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一審傅倚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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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曹正泰就要審問傅倚樓了,皇上似乎對這件事情很關心,據我的心腹告訴我,皇上派了呂公公去聽審,我暗自為傅倚樓擔心。
到了晚上,我見太后很高興,就説:“太后娘娘,臣女聽説明曹大人要審傅倚樓,萬歲爺很關心這件事,特意派了呂公公去聽審呢。”我又一笑,低聲説:“恐怕嚴大人和賈大人也會暗中派人去聽審,明天只怕都察院大堂上坐不下這些人呢。”太后看着我:“你怎麼知道嚴景雲和賈雲光也會派人去?”我笑着説:“太后娘娘,如今江南茶政一案已是轟動朝野,天下無人不知。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就已經如此轟動。試想嚴賈二人絕不會那麼輕易放手,只怕將來還會有更大的波折。而傅倚樓又是最關鍵的人物,他們怎麼會不派人去呢?”太后沉思着不再説話,半晌,太后突然對我説:“哀家明也派一個人去聽審,你看如何?”我説:“太后娘娘,只有佔得先機,才能有勝算的把握。明如果太后娘娘派一個人去,最好不過了,這樣太后娘娘就能知道許多坐在宮裏不知道的事情。”太后點了點頭“明哀家就派你去如何?”我忙説:“太后娘娘,臣女是一介女子,怎麼好去都察院大堂?”太后説:“明須得派一個聰明細心的人去才好,你為人哀家倒是極放心的,你去最妥。”我忙説:“臣女遵命。”太后命人請來了呂公公,呂公公給太后行過禮,太后就説:“聽説皇上差呂總管明去都察院大堂聽審?”呂公公陪笑着説:“回太后娘娘,萬歲爺是差老奴明去都察院聽審傅倚樓。”太后笑着説:“哀家給呂總管找個隨從,不知呂總管願不願意要?”呂公公忙笑着説:“老奴正少個隨從,如果太后娘娘給老奴找個隨從,最好不過了。”太后指着我説:“哀家這個三侄女怎麼樣?”呂公公説:“怎敢勞三小姐給老奴當隨從,三小姐如果願意去,陪老奴去看一遭最好了。”太后一笑“明哀家就讓她陪呂總管走一遭。”呂公公忙答應了下來,又説了幾句話,呂公公才告辭。
次一早,我換上了一身小太監的衣服。馮成急匆匆地來找我,我忙隨着馮成出了長樂宮,就見呂公公已經等在那裏。
我給呂公公見過了禮,呂公公就帶着我往出走。一路上我才見識到呂公公的權勢,無論大小太監,見到呂公公無不恭恭敬敬的行禮請安,有叫乾爹的,還有叫老祖宗的,和見到皇上一樣恭敬。
到了宮門口,就見一頂八抬大轎和一頂二人抬的小轎停在宮門口。
呂公公低聲説:“委屈三小姐了。”我明白呂公公的意思,呂公公是讓我坐那乘兩人抬的小轎,我一笑:“呂總管過謙了,本該如此,且是為太后娘娘辦事。”呂公公説:“三小姐明白就好。”早有太監過來獻殷勤,圍着呂公公叫老祖宗,替呂公公打轎簾,扶呂公公上轎,亂成一團。
我見沒有人注意我,忙掀開轎簾,坐到轎中。越少的人看見我越好,這宮裏認識我的人不少,如果被認出來就有麻煩了。
一路上,倒也沒什麼事情。我掀開轎簾的一角,看街上的景緻。
轉眼間就到了都察院,這都察院本是由原來的御史台改的,除了門上的匾額換了一下,剩下的也沒有什變化。
都察院與一般的衙門也沒什麼區別,門口有兩隻石獅子,朱漆的大門上鑲着巨大的銅釘,門上懸着一塊包金邊的匾額,上面寫着“都察院”幾個大字。
呂公公一到,早有御史出來接,看來這個宮裏的老祖宗在宮外勢頭依然不減。
眾人你謙我讓,一定要呂公公走在前面。呂公公也謙讓了半天,這才將呂公公了進去,我緊緊跟在呂公公身後。
不過倒沒有看見曹正泰,看來這個曹大人果然是不畏權貴。只是這個人也太不懂得變通了,呂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你的生死。
雖然很多帝王自認為不會為別人所左右,但太監這些人時時侍奉在皇上身邊,對皇上肯定是會有影響的。唐明皇時的很多國家大事,都有高力士的參與,因此太監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到了都察院大堂,面的牆上畫了一幅麒麟踏波的圖畫,上面懸着一塊匾額,寫着幾個金大字“慎思沐仁。”匾額下襬了一張烏木的公案,公案上擺着筆墨紙硯和大印等物,和一般的衙門也沒什麼區別。公案後襬了一把烏木的太師椅,看來這就是主審坐的位子了。在主審位子的兩旁,還擺了幾把椅子,就是給這些陪審的御史坐的。
在主審的位子右後方,擺了一張太師椅,眾人忙把呂公公讓到這個位子上坐了。
在大堂的兩側豎着兩面虎頭硬牌,還擺着刑具,站着幾個青衣大帽的衙役,手裏都拿着水火。
只聽有人喊“開堂”從後面轉出來了一個穿着三品官服的人。這個人只是對呂公公點點頭,看來他就是曹正泰了。素來朝中的大臣見了呂公公無不畢恭畢敬,即使是嚴景雲和賈雲光也不例外。而這個曹正泰只是點點頭就算了,這讓呂公公怎麼能高興。
呂公公的城府很深,面上沒有出一絲不悦,似起不起的抬了抬身子“曹大人,太多禮了。”我忙仔細看這個曹正泰,也就四十左右,個頭不算太高,四方臉,留着三縷鬍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坐到公案之後,就説:“帶傅倚樓。”我忙朝下面看去,過了一會兒,就見傅倚樓搖搖擺擺走了進來。傅倚樓今天穿了一件粉紅的衣服,男人穿粉紅的極少,而傅倚樓穿起來,只讓人覺得風俊美;頭上戴着碧玉冠,上面鑲着一顆絕大的明珠;間掛着一塊漢玉佩;手裏搖着一把泥金摺扇,摺扇墜着一塊珊瑚墜。
傅倚樓今天打扮得和尋常的富家公子哥兒沒有什麼區別,但卻不讓人覺得俗氣,反而給人一種尊貴之,這很大程度是因為傅倚樓那矯然不羣的氣度。我不由有些想笑,傅倚樓一定是故意如此打扮的,看來今天倒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傅倚樓掃視了一圈,似乎看見我了,對我微微一笑,我也會意一笑。
曹正泰問道:“下面所立何人?”傅倚樓一笑,搖了搖手裏的扇子,這才朝上面拱了拱手“傅倚樓見過曹副左都御史大人。”我臉上出一絲笑意,這個傅倚樓,他也不嫌那官銜繞口,故意一板一眼的稱呼曹正泰官職的全稱。
曹正泰一拍驚堂木“大膽,竟敢藐視公堂,到了公堂之上為何不下跪?”傅倚樓慢條斯理的説道:“傅某永安二年二甲進士,功名在身,為了朝廷體統,傅某就不下跪了。”傅倚樓又接着説:“傅某敢問曹副左都御史大人,傅某未被朝廷褫奪功名,難道曹副左都御史大人不賜傅某一個座位?”我天朝制度:凡是現任官員或是取得過功名的人,除非朝廷革職或是下旨褫奪功名,到了公堂之上才行跪拜大禮,否則只行常禮,而且要賜坐。這也是朝廷尊崇書禮,尊敬讀書人的意思。
曹御史有些尷尬,只得説:“來人,賜座。”傅倚樓拱了拱手“謝坐。”早有衙役搬過一把椅子,放在傅倚樓身後,傅倚樓坐了下來,輕輕搖着摺扇,滿面笑容。
曹正泰一拍驚堂木:“傅倚樓,你勾結江南茶務府官員,違犯例販賣茶葉,還不從實招來。”我心裏一驚,這個曹正泰直接就提到了江南茶政一案,傅倚樓該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