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説話的千年寒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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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地躋上鞋,下了牀,走到桌前,那上面的兩個蘋果是昨夜那幾個中的。
那麼大的個兒,真無法一連吃下幾個去,當時眯眯只是看着我笑嘻嘻:“小哥哥拿回自己屋裏吧,你的住處早收拾好了,而這兩個蘋果一兩天也不會壞掉,拿會屋想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吃。”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小,安排起事情來卻是井井有條,而且總是能夠看到人心裏去似的。
坐在桌旁,我的視線從那兩個蘋果已跳到這桌的另一樣事物上那是一面鏡子,一面銀質雕花圍邊的水銀鏡子,記得昨夜看到時,也是猛猛地意外!
這裏也有這種鏡子?
與楓樓竹苑見過的梅無豔屋裏的那面很像,只是花邊的花型不一樣,而這種鏡子,畢竟在這個世界中是極為稀罕的。
這裏的主人會是他嗎?
再一次泛起疑問。
給過自己無數次驚奇的,只有他!
有些難以解釋的東西在心裏湧起,有一點希望,這個暗中的人,會是他“小哥哥,我進來嘍——”嗯?
我剛要回答並阻止門外人,但她顯然只是通知我一聲而已,本不等我應聲,已經閃了進來。
自己怎麼沒有閘門睡下了?難道這裏讓自己潛意識中是很放心的?竟沒有防備!
而沒有閘門的結果,是我傻傻地剛來得及從凳上站起來而已,任憑我平身手捷,也來不及奔回炕上套上外衣了“咦?”她進來,站在那裏,看着我。
而我手裏正拿把梳子,是準備要梳頭髮的。
“原來你是位姐姐!”她輕喊,快捷地湊過來,臉上是驚,更多的是喜。
“太好了,這樣咱倆可以再親近些呢!”她竟然挽住我的胳膊,頭也蹭到了我的身上。
她的接受能力這麼快?
僅僅是“咦?”的一聲算是過度了?
我低頭看她防在我上臂的頭顱,這個少女,是純粹的天真,還是異於常人的靈慧?
而我現在,長髮直披着,裹的布也在夜間為了誰得踏實而被扯了去,只穿着中衣,雖是男式的,沒有身,卻掩不住女人前凸的體形。
“姐姐,我幫你梳頭髮吧——”她抬起頭,一雙眼滿含笑意,我凝視,在這雙眼裏看到的光芒是慧光,心下一驚,這個女孩不可小覷!
“來吧,姐姐——”她自動自發,從我手裏取過梳子,將我按坐在凳上,笑眯眯地梳起來。
還是那句話,不是我掙扎不過她,而是我竟然無法拂逆她,她做的每一樣,都不是讓你想去反的那種事情。
“一梳梳到底,青永美麗;二梳梳到底,一世有真情;三梳…”
“眯眯,你在唸叨什麼?”我好笑地打斷她的碎碎念,她每往下梳一次,都要説上一句。
“嘻嘻,姐姐,這是我們這兒要出嫁的新娘子在上花轎前,被婆子們梳頭時,一定要念的詞呢——”她在我身後,出頭來,我從鏡中看得很真,她的臉上,大半的牙齒都了出來!
這種笑容,突然讓我覺得很悉,是誰有過這麼熱烈而滿漲的笑容?
“姐姐不高興我這樣念嗎?嘿嘿,我有改詞喔,原本是有夫間的親暱話呢——”她在那兒依舊笑得很開心。
我回她淡淡一笑,她説什麼並不重要,我還不至於因為這個而惱怒,何況她説的詞兒,是很吉利很吉祥的。
“咦,姐姐,這是什麼?”身後的手停住,在我的脖間提起一樣東西。
我從鏡裏看去,想起,那前年寒滴淚的鏈子。
當,收了這條禮物,脖間不好套上兩條,而且無以為報,便將媽媽送的生禮物反贈了梅無豔,也在那一夜,將這條鏈子,掛在了自己脖間。發現那顆紫的淚滴形的水晶,貼着肌膚戴時,竟是無比的寒涼,更適合在夏裏戴吧,於是,將它套在了裏衣和中衣間。
有薄薄一層衣物阻隔,寒氣抵不了肌膚,但也易在脖領間看見那條烏的細鏈子。
“姐姐,好漂亮的鏈子——”眯眯在後邊,輕輕用手摸着那條鏈子,她並沒有看到前邊還有一顆墜子。
我反手,摘下,連同墜子,一齊給她。
“這樣可以看得更仔細些——”她那眼神讓我做出了這樣的舉動,而且是心甘情願。
但她怎麼反倒不説話了?
有些意外她突然沒了言語,再看她的神情,嗯?
怎麼回事,剛剛見到有顆墜子時,她的表情是有點訝異,再後來是有點驚豔,然後她突然是發怔“眯眯?”這樣的女孩,發怔時竟容納人覺得奇怪了。
“姐姐,它很傷心——”
“什麼?”我有些沒聽懂。
眯眯抬眼看着我,用她的手捂住她自己的心口處,皺着眉,用一種痛楚的聲音説:“姐姐,它説它很傷心,它在思念,它在難過,它在痛,它在發瘋地想着它的思念——”什麼?
我心裏這麼問,嘴裏卻因過度驚訝而沒有問出口,但她每説一個詞,我往後退一步;每説一個詞,我的心口處也莫名地開始緊縮;每説一個詞,我的呼開始越來越稀薄“你在説什麼?”這句話,我幾乎是喊出來的,要打住她的述説,打住她讓我如此難受的述説!
眯眯停了下來,眼裏有些茫。
“眯眯,它只是一顆墜子,只是一件死物!”我深呼,卻無法抑制心口的那種痛!為什麼?眯眯的述説竟讓我覺到像是真的,為什麼我聽了,心裏也會跟着痛?為什麼會這麼奇怪?
看着現在在她手中的那顆紫的淚滴,那是淚滴嗎?為什麼是一顆淚滴的形狀?
“姐姐,對不起,你怎麼了,臉這麼蒼白,好象也很難過?”眯眯過來扶我。
我要鎮定,再鎮定,必須鎮定!
當我重新坐下時,腿是僵的,身子也在發僵,臉上努力扯出一個笑“眯眯,咱們繼續梳髮吧——”
“嗯,姐姐,對不起,剛才我只是一看了這顆墜子,彷彿聽到它在對我説話,我不是故意的——”眯眯的表情,我看得出,不是在説謊,在她將鏈子重新幫我戴回脖間時,重新將那顆墜子放進中衣裏時,我沒有再去看一眼那瑩瑩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