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互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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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很短,卻也很長。[超多好看小説]七天,已足夠建立起一段信任,而這種信任的建立也許在人與人之間幾十年也做不到。
在七天前,我拋出第一把乾果,那隻小生靈是警覺和愴惶——在七天後,它已能立在我身邊咫尺之內開始放心地貪吃着,而且還帶來了一個伴——我微微笑,坐在石階上,低頭看這兩隻小東西。
它們是朋友友?還是兄弟姐妹?又或是戀人伴侶?
我不知道,對於這種小東西,我分不出公母雌雄。但它們很親膩,總是會互相摩擦身子。雖然沒有人類之間默契的對視,卻總在彼此離得有一些距離後,便察覺了似的,又互相接近些,保持在一定的範圍內。
有趣的是,它們在吃完地上的乾果後,等不及我再拋出,便急切地從我手心裏來取,撓的我手心癢癢,卻又十分的喜歡這種覺。
便故意不再拋出,等它們到我手裏來取。我甚至能偶爾去摸摸它們的蓬鬆的皮,時間卻是不能太長。畢竟是野生的動物,即使覺得我無害,並忍受不了美味的誘惑,但它們天生的習,還是不允許我對它們肢體上的過多接觸。
“小東西,我們緣分僅此而己了。”對着它們,我輕輕地説。
坐在這裏,晨風撲面——我是很早起來的,想着梅無豔現在已在路上,而我,沒有送他。
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也許可以要求和他一道上路,縱使幫不上太多忙,卻是能夠一直關注整個事件的發展的。尤其在昨夜,自己心裏的猶豫和掙扎——昨天,我在補了一覺後,不意外在被明月上東風小樓來請我過寫星樓,那時已是入夜。[超多好看小説]也許白是的事情很多,又有那兩位一客人在所以梅無豔選擇了晚上的安靜時分。
又當推開門進去,發現他坐在窗下桌旁,屋內一燈如豆,不亮,卻將他的側影投到垂下的竹簾上。
我看得停了腳步,他的身影竟有些離,還有一些隱隱的蕭瑟。
仍是那個出塵無垢的人,仍是那個淡如輕風的人,坐在那裏,在形容不出的優雅中,卻又有形容不出的——該怎樣説?
我發現自己竟無法用最貼切的語言來形容這個男子身上那股不在塵世間的清冷!
他,彷彿已坐在那裏很久很久,坐過了來秋往、歲月輪迴,坐過了幾生幾世一般,一直是那樣的孤寂——彷彿從來沒有人去接近過他,而他坐在那裏,已等誰等了千百年似的——心裏突然湧上一種酸楚——為什麼我竟會有這種覺?
他身上淡淡的氤氲,在這個夜晚的燭光下更甚了一些,縈繞在屋內他的四周,使他看起來竟有些不真實。
“紅塵——”他沒有回過頭來,仍是側坐着,但聲音有些微的暗啞,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那種。
“嗯。”我輕輕地回答,輕輕地走過去,並輕輕地坐在他身旁的椅上,不語,仍然讓一室寧靜。
“紅塵——”他看我,我也看他。
“如果不是此去要入南疆地界,路途顛簸,條件艱險,深入腹地又會有瘴氣襲人的話,我會帶你一同去——”他這一説,是原本不避諱我去參與他的事情的?只是因為這一去不像前些子旅程那般的悠遊自在,卻是要受罪的,所以才不打算帶我同去?只是——“你是説路上會有瘴氣?”心中吃驚,自己那個世界歷史中的雲南苗疆一帶,不也是瘴氣重重?當年諸葛亮攻擒孟獲,不也是差點栽在瘴氣上?
“紅塵,”他這時盯着我:“一點瘴氣不會傷害到我,你把這個戴上——”他會解毒,連七斷心丹那般難解的毒他都不在話下了,何況是瘴氣?我放下心來,但仍然覺得他些去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他們到底要處理的是什麼事情?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我想問,卻沒有問。
眼睛看着他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紫的檀木的盒子,心下稍有些遲疑,便接過,淡淡的檀香襲來。
很巧的一個木盒,不大,裏面會裝着什麼?
再看他一眼,他的臉在燭光搖曳中有些模糊不清,眼睛是盯着燭台的,沒有看我。
但這一刻,室內竟有些難以言喻的温情在動,好像在一個冬的晚上,外面是狂風凜冽、雪花飄飛,屋內卻燃着小爐,圍坐着一家人,沒有黑暗、恐慌、寒冷和漂泊,只有温馨與平和…
啓開盒上小小的金扣結,訝異地發現裏面躺在黑絲絨上的是一顆淚滴形的紫的晶瑩剔透的——嗯——應該是水晶的東西吧——我不清楚,對於寶石之類,僅僅是在外觀上懂些區分,至於內在的真正的材質,我不懂。
一隻手伸過來,從盒中提起那顆晶瑩的像水晶一樣的東西,我才發現,這顆水晶僅是個墜子,另有一烏金的鍵子串着它,非常細,讓那顆淚滴隨着它,而抖動。
我剛才本沒有看出還有條鏈了,是因為黑絲絨在做底襯嗎?那條鏈子一出木盒,便散發出一種惑人的光澤,連帶着那顆水晶也有了一份奇異的彩。
“這是千年寒滴淚,你戴在身上。”他這麼説着,將鏈子給我。
嗯?
“是水晶的一種嗎?”他們這裏應該也叫水晶吧?自己進過這兒的珠寶店,也見過一些水晶的飾物,但多是透明的白的那種。
他有些沉,點點頭:“你拿起吧,它是千年靈氣的藴育,帶在身上,可以辟,並護佑你。”喔?看來這顆是純天然形成的了,而非我那個世界中靠後天工藝用樹脂等材料加工做出的。
有些不懂了,水晶真有千年藴育而成的嗎?但水晶在一些靈界裏確實也被賦予了一種靈力的傳説。那巫術中,便常常使用水晶球來測知過去未來。
如果它真有靈力,會不會有助於我回家的實現?
心裏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再看這條鏈子是真的很漂亮,那顆墜子,也是十分的讓人喜,於是我作了決定。
反手從脖間,取下一直帶在身邊的那條白鏈項鍊,雖然也屬於貴重首飾的一種了,但與這千看的東西相比,無疑是寒酸的。
“這個,是我媽媽在我十八歲生那天親手給我戴上的禮物,雖然不太貴重,但卻是我一向十分珍惜的。今天當作與你的這條換,收起吧。”我將自己的遞過去,心裏在對自己説:莘莘,你所能給這個男子錙上的稍微拿得出手的東西,也是這個了,而這,遠遠比不上,這些子以來,你從這個男子這兒得到的。
梅無豔有些意外,他凝視我。
“嫌它太小家子氣嗎,”我不看他,更不去看他的眼神,怕看了説不出要説的話,只是盯着桌面:“如果你不喜歡的話,算了。”這個人的財富何等一,也未必真能看在眼裏,而且他一個男人家,也不會喜歡這細細的一看是女人佩戴的飾物的。
結果,鏈子很快到了他的手裏。
“無豔大哥,希望你一路保重。”我的真誠凝在眼裏,深深地看他幾眼,而將在這一夜,將他的身影留在心底。
在他趁夜送我回東風小樓後,關上門的那一刻,聽到身後他對我説:“紅塵,回來後,我會幫你找到你要找的人。”當時的自己一僵,臉上是苦笑,他不會看到,因為我已旋過身用背對着他,但我知道,自己已下定決心,不想再猶豫。
猶豫也意味着決心會失敗!
現在,我坐在這裏,他已經出發,他會去多久?我不清楚,只是絕不會像冷秋嬋説的那樣,十幾天而已。
突然,兩隻松鼠緊張地立起來,往遠處後退一段,雙雙立在那裏看着我,不,應該是看着我身後——喔?會是誰出現了?並讓他們不安?
回過頭,在風中,我看到飄飛的綠袍——怎麼可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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