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金頂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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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兒,突聞身後傳來了一聲嬌笑,道:“不用叫了,她已經去遠了。”江曉峯迴頭看去,只見方秀梅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負手而立。
江曉峯一抱拳,道:“多謝姊姊指教,小弟簡直是束手無策了。”方秀梅道:“鳳姑娘剛才哭的如梨花帶雨看情形,她耳目似已失了靈,大約她沒聽到我用傳音術告訴你的話…”語音微微一頓,接道:“兄弟,有一件事,你要牢牢記住。”江曉峯道:“什麼事?”方秀梅道:“我教你的事,決不能漏出來,一旦給鳳姑娘知道了,不但對姊姊不好,對兄弟你也有點不利。”江曉峯望了方秀梅一眼,道:“如不是姊姊適時的指教,小弟真被她哭的莫知所措。”方秀梅神突然一整,冷冷説道:“兄弟,我聽到了藍家鳳的哭聲,那是十分哀傷的一場大哭。兄弟,姊姊走遍了大江南北,雲貴邊區,如若説到閲歷、見識,妹姊我自信不會比別人差,連王修也算進去,也未必有姊姊我的見識豐富。”江曉峯覺出她説話的心情,十分沉重,但卻不明自她説話用心何在,任了一怔,道:“姊姊,恕小弟不懂姊姊的話。”方秀梅道:“你自然不懂,因為我還沒説清楚…”語聲一頓接道:“藍姑娘,哭的很哀傷,而且我瞧到她有着一種任憑擺佈的用心,這和她的格、為人,都有些不大相同。”江峯峯聽得似乎是有些明白。但仔細想一想,又覺得不懂,沉了一陣,道:“妹姊,小弟還是不大明白。”方秀梅道:“那麼姊姊就再説清楚一些吧!一個人突然間,格大變,定然有着特殊的原因,藍家風那哀哀絕的哭聲,正是她內心中有着痛苦的表現,出她的心意。”江曉峯啊了一聲,道:“她的心意是什麼呢?”方秀梅道:“就姊姊的覺而言,那是種生離死別的震傷。”江曉峯道:“生離死別?這個有些不太可能吧!”方秀梅笑笑,道:“姊姊沒有神算子王修那等淵博的學問,也沒有他那等斷事的智能,我只是憑籍經驗覺察所得,但姊姊的話,也並非完全是空來風,所以,你要多多留心一些,也許能夠找出些蛛絲馬跡來。”江曉峯點點頭道:“姊姊既然如此説,小弟此後留心一些就是。”方秀梅理一理被夜風吹散的秀髮,笑道:“你肯聽我的話,姊姊很高興…”輕輕咳了一聲,道:“適才那些飛閃的綠光。是些什麼什西,你瞧到了沒有?”江曉峯道:“瞧到了,是十二金釵,這些人武功極高。
奔行如飛,那綠的光芒,也就是他們施用的兵刃,可惜未瞧清是什麼兵刃,但外面瞧上去似是一般的刀劍形狀,只是比刀劍寬了些。
“方秀梅不知十二金釵的事,聽得微微一怔,道:“十二金釵?是何許人?”江曉峯道:“十二個女人,在一種特殊的物藥,和神秘的訓練之下,打破了一個人體能的極限,有着超越的成就。”方秀梅道:“姊姊只是見的多,聽得多,但卻不夠聰明,你是否能説的更為詳細一些。”江曉峯略一沉,把十二金釵的內情,簡明扼要的説了一遍。
以方秀梅閲歷之廣,見識之多,也聽得愕然半晌,才緩緩説道:“有這等不可思議的事!
江曉峯道:“小弟親身所歷,親目所見,自然是不會錯了。
方秀梅道:“這十二金釵是否由藍姑娘所統率?”江曉峯道:“原來是藍夫人留下的一支對付藍天義的伏兵,但卻因用人不當,如今已掌握在韋剛的手中,不肯還給鳳兒,以後如何演變,現在還無法預料。”方秀梅正待答話,突聞一陣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江曉峯橫劍平,喝道:“什麼人?”但聞一個悉的聲音應道:“是江少俠麼!在下王修。”江曉峯一抱拳,道:“老前輩,見過韋剛了麼?”王修點點頭,道:“不但見過了韋剛,而且我還見過了藍姑娘…”王修放低了聲音,接道:“兩位,我們裏面談談,我還有事情和兩位商量。”一面説話,一面轉身向前行去。
直走到池塘旁側,才在一塊空廣的地上停下,道:“我們這裏談話可以避人耳目,防人偷聽。”王修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你們看見那閃飛的綠光麼?”江曉峯道:“看到了,是十二金釵用的兵刃。”王修道:“不錯,藍天義不知道派了有好多人來,準備在暗中對我們施下毒手,但卻大部死於那十二金釵之手。”方秀梅道:“原來如此。”王修道:“目下情景的藍天義連番折損人手之後,是否會影響到他的行程。”方秀梅道:“藍天義現在何處?”王修道:“藍姑娘手下探得了消息,藍天義親自率領了十餘位高人,停身在二十里外,不知是在休息呢?還是等人?”方秀梅説道:“他既然趕來了,大概不會中途回兵吧!”王修道:“最好他是在等人,二十四個時辰之後再來。”方秀梅道:不錯,如若有二十四個時辰的時間,他們都將恢復體能。
“王修道:“原來擔心的是藍天義不來,但眼下又擔心他來的太快了。”江曉峯道:“可是那韋剛還沒有準備完成?”王修道:“十二金釵已然出動,初試説鋒,效果奇佳,她們隨時可以出動敵,問題是我們…”江曉峯問道:“我們有什麼事?”王修道:“你方姊姊約來的人手,都還體能未復,如若藍天義突然而來,這一戰,全都要靠十二金釵之力了。”江曉峯道:“那有什麼不對呢?”王修沉了一陣,道:“箇中的局勢,十分微妙。十二金釵雖然個個身負絕技,可以信託,但她們究竟是初度和人動手,能有什麼結果,連韋剛也無法預料…”江曉峯接道:“老前輩和韋剛談過了?”王修道:“沒有,我只是從察顏觀中,瞧出了他心中之秘罷了。”三人一面談話,一面起身向茅舍行去。
方秀梅道:“最好的法子是,能使那藍天義耽誤一些時間再來…”長長吁了一口氣,停了腳步,卻用極低微的聲音説道:“韋剛雖知十二金釵武功高強,但他並元絕對的信心,以十二金釵對付整個天道教數百高手的決戰。再説此人野心,如若全仗十二金釵之力,搏殺了藍天義和天道教中高手,韋剛趾高氣揚之下,必生變故。”江曉峯、方秀梅,都聽出他話後有話,但卻想不出用心何在?沉了片刻,方秀梅才笑一笑,道:“王兄,不用考我們了,你有話,儘管説出來吧!
王修神情肅然,道:“我們在這一次搏鬥中。不但要對付那藍天義,而且還要對付韋剛,這是一場心機、武功並用的火併。
我們殺了一個藍天義後,不能再培養一個藍天義出來,我們要在這一場混戰之中,一舉間,殲滅藍天義和天道教中高手,一方面還要想法子制服韋剛。
方秀梅皺了眉頭道:“如若被那韋剛瞧出來,那不是他與藍天義聯手麼?”王修道:“所以,此事要絕對機密,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方秀梅道:“如何對付韋剛,王兄想必已有成竹了?”王修搖搖頭,道:“沒有,這還要臨機應變,當場決定。兩位心中明白就是!”江曉峯道:“如若事先不能有一個完善的計劃,臨場難免要手忙腳亂,老前輩智謀過人,稍用一點心思,必可想出良策。”王修一笑,道:“這個,我還在想…”這時,已然接近了茅台,巢南子由暗影中閃了出來,道:“是三位?”口中雖然景和三人打播呼,兩道目光卻盯注在江曉峯臉上瞧看。
江曉峯想到適才藍家風偎入懷中痛哭的情景,方秀梅能夠目睹、耳聞,巢南子縱然未在暗中偷看。亦必是聽得十分清楚了。
一念及此,頓覺臉上發燒。
王修搶前一步,道:“茅台中羣豪的情形如何?”巢南子道:“一個個沉睡如故,身懷武功之人,睡到這等模樣,貧道還是初見。”王修輕輕嘆息一聲,道:“照説,他們能有三四時辰的沉醒,應該回復七成體能…”方秀梅搖搖頭、接道:“不行,小妹曾見一睡三不吃不喝的人。他們太累了,必得有一番好好的休息。照小妹的看法,至少也得有十二個時辰才成,如若要他們完全恢復到十成武功,只怕得十二個時辰以上…”突然一聲喝叱,傳了過來,道:“什麼人?巢南子飛身而起,直向那喝問處撲了過去。”江曉峯道:“老前輩,我們也過去瞧瞧。”語聲甫落,耳際間響起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我要求見江少俠。”王修聽音知人的功夫,亦有過人之能,急急説道:“是七燕姑娘,快些請她過來。”但聞步聲響,巢南子帶着一個青衣勁裝的少女,緩步行了過來。
江曉峯仔細看去,來人果是七燕,不心中暗暗佩服王修的記憶,暗道:“此人果是一代才子,無所不能,任何細微末節,都有過人之處。”仔細看去,七燕此刻已和過去大不相同。她身上的制,已為藍家鳳所解除,恢復了少女應有的天真、活潑,蓮步柵珊的行近了江曉峯道:“姑娘吩咐小婢,給少俠一物。”江曉峯道:“什麼東西?”七燕道:“小婢不知。”舉手伸入懷中,摸出了一封薄薄的白陵小包,遞向江曉峯。
江曉峯接過白綴包裹,在手中掂了一掂,覺着分量甚輕。
七燕微微一笑,道:“這東西剛由藍姑娘遣派之人送來,姑娘囑咐小婢,要江相公善為保存。”説完話,也不待江曉峯答語,轉身大步而去。
江曉峯心中奇怪,隨手打開。
王修想待阻止,巴自不及。
巢南子、方秀梅,都有着同樣的好奇之心,忍不住低頭看去。
星光雖很微弱,但這幾人都有着過人的目力,仍然看的十分清楚。
只見兩本絹冊,重疊而放,第一本羊皮封面上,寫着“金丹頂書”四個金字。
江曉峯萬萬沒有料到,藍家風竟然會把金頂丹書送來,不為之一呆。其實,愕然一楞的,何止那江曉峯一人,就是巢南子、方秀梅連同王修,陡然目睹到這本武林奇書,亦不為之一呆。
巢南子心頭震動,右手一鬆,手中長劍,突然落地,口中哺哺自語,道:“金頂丹書!
那下面的一本冊子,難道是天魔令?”王修輕輕咳了一聲,雙手齊出,包好了白綾,道:“道長,方姑娘…”方秀梅長長透一口氣,道:“實叫人難以相信,這本書竟會在藍家風的手中…”突然連聲咳嗽起來。
王修皺皺眉頭,道:“方姑娘,你怎麼了?”方秀梅道:“這口氣,差一點把我給憋死。”王修把白綾包裹,給江曉峯收好,沉聲説道:“兩位已然都看到了,但在下希望兩位都能夠守口如瓶,不能把此事出去。”方秀梅止住了咳嗽之聲,道:“這一點,王兄可以放心,小妹決不會漏出一字。”巢南子伸手撿起長劍,還入鞘中,道:“貧道隆見這禍害天下的奇書,一時無法控制動之情,還望三位見諒;至於這件機密,貧道定會嚴格遵守,如若由貧道口中漏出去,要我死於亂劍之下。”江曉峯道:“道長不此機密,也就是了,用不着立此重誓。”巢南子黯然嘆息一聲,道:“貧道實在慚愧的很,武當基業未復,掌門師兄仍然陷落在天道教內,像我這等飽經憂患的人,竟然還不能把名利看開,怎不生愧對天下之。”王修笑一笑,道:“道長也不用自責過甚,區區自信修養功夫,應該高人一等,但我陡然見到時,亦為之不能自。”巢南子道:“貧道已完全恢復了平靜。此後。縱然是面臨生死之關,也不致會如此動了。”王修笑一笑,道:“那很好,此刻,我們愈冷靜愈好,須知,現在我們再走錯一步,又可能為武林帶來了後患風波。”江曉峯突然接道:“老前輩。這東西放在我身上,使在下有着如負千斤,舉步維艱的覺。”王修沉了一陣,道:“你可是覺着責任太過重大麼?”江曉峯道:“除了寬出責任重大之外,還有着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覺”王修道:“你準備如何處置呢?”江曉峯雙手接過綾績布包,道:“老前輩和方姊姊,都是最可信託,這東西又給兩位保管吧!
王修也不推辭,伸手按過,道:“在下暫時代你收存,俟過了這場大戰之後,在下原物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