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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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茹登時駭然吃驚“誰?你知道是誰?”
“我告訴你幹嗎?我會告訴對此興趣的人!”梅霜搖頭“反正你都快死了,告訴你有什麼用?而且告訴你,你會讓我活命嗎?”梅茹眸變幻,忽而笑道“姐姐,沒有想到你居然還學會了這套虛作假、和討價還價的本事…”梅霜微微一笑“好啊,那先不説這個。我先來給你透一下關於東來國的詛咒吧。一切不都是因此而起嗎?”
“東來國的詛咒?”
“是啊,等我講完,你就知道我是否虛作假了…”梅茹臉蒼白,看着梅霜直覺是在打量怪物,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個詛咒誰也不應該知道!
梅霜瞧着梅茹泛白的臉,知道擊中了她的軟肋,慢悠悠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哈。聽着,當年,在東海那邊,東來國雖然不大,卻是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常年統治東來國的久讓家族是何等的人丁興旺…”
…
時光倒到二十年前。
東來國,王宮。
偌大的宴會廳裏,張燈結綵,絲竹聲聲。
“來來來!今乃是東來國的大喜之,讓我們為公主的大婚而共同舉杯…”東來國國王盛裝在身,滿面笑容,舉着手裏的酒樽向大廳裏的所有人説道。
宴會廳裏,所有東來國久讓家族的男子濟濟一堂,都在為久讓家族唯一的公主覓得眾望所歸的夫婿而舉杯慶賀。
身着鮮豔服裝的公主和眉目英的夫婿分坐於國王兩側,隨着國王的發話而向眾人共同舉杯表示謝。
三杯酒完畢後,公主夫婿起身,先向國王行禮,禮貌道“尊敬的岳父大人,兒臣有個不情之請…今舉國為公主歡慶,兒臣十分榮幸,今特備下‘武夷殤’酒供眾位飲用。”只見他手一拍,幾個宮人隨後抬進幾個美的朱漆酒罈。上面以紅綢掩蓋,酒罈外面則是五彩繽紛,描金繪銀,相當奢華。
本來聽到“武夷殤”這個奇怪的名字,大家就已經很好奇,從未聽聞,不知道是什麼酒,不過看酒罈就覺得此物定是非凡。
於是,每個人都靜靜地聽着下文。
公主夫婿自豪道“此酒取東海海眼之水,來回須七七四十九天。此水取回後要沉澱六六三十六天,再加上每清晨寅時時刻水,加上各道工序,共釀製九九八十一天才成一升…”聽到這裏,幾乎每個人都要倒一口涼氣,敢情喝一壺酒需要等一年呢,這還不説,單聽這產量就覺得十分稀罕。
尤其眼前這幾大壇,這得多久才能釀造出來。
東來國男子素喜品酒,如此新奇的酒更是勾起了每個人的酒癮,也有人表示疑惑,如此珍貴的酒,為何以前就沒有人聽説過。
公主夫婿解釋道“此酒乃自家釀製。我家長居海邊武夷,最初家父將其命名為‘武夷’酒。此酒乃是家父歷經數十年經歷數百次失敗才成,其中辛苦難以為外人道也。眾位周知,海眼之水最難取,幾次家父為取水險些喪命。家父為研製此酒辛苦勞作,卻在酒剛釀成的時候溘然而逝,故我為其取名為‘殤’…”聽到這個“武夷殤”如此的來歷,每個人都心情有些沉重,萬料不到還有人如此的毅力和意志。
“家父心願若是此酒成功,便獻給國王陛下,讓更多的人品嚐到。而今家父已逝,兒臣便代父完成心願…”一席話説得東來國國王和所有的人皆動容不已。
東來國國王欣然接受,並當眾給每個東來國久讓家族的男子倒上。
每個人盯着眼前醇厚濃香的酒,都被深深震撼了。
“無疑,這不是一杯簡單的酒,它更代表的一種神,一種鍥而不捨、堅持不懈的神,我們東來國的男子就需要有這樣的神。若人人如此,我東來國將會是何等的蒸蒸上!”在東來國國王的號召下,在場的每個男子都滿懷情,一飲而盡。
不僅如此,東來國國王要求每個久讓家族的男子無論長幼都要聽聽這個故事、喝杯“武夷殤”以此來勵志……。
“‘武夷殤’從此揚名於天下,而統治東來國的久讓家族卻慢慢步入了災難…是這樣嗎?”梅霜説完這個,看着梅茹的臉慢慢變得蒼白。
梅茹盯着梅霜的臉,眸子裏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極力剋制住內心的恐慌,她嗤笑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想當然編出如此的故事,‘武夷殤’又怎麼會將東來國帶入災難…”
“梅茹,你以為那‘武夷殤’是真的酒嗎?”梅霜眸子淡掃過梅茹“‘武夷殤’免費於東來國,被奉為東來國的‘國酒’不為過,只是,當時酒宴上的‘武夷殤’卻是要人命的蠱毒…我説的沒錯吧?”梅茹的臉上一下褪去血。
“正是那酒,讓所有久讓家族的男子在後來的時間裏,患上了不同質的病而死,但本查不出原因。而對於年幼的東來國男子而言,會在服用後不會活不過十五歲。所以説,那不是詛咒,是一種蠱毒,一種喝下去還可以傳染的病毒。當成年男子喝了後,他會傳染給他的夫人,所以,有些小孩子,從生下來就註定活不久,這才是這種病毒的厲害之處,目的就是要東來國斷子絕孫…這沒錯吧?”梅霜此言一出,天牢外面的蕭洛和南宮諾也都震驚得無以復加!
長久以來,東來國的後人苦苦追尋的答案竟然是這樣。
傳聞東海馬台王國的卑彌呼女王擅長巫術,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厲害。
關鍵是,梅霜,這個胎換骨的女人,她是如何知道幾十年前的事情的。
果然,裏面傳來梅茹輕蔑的聲音“就算如此,陳年往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梅霜無語。
“好吧,梅茹,説句恭維的話,你的明曾經讓我崇拜得五體投地都不為過,怎麼可能聽不懂我説的話呢?沒有關係我會費這個口舌?還有,我發現你除了慣會虛情假意外,這裝瘋賣傻、顛倒黑白的本事更是一。在天牢裏,你捅我那一刀,居然能説成是我自殺,關鍵那個皇上還相信了…”
“是啊,我就恨自己,當時心軟,沒一下殺死你。一了百了,留下大患。”提起往事,梅茹冷笑之餘後悔莫及。
“別説你心軟,只是那個時候你還真不敢,怕我死了就你在身邊説不清…所以你才用這招…”梅霜毫不留情地揭開梅茹的心思。
梅茹一愣。
無疑,事實再次證明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本就不是之前那個大無腦的梅霜。
“你到底是誰?”梅茹問道。
“我…”梅霜嘆口氣“這個真不重要。重要的事,梅茹,你就不想知道那個當年貢獻此酒的人是誰?”梅茹臉上遽然變。
她望着梅霜漆黑清亮的眸子,忽然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住口!”
“好吧,”梅霜嘆口氣無所謂道“不想知道就算了。唉,雖然反正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馬台國的卑彌呼女王心設計要除去東來國的計劃算是敗在了你的手上…。。”説着梅霜抬頭四下瞧瞧“這個地方雖然密不透風,冬天冷死,夏天熱死,但好歹還是個地方。只怕到時候有的人連這樣的地方也不一定有了…咳咳,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晚安…”説完,梅霜轉身作勢要走。
梅茹目光變幻莫測,終是不甘心道“説吧,你想怎麼樣?”梅霜停住,抑制住內心的動,語氣盡量平淡“一命換一命…如何?”梅茹目光閃爍,像是權衡許久,終是點點頭“好。怪不得皇上千方百計要救你,原來你果然是不簡單…希望你能夠説話算話。你的蠱毒,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解…”,,從天牢裏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梅霜耷頭耷腦地走在路上,時不時地用腳踢去小徑上擋路的小石子,得在旁邊誠惶誠恐地跟着的林恬兒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裏七上八下,甚至她還悲觀地想到,這是大約是林書童的命不久所以絕望的表現。
梅霜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會,停下,看看手裏攥着的三枚小小的藥丸,再回身看看越來越遠的天牢,腦海裏迴盪着梅茹譏誚的話。
“姐姐你真是時來運轉,連皇上如今對你都刮目相看,千方百計要救你…”
“這三粒藥你每天服一個,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所以你只有三天的時間,成與不成,就看你自己了…呵呵…”
…
想起梅茹那不懷好意的聲音,看着手裏的三粒藥丸,梅霜就一陣心焦魔亂。
你妹的!這什麼餿解法啊!
詛咒完梅茹她能做的就是仰頭無語問蒼天!
這尼瑪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