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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松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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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會之處,呼延嘯早已守在那裏等候了。一見到江曉峯,立時一把抓了過來。急急説道:“孩子,你好麼?”江曉峯道:“我很好,有勞叔叔關心了。”呼延嘯回顧了王修一眼,笑道:“王兄的神機妙算,兄弟十分佩服。”王修道:“兄弟一直在擔心着呼延兄婆和兄弟拼命呢!”呼延嘯微微一笑,道:“兄弟已備下三隻巨雕,咱們各乘一隻。”口發低嘯,舉手一招,旁側一棵大樹上。三隻巨雕破空而下。

三人舉步跨上雕背,呼破嘯低嘯一聲,巨雕提翼而起。

就在三人乘雕振翼而起時,兩條人影。疾如星而來。

人未到,三點寒芒疾如飛失,在向三人到。

呼延嘯大喝一聲,右掌一揚,發出一記壁空掌力,擊向當先一人。

那巨雕雙翼力道甚大,飛行極快。暗器到,已然飛起了兩三丈高。

三點寒芒,一齊落空。

那當先奔行之人,不但身法快速,而且票悍無比,突然縱身而起,避過了呼延嘯的劈空掌力,左腳一點右腳腳面,人又向上升高八尺,五指齊伸,竟向江曉峯乘座的巨雕抓來。

人影,巨雕一錯而過,指尖掠着巨雕的羽翼未曾抓着。

無法瞧出來的是何許人物。

巨雕飛行迅速,次午時不到,已然到了黃山盤龍谷中;巨雕落在谷中一道小溪之旁。

王修長長吁一口氣笑道:“如若江湖大局平定,兄弟要向呼延兄討取一物。”呼延嘯道:“討什麼?”王修道:“這頭巨雕,騎雕邀遊,山川河,盡在足下,人生一大樂事也。”呼延嘯笑道:“如若王兄不會役烏木,巨雕也不會聽你使喚。”王修道:“那要先向呼延兄討教一些沒鳥之法了。”呼近嘯道:“王兄才慧過人,役鳥術,亦不是太難的事,王兄如若真的願學,兄弟倒是十分樂意相授。”語聲一頓,接道:“咱們在金山寺後,動身時遇上的施襲之人,王兄可瞧出是何許人物麼?”王修道:“兄弟未瞧出來,但那人能拖梯雲縱的上乘輕功,自非平常人物了。”呼延嘯道:“咱們未瞧出他們,他們是否已瞧出咱們呢?”王修道:“我想他們早已隱在暗處監視咱們的舉動,但咱們停留的時間太短,他們約請人手不及,見咱們乘雕去,只好冒險動手了。”呼延嘯道:“那是説,他們已經瞧到咱們了?

王修道:“大概是吧!不過,咱們乘雕飛行,一千里,就算他們瞧到了也是沒有法子。”抬頭望望天,接道:“咱們該去了吧?”呼延嘯遺走三雕,苦笑一下,道:“王兄,等一會,還望王兄替兄弟幫一個忙”王修道:“什麼事?”呼延嘯道:“兄弟和少林派有一點恩怨,如若遇上少林寺中人,怕他們興師問罪,還望王兄從中排除一下。”王修道:“這個兄弟自當盡力。”呼延嘯道:“但兄弟並非是害怕少林人多勢眾,只是為了江湖大局,和我這江賢侄。”王修道:“我明白,兄弟當設法連絡幾位同道,決不論呼延兄吃虧。”呼延嘯道:“為了我這江賢侄,兄弟願意忍受一切責難,只要他們能夠為我留些餘地,使兄弟能下台,那就行了。”王修道:“難得啊!難得,就憑呼延死這一句話,兄弟已五體投地了。”呼延嘯道:“咱們走吧!”起身向前行去。

江曉峯緊迫在呼延嘯身後,問道:“呼延叔叔,你和少林寺為何結怨?”這也是王修心中之疑,只是他不便詢問而已,暗中凝神傾聽。

但間呼延嘯道:“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傷了少林寺兩位高僧,而且把一人打成了殘廢,那人此刻已是少林寺戒特院的主持,身份極高,如若今宵他也趕來與會,記起前仇,決然不會放過我了。”江曉峯道:“叔叔為什麼和少林寺衝突呢?”呼延嘯道:“唉!只不過一點意氣之爭,雙方互不忍耐,造成一樁恨事。”江曉峯看他不願細説內情,也不再強行追問下去,改變話題,説道:“這地方就是盤龍谷麼?”呼延嘯點點頭,道:“不錯。”江曉峯道:“此地的主人,似是極得武林同道的敬重,不知是何許人物?

王修道:“江世兄,所説過‘松蘭議劍’麼?

江曉峯道:“松蘭雙劍?

王修道:“不錯,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兩大劍客。

江曉峯道:晚輩出道不久,不知兩人之名。

王修道:“今晚三更時分,就可以見到兩人了。

呼延嘯道:“孩子,見了‘松蘭雙創’時,別提你遺藝恩師,金蟬子的事蹟。

江曉峯道:“為什麼,”呼延嘯道:“因為松蘭雙劍,和你那遺藝恩師,有過一點過節。

江曉峯呆了一呆,心中暗道:“這江湖之上,處處恩怨糾結,當真是麻煩的很。”心中念轉,口中卻應道:“小侄遵命。

王修微微一笑,道:“呼延兄很細心,這幾那‘松蘭雙劍,可曾現身過麼?

呼延嘯道:“旬之前,一度出現,但不過去茶工夫,就退回石室中去,相約明‮夜午‬以後,再啓室門,接與會之人。

王修道:“這個在不知道,但不知‘松蘭雙劍’現身之後,説些什麼!”呼延嘯道:“他們似乎是在暗中示警…”王修奇道:“示警什麼”呼延嘯道:“好像是説我們這等大舉集會,無法瞞得住藍天義的耳目,在六月十五‮夜午‬之前,無法再行外出,萬一有變、無能援手,要在場之人設法自保。”沒有王修點點頭,道:“大約兩位老人家已有了什麼警覺,只是沒有説出來罷了。

語聲一頓,接道:“場中有多少人?

呼延嘯道:“大約有三十餘人。”王修道:“有少林寺的人麼?”呼延嘯道:“有三個少林派中人,兩個僧侶,一個俗家弟子,三人的年紀都不太大,也都不識得老夫,不過,聽説少林寺中有幾位主事的首腦,將於明午之前趕到。”王修道:“還有些什麼新到的人物?”呼延嘯道:“這要問公孫成了,我一向很少和武林同道往來,識人不多,再者,我又改了裝束,濟濟羣豪,有什麼人會注意到我這個糟老頭子,我也賴得和別人搭訕,唉!我當年在江湖獨行其是,黑、白兩道中人物,我是一向都不賣賬,得罪了好多人,連我都已記不清楚,生恐一旦身份漏,只怕先要招來甚多麻煩。”王修微微一笑,轉過話題,道:“我們離開鎮江之時,藍天義還在那裏,除非他們也有巨雕可乘,十之內,還無法趕到此地,強敵突襲之事,倒似不用顧慮,只是,在下覺到這些黃山聚會之人的身份,似是太過複雜,倒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了。”呼延嘯道:“兄弟也早有此慮,這件事,你要好好和公孫成談談,他邀些什麼人?”王修道:“怎麼?你連公孫成也沒有會談過麼?”呼延嘯笑道:“那公孫成,倒似是有些個聰明,對兄弟似是很注意,但兄弟卻一直在避免和他們多談。”王修道:“武林之中,有誰不知鳥王呼延嘯永遠穿着一襲彩農,此刻你驟換一襲青衫,又經易容,就算兄弟,如非聽到你們叔侄的談話,連我也無法認得出來。”呼延嘯神一整,肅然的説道:“王兄,兄弟有一件事,想鄭重情託王見。”王修道:“呼延兄説的如此鄭重,那必定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了,但不知小弟能否辦到。”呼延嘯道:“説起來,倒是簡單得很,兄弟這番童人江湖,既無爭名奪利之心清,亦無逐鹿爭霸之願望,鳥王二字在武林中的聲譽,兄弟已經是很滿意了。”王修接道:“這個我知,嚇延兄這番童人江湖,完全是為了江湖大局,武林正義…、…”呼延嘯呵呵一笑,接道:“題目太大了,兄弟擔當不起。”目光一掠江曉峯,道:“兄弟這番倒叛藍天義,不求聞達於江湖,甘願以餘年出生人死,都為了我這位賢世侄,鳥王呼延嘯的名號,兄弟亦不願再讓人知曉,從此之後,我將以江賢侄的老僕出現江湖,易名江嘯…”江曉峯吃了一驚,急急説道:“這怎麼行,叔叔豈不要拆殺小侄了麼!”呼延嘯微微一笑,道:“這個你不用多慮,一則,為叔的在江湖上結仇太多,如若以真實姓名,鳥王的身份出現,將會給你招來了無盡的麻煩,再者,藍天義殺我之心、亦重他八十倍,如若此訊傳出,藍天義必將傾盡所能的追殺我…”哈哈一笑,接道:“王兄不要誤會,藍天義雖不懼我的武功,但他卻對我役鳥之術,有些頭疼。”王修神情凝重的點點頭,道:“呼延兄説的不錯,如若能使烏王隱於幕後,對武林大局更是有益無損。”呼延嘯道:“世人都知我喜穿綵衣,一旦我換去衣衫,再稍經易容,大約還不致被人瞧出。”江曉峯道:“天下之人,都知道只有叔叔一人善於役烏。只要看你移動鳥羣。豈有不被人猜知身份之理?”呼延嘯笑道:“如非必要,為叔從此不役烏,而且,我也要把役鳥之法,慢慢傳授於你。”江曉峯造:“這叫小侄心中如何能安?”王修正道:“江世兄,呼延兄這等作法,用心至為良深,你只要能夠體會到他的深恩愛心,那就夠了。”呼延嘯笑道:“我只要能夠看到你成名武林,受人敬仰。那就是我最大的快樂,而且,如此一來。立時就可避去我和少林寺中衝突的可能。”王修道:“江世兄,只要你心中對呼延兄崇敬。口頭上的稱呼,又有何妨呢?”江曉峯無可奈何時説道:“兩位都如此,倒叫晚晚…”呼延嘯一擺手,接道:“咱們就這樣決定了,孩子,此後,凡在有人之處,你儘管支使我,在別人之前,老夫已成你的老僕江嘯了。”目光轉到了王修的臉上,接道:“王兄,我瞧公孫成那小子,有些才智,只怕無法瞞過他,萬一被他瞧出來時。還望王見從中轉圓,囑咐他別口沒遮攔的説出去。”王修道:“這件事給兄弟,呼延兄…”呼延嘯搖搖頭,道:“叫我江嘯。”王修微微一笑,道:“江嘯但請放心。”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先去瞧瞧公孫成,看他請的些什麼人?”大步向前行去。

三人穿過了一層松林,到了一處突然四人峭壁的斷潤之目u。

那斷澗深不過十丈,寬不過四丈多些,澗中卻生滿了青草,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