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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再訪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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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峯望着黃九洲遠去背影,低聲説道:“這位黃老前輩對你很好。”藍家風沉了一陣,抬眼望着江曉峯道:“你説,我是不只應該活下去?”江曉峯道:“不但應該,而且必須要活下去,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你這樣死了,不但於事無補,而且令堂之冤,也將水沉海底了。”藍家鳳怔了一怔,道:“你怎麼知曉我母親真的死了?”江曉峯道:“藍天義告訴你話,一點不錯,令堂確然是死在他的手中。”藍家風雙目圓睜,凝注在江曉峯的臉上,一字一句説道:“你是猜測之言,還是故意討好我?”江曉峯道:“都不是,而是在下親眼看到令堂,死於他的手中。”藍家風全身一顫,道:“真的?”江曉峯道:“在下如有一字虛言,天誅地滅。”藍家鳳聽他立下重誓,不黯然一嘆,道。

“母親的武功,不在爹爹之下,怎麼會真的死於他的手中?”江曉峯道:“我沒有瞧到他們動手的情形,但卻見到了令堂的屍體!”藍家鳳道:“我想不明白,你怎麼和我娘認識?”江曉峯道:“箇中情形,既屬偶然,而又曲折,我如不説清,姑娘自然是很難明白。”當下把進入藍府,求見藍夫人,並蒙收留藍府,傳授武功的經過,很詳盡的説了一遍。

藍家風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滾落下兩行清淚,道:“唉!無怪他一直要我追隨在他的身側,不許我回鎮江探望母親…”熱淚滾滾,由腮邊直落腳前,接道:“想不到他真的施下毒手,殺了我母親。”江曉峯道:“看令堂傷勢,致命的一擊,是在背後,那證明令尊在暗中施襲,令堂準備還擊時,已然身受重傷。”藍家鳳道:“過去,母親告訴我很多話,可惜都是隱隱約約的,未作具體説明,現在仔細想來,她告訴我的很多話,都是別有作用了”江曉峯正容説道:“在下找姑娘,亦是希望姑娘能夠身而起,解救武林之厄。”藍家風舉袖拭去臉上的淚水,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助你?”江曉峯道:“這個,在下事先並不知道,但目下情形,整個武林,似是已陷入了山窮水盡之境,除了姑娘肯予援手之外,已經是別無良策,不論姑娘會不會答應,在下也要冒險一試了。”藍家風輕輕嘆息一聲,道:“可惜的你説的太晚。”江曉峯道:“當時在下並未抱存希望,但求盡人事以憑天命罷了,想不到姑娘已然知曉了很多的內情。可使在下免去了一番口舌,唉!這也許在冥冥中,早有了安排,在武林大危之下,藍一天義忍不住漏了中的隱秘。”藍家風苦笑一下道:“我已經知曉他並非我生身之父,他又親口告訴我殺死了我的母親,秘密既,怎的還會饒我之命?”江曉峯道:“姑娘必須要想法子活下去,我瞧黃九洲老前輩,對你似乎是有一份偏愛,何不惜他之力,以保全命語聲一頓,道:”藍姑娘,你應該明白,此刻已非你個人的生死,而是關係着武林大局,你要撤仇雪恨,必得要忍辱負重,你要想盡辦法,留下有用的生命。

“藍家鳳沉了一陣,道:”除非我能獲得藍天義對我的信任。

“江曉峯心中一動,道:“藍姑娘,可是藍天義告訴了你不是他的女兒?”藍家鳳道:“他倒沒有明白的説出來,但我從他的口氣中聽了出來。”江曉峯道:“既非明白説出,姑娘可以裝出不知的模樣。”藍家風似是已被江曉峯説服,沉片刻,道:“我儘量想法子試試。”江曉峯道:“不是試試,而是要盡一切的能力求生。”藍家風道:“他如是一定不放過我呢?”江曉峯正待答話,突然一陣重重的咳嗽,接道:“家風,總護法來瞧你了。”藍家鳳低聲道:“是黃九洲和藍福來了。”舉起衣袖,拭去臉上淚痕,輕移嬌軀,偎入了江曉峯的懷中,江曉峯也迅速的戴上人皮面具。

但聞步履聲響,黃九洲和藍福並肩行了進來。

江曉峯輕輕推開藍家風的身子,站了起來,欠身對藍福一禮,道:“屬下…”藍福一揮手,接過:“我都知道了,不怪你。”江曉峯道:“答謝總護法。”藍福目光轉到藍家風的臉上,道:“姑娘…”藍家鳳手理一下鬢邊散發,道:“你現在是爹爹的總護法,不用叫我姑娘了。”藍福微微一笑,道:“老奴已經叫慣了。”藍家鳳道:“唉!爹爹能有今,得你助力很大,你和爹爹同生共死,相處數十年,忍受屈辱,願為奴僕,對爹爹的忠心,實是可佩可敬。”藍福道:“這個,姑娘太誇獎我了。”藍家風道:“你把我從小帶大,我早應該把你視如長輩才是,只怪我過去年紀幼小,不太懂事,這幾,爹爹把我關在這石之中,使我有機會想到了很多事,過去,我任自為,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惜爹爹已經決定殺我了,要不然,今後,我應該對你好好的孝順一些,以補昔之過。”藍福嘆口氣,道:“姑…”藍家風急急接道:“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家鳳,或是鳳兒。”藍福點點頭,道:“鳳兒,你確然是懂事多了。”藍家鳳道:“就是懂事的太晚了,不能孝順你老人家了。”江曉峯站在一側。只聽得暗暗喝采,忖道:“此女不但姿絕代,而且聰慧過人,做作俱佳,這一頂高帽子,戴的藍福有些飄飄仙了”只聽藍福説道:“九洲兄,鳳兒犯了什麼大錯,教主非要殺她不可?”黃九洲道:“詳細情形,兄弟也不清楚,但事態似是極為嚴重,家鳳已被教主廢了武功。”藍福啊了一聲,道。

“有這等事?”黃九洲道:“藍兄來的正好,兄弟正想去面見教主,替鳳兒求個人情,憑咱們兩個老面子,一同去試試如何?”藍福沉了一陣,道:“黃兄,不能太急,為鳳兒的事,咱們非得去見教主不可,不過,咱們事前得先把事情清楚,瞭然內情,才能説服主,求得人情,如是咱們本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只怕是很難求得下這個人情。”黃九洲道:“這個除了問教主之外,還有什麼人知曉內情呢?”藍福目光轉到藍家風的身上,道:“家鳳你應該知道教主為什麼廢去了你一身武功,就我所知,教主對你一向十分惜愛,如若沒有使他十分氣苦的原因,想他不致如此。”藍家鳳道:“晚輩未被關人此地之前,確然是有些少不更事,和爹爹頂上幾句嘴,惹得爹爹動了肝火,把我關在此地。”藍福道:“現在你可是有些後悔了?”藍家風道:“這些年來,我在父親和福大叔蔭護之下,一直是為所為,不知道天高地厚,爹爹把我關人此地之後,我有機會回想,覺着過去實是大任了,任的連爹爹的話都不肯聽藍福哈哈一笑,接道:”鳳兒。你現在可是有一些後悔了麼?

“藍家風垂下頭去道:“只怕是太晚。晚輩死不足借,但爹爹和福大叔年老高邁,此後,卻少一個奉待之人。”這幾句話,只聽得藍福有些受寵若驚,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好!你只要向教主侮過,天大的事情,我也願擔待下來回顧了黃九洲一眼,接道:”黃兄,咱們見教主去。

“黃九洲道:”如着藍兄願意承擔,兄弟相信,鳳兒可此危。

“江曉峯急急行進兩步,道:“總護法,屬下…”藍福人已向前行了兩步,聞言回頭接道:“你留這裏陪着鳳姑娘,我們會見過教主就來。”江曉峯欠身應道:“屬下尊命。”目注兩人去遠之後,才回頭對藍家風一豎大拇指,道:“姑娘這一番表演彩之極,我瞧總護法被你捧的有些暈頭轉向,連他想問你的話,也不願再問了。”藍家風搖搖頭道:“你可不要看的太容易,那藍天義已對我漏了很多隱秘,那裏還會肯留下我的命…”她言未盡意,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住口不言。

江曉峯還未留心到藍家鳳的神情,自顧自的接道:“令堂的武功才智,無不高過藍天義,她既然早已發覺藍天義的陰謀,自然也會想到了姑娘的安危。也許早已為姑娘設計了避難之策,姑娘仔細的想想看。”抬頭望去,只見藍家風正在凝目沉思,看她全神貫注的樣子,似最想的極為入神。

江曉峯不敢驚擾,只有耐心的等候。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久,才聽得藍家風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年前我和娘分手之時,娘給了我一個錦囊,叫我貼身收好,一旦遇上命之憂時,再打開瞧看,此刻,已是時候了。”一面説話,一面伸手探人貼身之處,取出一個錦襄。

望了江曉峯一眼,接道:“勞駕代我把風,囊中機密,千萬不能外。”江曉峯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行去,守在內五尺所在。

良久之後,始聽藍家鳳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喂!你回來吧!”江曉峯迴過頭來,望了藍家鳳一眼,道:“叫我麼?”藍家鳳道:“這石中只有咱們兩個人,不是你,是哪一個?”江曉峯啊了一聲,緩步行到藍家鳳的身側,道:“姑娘面現喜,似乎是那錦囊真有未卜先知的效果。”藍家風道:“本來我已經心如枯井,不願再生人世。”江曉峯微微一笑,接道:“那麼姑娘是被在下説服了?”藍家風搖搖頭,笑道:“別太自信,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已一定不能活了。”江曉峯道:“現在呢?”藍家鳳道:“得母親錦囊之前,已有五分生機。”江曉峯望着藍家風手中的錦囊,道:“那錦囊中寫些什麼?”藍家鳳道:“天機不可漏…”收好錦囊,一整臉,接道:“不是不告訴你,而是無從説起。”江曉峯道:“在下也並非一定要問。”藍家鳳沉了一陣,道:“那錦囊之上。似是早已知曉我會有今,而且還肯定要殺我的人是藍天義。”江曉峯道:“嗅!令堂在那錦囊上既已講明白,那麼應該答應了?”藍家風道:“答應什麼?”江曉峯道:“答應幫助天下武林同道,設法取到丹書、魔令。”藍家風搖搖頭,道:“我不要幫助天下人武林同道…”江曉峯怔了一怔,道:“為什麼?”藍家鳳柔聲説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幫助你。”江曉峯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被拯救的天下武林同道之一,你救我也同時在救他們。”藍家鳳道:“對我而言,受不同,我覺得揚名武林,馳騁江湖,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事,像我們女孩子家,雖然未必要獨處深閨,也用不着揚名天下…”江曉峯接道:“玉燕子的雅號,早已經哄傳大江南北,如若不是令尊鬧出這一場風波,只怕整個的江湖,都已知曉你玉燕子的大名了。”藍家鳳道:“唉!我説過,那時間,我年紀幼小,不太懂事,這幾我被囚石,自知必死,似是陡然間增長了幾年的見識,所謂靈智空明,悟出了不少道理。”她緩緩舉手,摸一模鬢角散發,接道:“我之所以很快在江南道上成名,那是因為我是藍天義的女兒。”江曉峯接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藍家風道:“什麼原因?”江曉峯道:“因為你的美麗。世無其匹,豔光照人。”藍家鳳苦笑一下,道:“我自知不是真才實學,所以,後我如再在江湖之上走動,必然想法子把這張面孔擋起來。”長長吁一口氣,又道:“目下,我還無法想到藍天義處置我的法子,他是最明白縱虎歸山,後患無窮的人!

江曉峯道:“令堂這錦囊上,不是已經告訴你求生之法麼?”藍家鳳道:“我告訴你只有一半希望,還有一半,是藍天義的智慧,如若他的才智超過了娘,那就不會放過我了。”江曉峯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藍家風低聲説道:“江兄,我要坐息一下,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渡過這一道生死之關。”江曉峯道:“聽姑娘的口氣,似乎是你和藍天義的關係很複雜。”藍家鳳道:“的是如此,但此刻我卻沒有時間和你説明白了。”言罷,閉上雙目,不再理會江曉峯。

江曉峯默坐一側,心中暗道:“目下,雙方似是正在各施智謀,藍天義困住了少林寺,卻不肯下令猛攻,羅漢陣既可抵拒藍天義。不知何故卻又甘願被困,不肯出寺擊強敵,坐以相待,讓敵人有時間去研究破解羅漢陣的法子。”但覺事端重重,紛至沓來,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一陣輕微的步履聲傳了過來,打破了石中的沉寂,也驚醒了江曉峯。

抬頭望去,只見中燈油早添,更見明亮。藍福和黃九洲並肩緩步行了進來。

看兩人臉,一片凝重,想來這一行定然並不十分順利。

江曉峯站起身子,了上去,欠身一禮,道:“見過總護法。”藍福輕輕一揮手,道:“你站開去。”江曉峯應了一聲,退在一側。

藍福緩步行到藍家風的身前,低聲説道:“鳳姑娘,你醒了?”藍家鳳緩緩睜開雙目,道:“大叔,見過我爹爹麼?”藍福道:“見過了,教主餘怒未息,我和黃兄苦苦相求,他仍然是不肯答應。”江曉峯心頭一涼,暗道:“如若藍家鳳難逃死亡之厄,天下武林同道,恐再無解救之人了。”藍家鳳道:“鳳兒知道了,這一次我氣苦了爹爹,定然不會放過我了。”藍福道:“孩子,我和黃兄一路研商,並未完全絕望。”黃九洲接道:“你既已知錯了,何不當面向你爹爹告饒?”藍家鳳道:“這個…”藍福接道:“我和黃兄,陪同你去見教主,只要你肯跪下認錯,再加上我和黃兄兩張老面子,教主大的不會再拒人於千里外了。”黃九洲道:“我和藍兄一路擔心,只怕你不肯答應此事。”藍家鳳道:“父打子不羞,鳳兒跪向爹爹求命,自然不算什麼,只是多次勞動兩位叔伯,晚悲室不安。”黃九洲喜道:“你是答應了?。

藍家風道:“就算爹爹定要殺我,我也該在死去之前,一拜他老人家養育之恩。”藍福道:“那很好,咱們去吧!”藍家風站起身子,行了兩步,身子一陣搖動,幾乎栽倒。

原來她武功既被廢去,人又餓了數天,身體早已個分虛弱,此刻,突然站起身子,頓一陣頭暈目眩。

江曉峯正待向前扶持,藍福卻快一步伸出右手,抓住了藍家風的右臂,道:“風姑娘,會武之人,一旦失去了武功,實是很難適應。”藍寒風送:“唉,鳳兒的覺是生不如死。”藍福點點頭,回顧了江曉峯一眼,道:“祝護法現在在外等着你,我們去見教主,你就不用同去了。”江曉峯道:。可是要屬下和祝護法先行歸去?

“藍福點點頭,道:“今夜中可能有變,你和祝小風會面之後,立刻趕去和他們會合。”江曉峯應了一聲,加快腳步。突出石

果見祝小鳳守在口等候。

江曉峯腳未停步,沉聲説道:“總護法耍姑娘帶在下積他們會合一處。”説話間,人已到了三丈開外。

祝小鳳放腿疾追,一面説道:“你走慢一些,我要走前給你帶路。”江曉峯放緩腳步,讓過視小鳳,在她身後落後一臂而行,低聲問道:“祝姑娘,少林寺中最否有了動靜?”視小鳳搖搖頭,逍:“例看不出什麼異徵,但場中人,都有着一把種山雨來的覺。”江曉峯道:“怎會如此?”祝小鳳道:“我如能説出原因來,那就不照稱它為覺了!”江曉峯不再多問,只是逐漸的加快速度。

祝小鳳在江曉峯迫之下,不得不全力施為,疾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