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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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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推開窗——看——看窗外晨林靜靜!

展開手臂,深呼,聞——聞那自然清香!

側耳間,聽——聽那林中脆鳴!

有鳥清歌,何來的靜靜?我笑——“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越是有聲,越是靜。

遠處有淡淡藍花,開得爛漫,現在才知它們叫“天星蘭”模樣驕弱,生命力卻頑強,足可以開到深冬季節。而那像星一樣的花瓣,點綴着修竹墨林,正散着幽幽芬芳——於是,花香鳥語中,我從東風小樓的大牀上醒來——來這動人的清晨!

掛着笑,轉身向木梯而去“蹬蹬”地下樓,面碰上蘭嫂——“姑娘,金銀紡派人來過了,説姑娘的喜服明兒能送來——”是嗎?金銀婆的手藝一定差不了。我笑眯眯,繼續向外走去。

又見翠兒從門外跨進來——“姐姐要去公子那兒用早膳了?”她的眼眨啊眨。滿臉的捉狹。我再笑,腳下不停——蘭嫂已在那廂叫喚“翠丫頭,還不快過來,你添什麼亂?”那教訓的語氣裏全是笑意——“蘭嫂,姐姐才回來沒幾,天天與公子在一塊兒,咱們都少見她的面,我是想與姐姐多處一刻——”後面是翠兒帶着撒嬌的抱怨——我已跨出東風小樓,衝着那幾只長大不少的梅花鹿招招手,它們黑幽幽的眼珠子瞅着我,四隻健美的小蹄興奮地跳躍着——看來很歡我,不枉我回來後天天餵食它們最鮮美的草——小東西們,回頭再看你們!

心裏放下話,方向不改,朝我的目的地走去——這是我們回到楓樓竹苑的第五天,也是我們離開那座山的第一百一十五天。現在,已是過初夏來——陽曆近六月了。

國家百廢待興,工、農、士、商都要重新振興——原在城鎮居住的居民,官府為其重建房宅,重設商鋪——城外的農民,則發放新種,並籌派牲畜,助其犁地、鬆土、播種施農——而這一年天,雨水很足,氣候適宜——全國上下因那神秘的捐助而沸騰起來,人人臉上看到了喜,大批的民開始攜老扶幼、成羣結隊地返回故鄉、重建家園——官道上,小路中,到處都有返鄉的人——在那種亂局中,出現一對俠侶——黑馬,一男一女共乘騎,風中來,風中去,快馬飛行,行過一處又一處——所到的每一處,都是民羣中。而他們每次出現,都會布館行醫,施針發藥,為那病痛的民解去疾苦——智泱國從南到北,從西到東,除了較偏遠的地方,但凡有戰禍牽連的所在,幾乎都留下他們的足跡——雖然累,卻累得值得!

那個他,在下山的一刻,便又戴上了面具,人們對他的印象,只有臉上的一道醜疤,還有一雙時時温柔注視着身旁女子的眼——他的眼,只有在凝視着我時,含着笑——他的,只有在我身邊時,才揚起淺淺的弧度——而他的周身,籠在淡淡氤氲中,雖處荒敗之地,整混於衣衫襤褸的人羣中,依然清雅、出塵、飄逸,還有一些明麗與朦朧——而他與我所過之處,留下“雙俠”的美名。

沒有人認識我們,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姓名,只有在我們乘着踏雪離開前,會有無數人結隊相送——於是,在我們回這楓樓竹苑前,外面的世界,已初步安定,萬象更生——田野裏是綠意的莊稼,無數大型水車被架於地頭田邊——城鎮街道中商販擺出,漸復熙熙攘攘——水陸兩通、貨物輸,也漸入正常的軌道——而我們,是那穿行於各處的“俠侶”再笑——是那些百姓送的稱呼“雙俠”的名聲不脛而走,可雙俠的來歷無人能知——當“寫墨樓”三個字跳入眼簾時,我已到了我的目的地!大步星走過去,推開門——這時的他正在做什出?是在批閲帳本?

那些帳本在近期內會很不好批,只有赤字,也只有虧本,沒有盈利在其中。[超多好看小説]白白送了出去的東西,連成本也收不回,能有盈利嗎?

笑嘻嘻看去,看到了他的側影——咦?

他沒有坐於桌前,而是站在最裏一進的東牆下,凝神盯着牆上——有些奇怪,那裏只有一堵牆,除了白什麼都沒有,他卻看得那麼專注?

悄悄走近——眼睛尋過去,發現牆上有了不問!驚訝起來——“大哥?我盯着那面牆。

“紅塵來了?”他輕笑,回過頭來凝視着我。

我的眼本是盯着牆轉也不轉的,這時眼角瞅到了他,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同,轉過視線去——卻發現眼珠子絞在他身上很難拔開了——回到山莊後,他便恢復了本相,而今的他,穿着領口微低的銀白衣衫,貼身他裹着他修長的身形,無比的清麗,無比的明亮——那是舒適的家常服,卻更像是一件中衣?

這衣衫將他的脖頸出許多,優美的線條,順着他的臉向下走,沿過頸間——細緻滑潤的肌膚,在窗口透進的光中泛着動人的亮澤,更在這初夏的漸熱中有“冰肌玉骨”的清涼美——光用眼晴看,發現自已有呼急促的徵兆,如果摸一摸,自已會怎麼樣?臉上泛起燥熱——他今天怎麼穿得這樣少?努力再努力,使勁開眼——“大哥,這是什麼?”眼睛雖是盯向了牆面,卻更想再轉回去看着他——“紅塵,大哥連夜將她繪在牆上,你可喜歡?”身邊人笑語如。他的話,讓我怔了怔,再仔細瞧——牆上是一幅畫?畫中是個妙人兒——白牆為底,雪梅一枝,斜斜逸在這位人兒的身後——她長髮秀眉,眉間寬闊,眼裏淡淡,卻又混着靈動,是奇怪的綜合——頭微偏,紅彎彎笑意淺淺,體態間,淡淡雅雅,似身後雪梅。不着粉,不飾華裳,沒有金銀珠釵,只覺“素面常嫌粉婉,洗妝不褪紅”——好一個如梅一樣的女子!

這幅畫,生動,如真人般大小——怔怔地看着,瞧來瞧去覺得有些眼

“大哥,這是?”我一時不太確定。

“這是紅塵——”是我?

我有這麼好看嗎?牆上的人兒雖然稱不上傾國傾城的麗,但韻味極佳。

疑惑間,間一緊——偏頭看——身旁人一隻手攬住了我,緊緊挨着我,盯着牆上畫——“這是紅塵,大哥心中的紅塵——”他的眼神執意,他的話語也執意。

我仔細瞧畫中人,再歪頭看他——“大哥,我有那麼漂亮?”

“大哥筆下只繪得出紅塵的十分之一。”他轉望我——“喔?”我笑眯眯地移動到他前面,腳丫子踩在他的足上,勾着他的脖子,歪着頭問——“我以為大哥會説我本人比牆上的更美百分,卻原來是十分?”記得我曾經這樣踩過他,那是他在救我出黑店的第二由他口中得知我要找的“太原”卻是“泰源鎮”時,因驚訝過度而做過這個動作。

那時是拽着他的夜襟,而這時,是環着他的脖頸。他沒有語——眼神從牆上收回,盯着我,開始深邃——那深邃,讓我的心“嗵”地急跳幾下——在外面行走多,卻匆匆,連番忙碌,每夜休息時,只來的及洗漱與飲食,便扎頭睡去,為第二的奔波儲奮體力——只要醒着,便是在民羣中,招呼那些老弱病殘,一雙手恨不能當八隻來用,加上人多眼雜,我與他之間,雖心有靈犀,卻一直不曾有機會這樣親近,包括回來後的這幾天,也一直在忙碌,忙我們應該忙的。

而現在,我本是玩笑,卻發現他的眼底有異樣的光芒升起——他的眼離我的很近。()“紅塵——”如夢的語音伴着窗外的鳥鳴,他的臉在靠近,在我眼前漸漸擴大——彷彿最美的復又來臨——那眼裏的深邃間,漫起霧網,似南方石板橋上的三月細雨編成的朦朧,向我罩來,籠向我全身——我無法閃躲,也不願閃躲——直到雙相接——直到蘭香覆上——耳旁似乎聽到了笛音,在光中跳躍着靈動的音符,將清脆貫入心間——“紅塵——”齒間,他在喚——久違的酥醉漫上全身——是他的蘭香醉了我?還是他的輕喚?

我的心跳如此急快,我的眼已無力再睜着——合上的同時,眼中浮過一幕幕——酸的、苦的、甜的…

從我與他上次的輕吻到這一次間,經歷過多少?有鹹鹹的覺泛上心頭——我們幾乎天人永隔。

而今,風再狂,終是過去,雨再驟,也已散去——我與他之間,在這一生中,是否不再有烏雲?心裏浮過另一個人的影子——遙遠卻又不遙遠——告訴自己,要好好把握今生,才不愧他們中任何一個的用心。敝開心懷,受——覺身前這個他的——由清清的涼意在漸漸地轉熱——“紅塵——”一向清雅的他,一向温存的他,這一次,如被火融消的冰,化為水的同時!也在灸熱,熱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