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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石室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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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室內那個怪人還是沒有反應,他好像沉浸在他一個人的世界中,對外界不聞不顧。

“空空來,空空去,空空來來又去去…”我對着裏面也這麼唸叨,總是聽到這個人嘴裏含糊不清的嘀咕這兩句,也是這兩句讓我心裏一動,大半夜的不去睡覺,爬在這兒衝着他想引他的注意力的。

而這一次,我重複他的話,似乎起了作用,只見他轉來轉去的身子停了下來,在側耳聽——我繼續重複,並且是字字清晰——他終於扭過頭來,看着窗口,我只覺他的眼睛在看着我,卻看不到他的眼睛是什麼樣子的。

“嘿嘿…”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地,帶着興奮向門口而來,速度奇快,也是一眨眼間,到了門口。

我怔了一下,這個人的身法這麼快?

幸好有道石門,不然他早撲過來了,現在,我在門外,他在門裏,盯着我,一顆頭顱晃來又晃去——“嘿嘿…你是誰?你是空空來去?不對不對,空空來去怎麼是你?那我是誰?我不是來去空空?嘿嘿…有趣有趣…”他看着我像在研究,這麼叨咕了幾句後,竟然又轉過身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而我注意到這間石室中只有一張石牀,連個被褥都沒有,牆角有個木桶,散發着難聞的氣味,那氣味像是屎的味道。

再看他,他依然圍着那個黑箱子在打轉,而那個黑箱子在地上,他的樣子真是有點痴狂——我正與他再説些什麼,想要讓他能和我説説話——突然聽到有輕微的衣物摩擦聲傳來,看牆上有影子拖過來,應該是有人來了——連忙閃到一處甬道內,隱藏起自己,想要按照原路回去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另闢道路往回走。

順着自己隱身的這條通道向前走——如果找不回通向原來那條甬道的路徑,只能先出外,然後再從外面找個悉的口往裏折返。

如果自己能摸出這個山谷是最好的了,可惜,還沒發現除了進來時的那個有陣法的以外的能出山谷的通道。

靜悄悄,只有自己的影子與我相伴,當地上沒有了軟軟的紅毯後,意味着快要到了外了——有什麼聲音這時傳進耳朵——幽婉、綿長、飄蕩而來——順着風過——這裏的石室出口很多,相連,新鮮的風總是能鑽進來,沒有深的空氣稀薄——漸往外,聲音越清晰——當出了口,發現一輪明月在天,大半個圓,讓這個山谷很亮!

原來外的深夜也不是很可怕,不是漆黑一團,有月在天,清風扶影,暗香浮來——現在的自己能不能這樣闖出這個谷外去?想了想,不知道夜間的那個通往谷外的口是否有人把守?

而自己算能進了那條,是否意味着得重新過一遍陣?陣法會隨着人心而不停地變,如果我再過一次,會同上次一樣嗎?

想着,耳裏那聲音讓我轉過頭去——明朗的月中,山崖頂,有個人影站在月中,吹簫——是他?

他從石室中出來後,跑到了這裏?

他像月中的一抹飛影,衣角隨風鼓盪,像要隨時遁飛而去——他為何一個人跑了出來,在月下吹簫?

那簫聲比前幾聽到的更為悠長,聽着聽着,心頭泛起一種酸意,這簫聲像是一種思念——思念情長?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明黃的圓印襯着他的影子,立在崖頂——我悄悄地繞回另一個口,不敢打主意往出谷的而去了,有這個人在外,自己無疑是白費力氣。

再回,那簫聲依然縈繞在耳中,久久不散——

*****

水車的最後工程完成了!

在天亮後,我來到山谷中,看到了轆轆轉動的水車,帶動着嘩嘩動的水——我的心像長了翅膀,興奮,愉悦——原來自己中毒後,將圖紙落在了涼廳中,沒想到這些女子依舊沒有停工,自行按着圖紙繼續施工,並且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完成了最後的細節工程。

現在,那些女子們,有四個赤着腳站在那輪軸上,蹬動,而水在她們的腳下被帶到山上,被傳到要去的地方——她們在笑,都在笑,這項新的東西在她們的手中被成功問世,她們的高興比我還要濃烈,因為那是她們親手打造出來的。

山谷裏的笑聲傳到了天外——“女人,你果然有點能力。”有人在我身後説話,而這個聲音,妖、優雅、極媚…是那個夜修羅的聲音。

我回身,看他,在這一刻,他陰絕美的臉對着我,眼睛是望着遠處的水車,輕眯着。

那水車正在成功地將山下水帶到了遠處的梯田上,灌溉的效率正充分的體現着——我也笑,笑眯眯,看着他,在想着怎麼樣開口是最有效的。

“這位先生,我,要請教你一個問題——”這個人即使是同在這個山谷中,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得抓住這個機會。畢竟我爬不到山崖上去找他説話,而他總是遠遠地立在崖頂。

我的這句話讓他把視線轉到我身上——“女人,你做的這件事很漂亮,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除了放過那個拈花一笑的傳人和放你出谷外,其它的要求,你可以開一個。”嗯?

他的話讓我意外。

心下一喜——“我想問你,那個被關在石室中,整圍着一個箱子轉來轉去的怪人是誰?”我告訴自己,先來解決這件事比較重要。

“他?”面前的人,一隻眉峯挑起,眼微眯,輕誚的笑閃過“他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偷兒。”偷兒?

我的心一跳。

“天下還有這麼不自量力的偷兒,竟然偷到了我修羅門中,他偷,讓他偷個夠,九年來,他的世界,只有一個偷。”他的表情很陰森,也很獰。

我的心再一跳。

“你説他已來到這個山谷有九年了?”我忍住心跳,問他,想再一次確定這個問題。

他看着我“不錯,十多天前外邊的世界過了節後,他來到這裏已整整九年。女人,你似乎對這個老賊很興趣?”我的心狂跳,臉上在竭力地讓自己的表情鎮定,儘量讓自己若無其事地説:“奇怪了,你修羅門何等地方,怎麼會讓一個偷兒活到今天?”他的眉挑得更高,絕美的臉上是一片冷嘲“女人,有時讓一個人活着,比讓他死了更讓他難過,而現在的他,可以充分地做他做的事,卻一輩子也逃不了那個局——”我聽不懂他在説什麼,但我可以問其它的問題來得到我想得到的答案。

“能否告訴我,這是哪裏?這座四季長谷的外面是什麼山?”眼前的人聽到這個問題,眸中銀光閃過,看着我,不回答——這個問題他似乎不願意回答?

想想也是,這是他的窩,告訴我具體的地點,無疑是暴自己。

我正想再換一個問題,沒想到他回答了——“外面是飛霞山,”他冷冷一笑,譏誚的笑“現在更多的人願意叫它是鬼蜮。”我的心狂猛地跳,是鬼蜮?是傳説中的鬼蜮?是讓世人止步、骨悚然的鬼蜮?

我不知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這裏面卻是世人無法想象的美景,與陰悚沒有關聯,外面的人能想到這裏面的真實情況嗎?

我如果不是這樣被擄來,也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傳説中的鬼蜮中是這般的美景。

心裏泛上喜悦,這喜悦是因為另一個原因。

“你剛剛説過,可以答應我的一個請求?”我看着他,他讓人琢磨不定,似乎對我不算壞,尤其他昨曾為我解毒,受了內傷,這個人陰晴不定,卻沒有虛待過我。

他的眼又眯起“女人,你可以説説看。”

“我要石室中的那個怪人。”我看着他,生怕他反悔,那個怪人似乎只是他扔在那裏的一個有趣的玩具,對他來説並不是很重要,我的要求他會答應嗎?

他有些意外,但在片刻後,點頭——“女人,那個老賊沒有什麼意思,你要他做什麼?如果你對他興趣,可以送給你。”

“説話算數?”我笑起來,心情飛揚。

他不屑地輕嗤,似乎覺得我這個問題沒有必要來回答,而他的反應讓我更加高興。他不屑於為這件事後悔。

於是,我轉身向內跑去——“女人——”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做。

我已背對他,將笑掛滿臉頰——“我去找你送給我的那個人。

“女人,他並不安全,會有人給你送過去,而明天,拈花一笑的傳人會到雪山峯頂,到時,是我們的對決之!”身後,他的聲音傳了進來,這個聲音説出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僵住!

梅無豔要來了?

這麼快?

卻又這麼慢?

我矛盾,是盼望?還是不盼望?

腳下停頓,心思千轉百轉,終於又起步——明天,會是什麼狀況?

我不能去想,先去找那個怪人——而心底,已是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