嗎?”李恆翹:“這明明就是一回事…”李天劍趕忙伸手製止:“唉,我警告你,我們是正經門派,不搞封建信的!你可別瞎説!”開玩笑,梁局要是知道峨眉派搞封建信,他能把全雲嶺閣的人搞過去上課。
李恆翹:“…”李氏兄弟二人屬於話不投機半句多,很快就不歡而散。雖然李天劍沒有答應幫李恆翹解決問題,但他還是將此事記在心上,活動散場後就向楚瑞清求教。
酒店內,造型團隊剛從房間撤走,李天劍便忍不住問道:“師父,三師叔搞的那些生意可靠麼?比如説卜卦、風水?”李大少今天説得神乎其神,立刻讓小小猴想到他愛跳大神的三師叔,闞和似乎就在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楚瑞清看他滿臉好奇,不由沉思幾秒,反問道:“你想學?那可以讓闞和教教你。”李天劍相當詫異,面遲疑:“師父不是最討厭這個…”李天劍猶記闞和提過,楚瑞清最厭惡這些,將其視為旁門左道,以前還闞和多學劍,不要搞這些東西。現在她居然提議讓闞和授課,自然讓李天劍大為震驚。
楚瑞清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討厭,只是覺得沒意義。”李天劍:“為什麼?”楚瑞清面平靜:“因為知道也不一定能改變,而貿然改變肯定會付出代價。”楚瑞清見李天劍似懂非懂,繼續道:“闞和從不給自己卜卦,而替人卜卦時也只講三分,你知道為什麼嗎?”李天劍:“為什麼?”楚瑞清淡淡道:“人算不如天算,常言道慧極必傷。”闞和是最惜命的人,他可沒有犧牲自己説穿天命的勇氣,因此幫人卜卦也只能含含糊糊,稍微多説點就會付出代價。
楚瑞清是直來直去的格,向來對這種模糊表達不冒,她信奉遇事直接解決問題,沒興趣算來算去。預知未來的難題不算什麼,能夠解決未來的難題才是真實力。當然,徒弟對這方面產生興趣,想要培養些個人愛好,她也不會阻攔。
李天劍看着光風霽月的師父,莫名覺到實踐與科學的力量(?),興高采烈道:“那神神鬼鬼也是不存在的吧?”楚瑞清:“電影裏那種肯定不存在。”她以前跟着水晶少女們看過恐怖片,其中的神神鬼鬼不過是靠誇張的妝容和嚇人的剪輯存活而已。
李天劍一愣:“那電影之外…”楚瑞清一邊翻看節目程單,一邊鎮定道:“電影外則因人而異,人類害怕或無法解釋的東西,都喜歡歸於神鬼。這就像闞和遇到蟲猶如見鬼,但你就不會當回事。”李天劍看她如此淡定,心想師父不愧是唯物主義修仙,信仰非常堅定。他想了想,乾脆將李恆翹的事一股腦説給她,半點沒有漏。
“養小鬼?”楚瑞清聽完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原來你們都喜歡信這些,我記得陳思佳以前也愛在論壇上看。”在楚瑞清心中,李恆翹已經跟青期少女陳思佳成為同類,喜歡在八卦論壇上看這種坊間異聞。不過他可能比陳思佳糟糕點,畢竟他都三十多歲還信,但現在的陳思佳已經不信了。
李天劍確認道:“師父,這應該是不存在的?”楚瑞清:“我不知道,但我沒有遇到過。”按照她經歷過的時間,四處遊歷那麼久都沒碰到,應該算不存在?
李天劍略顯擔憂:“那要是真的存在…”楚瑞清當即道:“你拔劍就好。”大師姐:沒有什麼是拔劍解決不了的,如果一劍不行…不,一劍應該行。
李天劍:“…”該説不愧是師父?
小小猴最後的一點擔憂也被楚瑞清的話揮散,他甚至覺得就算有小鬼,也扛不住師父的一劍。最近連猴師叔都跟師父練不了幾招,致使師父現在渾身散發着獨孤求敗的氣質,英雄無用劍之處。
李天劍跟楚瑞清完,更加確信李恆翹是疑神疑鬼,故意耽誤自己時間。他很快就將此事拋到腦後,投入到跟節目組聯繫的工作之中。
楚瑞清要跟陳思佳同台演出,自然要參與《新聲之光》的排練。因為兩人有些小設計,前期並沒有讓節目組放出楚瑞清的消息,打算在舞台上給驚喜,所以同節目嘉賓也對楚瑞清的到來不知情。
排練當天,李天劍去找範彤處理陳思佳合約的事,楚瑞清則跟着陳思佳活動。陳思佳看着楚瑞清毫不起眼的裝束,笑道:“楚老師,風水輪轉,這回你可給我當伴舞啦。”水晶少女當初有段時間被戲稱“楚瑞清和她的伴舞們”陳思佳如今居然能讓楚瑞清伴舞,自然有種揚眉吐氣的覺。
楚瑞清早就習慣她的調侃,淡定地提醒:“沒事,這不是已經去籤你的合約。”陳思佳頗不服氣:“簽完我團裏也只有兩人,就算你是center,也看不出誰給誰伴舞!”兩人正在走廊裏説笑打鬧,忽聞旁邊傳來稍顯沙啞的女聲:“思佳,你要去排練嗎?”陳思佳聽到聲音,她趕忙進行表情管理,恢復官方的態度,笑道:“然姐,你排完啦?”楚瑞清戴着鴨舌帽和黑口罩,親眼目睹陳思佳一秒變臉,不由頗為慨,覺得老室友有演戲的潛能。因為旁人不知楚瑞清的到來,她便安靜地站在一邊,沒什麼壓力。
袁欣然只當黑衣楚瑞清是來排練的舞者,絲毫沒有注意。袁欣然看上去三十多歲,但眼角已布着幾道皺紋,渾身透着一絲疲態。她望向陳思佳,説道:“聽説你和海韻合約到了?最近想好去哪沒?”陳思佳客套地笑笑:“還沒確定呢…”袁欣然挑眉,她目光微暗,隨即彎了下角,意有所指道:“也對,好歹是我們的亞軍,倒不用愁這些。”
“您説笑了!”陳思佳笑容微僵,她目送袁欣然離去,等對方消失在視野裏,才長舒一口氣。
周圍只剩楚瑞清,陳思佳瞬間丟掉剛才的笑容面具,頗為無語地吐槽:“她可真行,現在還盯着我呢…”楚瑞清詢問道:“她是不是參加過《我為歌狂》?”雖然楚瑞清不太擅長記臉,對藝人們的瞭解也不多,但她有定期觀看團員們的重要節目和劇集。《我為歌狂》就是讓陳思佳迅速走紅的節目,她用歌聲證明自己的實力,最後獲得亞軍。那屆的冠軍是張樺,季軍則是袁欣然。
因為那屆有張樺參賽,所以觀眾們早就默認冠軍是他,期待點反而在亞軍與季軍爭奪上。袁欣然的資歷遠超陳思佳,最後卻敗給小姑娘,實在讓人唏噓。袁欣然那時當場就面不,但《我為歌狂》已經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沒想到冤家路窄,陳思佳和袁欣然都當上《新聲之光》的導師,現在又得頻頻碰面。
陳思佳皺眉:“是啊,她可能要記恨我一輩子吧,簡直沒完沒了。”楚瑞清沉默幾秒,她為緩和氣氛,説道:“陳老師一秒變臉真厲害,不如跟我去演戲吧。”楚瑞清記得,陳思佳以前還是偶爾沒自信的小女孩,會在屋裏唸叨自己實力不足,沒想到現在也學會一點小小的處世之道。大家三年來似乎都沒變,又似乎在摸爬滾打中學到些技巧。
“唉,我倒是想去演戲,誰願意天天跟她錄節目,總是神神叨叨的…”陳思佳左右看看,她微微壓低音量,神秘兮兮道“我跟你説,他們好多人説袁欣然神不正常,私下還養小鬼呢。”楚瑞清:“…”這話題怎麼無處不在、見縫針?
陳思佳察覺楚瑞清神的異常,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好像很無語?”楚瑞清誠懇道:“我原以為你青期已經過了。”畢竟她覺得陳思佳不該再犯傻,跟着三十多歲的李恆翹信這些。
楚瑞清沒有想到,老室友只是隱藏曾經的沙雕,私底下還在信這些莫名其妙的八卦傳聞。她甚至陷入深思,既然陳思佳還信這種東西,那説不定對方看修羅場小説的愛好也沒改掉?
陳思佳跳腳道:“世界上神奇的事那麼多,你怎麼能確定沒有?他們都這麼説!”楚瑞清點評道:“即使是神奇的事,也該唯物一點。”陳思佳振振有詞:“那可難説,世界那麼大,説不定我們身邊就有擁有超能力的人,或者長生不老的人,默默地隱藏在芸芸眾生之中,就像韓劇裏一樣…”陳思佳試圖以天馬行空的思維,來説服自己固執的老室友。
楚瑞清堅決道:“那她也是唯物的。”陳思佳:“…”陳思佳回想起楚瑞清曾經的馬哲書單,憤憤道:“你到底是被當年的書洗腦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