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處不遇的藍寶石〔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相信我,如果我現在不是錢多多,絕對不會耍這種派頭去給小費,但有錢、確實可以做些讓別人開心也讓自己舒心的事,又沒犯着誰家的王法。
只是兩個小夥計不但不領我的情,還誠惶誠恐地彎下,一臉慌張地連連説:“不不不,小的們不敢,小的們做的都是應該的,謝謝姑娘了——”説罷二人已倒退幾尺遠,再一個反身,跑了!
我驚!這裏的世道竟這般純樸?在咱那個世界怎麼少有這麼實在又本份的人?有些慨呀——後來證實我的慨純屬自做多情,本是我理解錯了,但這是後話。
看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自嘆不如,提起腳步,也是三步趕兩步的奔回自己屋裏,一頭撲在牀上,扎入黑甜鄉…
*****************
坐在香噴噴的玉米堆裏,着口水,一手一隻玉米,幸福地嘆氣——哎——多少年的朝思暮想呀!很小的時候,家裏還有片地,年年的秋天,都要把那剛從地裏摘回的成了形的最的玉米煮上滿滿一鍋,一定不要隔了夜再去煮,一定要剛摘回下鍋,一定要趁熱吃,那個味道呀,只有吃過的人才知道!
有多少年了?一幢幢高樓平地起,一畝畝良田化為無,找不出原樣,成了一片都市的車水馬龍,但記憶中的味道呀讓自己連了多久?
街上每每有人推車叫賣,口口聲聲地“新鮮玉米”還多了糯米的品種,但哪裏有什麼新鮮?總是不知泡了多久,回鍋了多少次,也總吃不到想吃的玉米,哈哈,這一回,我坐在玉米堆裏,看誰還能把我拉的走?
我已磨好了牙齒,狠狠地、眼冒金光地朝我手中的玉米啃去…
“呯呯呯——”什麼聲音?這麼刺耳?
不管它,繼續,眼看要把多年的朝思暮想化為現實,但是——“呯呯呯…呯呯呯…”接連不斷、一聲比一聲高的倒底是什麼聲音?誰在這關鍵當頭的時候來不停地騷擾我的耳朵?
“呯呯呯…呯呯呯…”忍無可忍,不能再忍,我火大的一個靈——咦?自己怎麼坐在這裏?搔搔頭,這好像是在一張牀上,我的無比新鮮的玉米呢?
有些茫然更多失望的我,怔怔地在努力回憶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呯呯呯…”又是這種可惡的聲音!我尋着發音處看去,那是一道門,一道木製雕花的門。
然後正常的思維逐漸回攏,我也從睡夢中漸漸清醒。
這一醒不打緊,無疑是火上澆油。
這是我來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後唯一一次做的美夢,以前不是回家的夢,是一些被追殺的惡夢(完全要託那兩次幾乎喪命的中毒和遇黑店事件的福,白天我可以不想,但晚上惡夢總是來襲,已經留下了心理上黑暗的印跡)。
很憤怒,為何是在我很不容易做了一個這麼好的夢時被這惱人的敲門聲驚醒?不可能是梅無豔,他説過最快也得入夜回,也不太可能是小二,哪有隨便打擾客人清閒的夥計?
憤怒燃燒着理智,沒有睡醒的燥氣衝地我“騰騰騰”奔下地去,豁開大門,惱羞成怒地在門打開的同時,狠狠地説:“什麼人這樣無禮?”門開的一瞬間,彷彿進一室陽光,耀眼的寶藍、雪白的牙齒、修長的身形…
“怎麼是你?!”我怔住,對方似乎也很吃驚,但隨即在我之前反應過來,笑呵呵的説“人生何處不相逢,姑娘,沒想到這麼快又遇到了。”撓撓頭,我在怔過之後,滿腹狐疑泛上心頭“你先彆着急套近乎,我只問你敲我的門做何事?你我可不是在街上偶遇,算不得巧。”對方笑眯眯地抖了抖手上的物件“為了這個——”我這才發現他手上有一卷紙張,從側口能看到裏面大紅,背面有墨跡透出。
怎麼忘了這件事?
我恍然大悟,再度撓撓頭,讓開身子“原來是為了這碼子事,你倒也厲害,竟將告示也揭了下來,那麼肯定招領的失物是你的?”他跨進門檻,笑容不減,慢地卻不着急入內。
“姑娘似乎貼了兩張,在下只揭了廊下紅柱上的一張,因為在下午後曾從那裏路過…”他一邊説一邊看我,只是我發覺他的目光很是可疑,怎麼望着我的下邊?
順着他的視線,我看到自己一雙大腳丫子正光溜溜地赤足在地——臉騰地紅了,真是的,剛才太着急,一時竟忘了穿鞋,襪子還被我在牀角涼着哪。
猛轉身,用比剛才開門還要快的速度奔回牀邊套上鞋襪,洗了手後,這才又返回門邊,已多了一份鎮定,剛才確實有點丟人,估計這傢伙見了我的腳會一杆子把我打到貧下中農的行列去(上女子都會裹腳)。
“進來,坐!”我對他説,並當先一股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大杯的涼茶,一口氣灌下,那頓飯吃得太飽,又都是高蛋白,一覺起來口渴得緊。
放下杯子,見他笑得仍然捉俠“我臉上長花?”他已坐在了對面的凳上,笑容裏分明是我做了什麼有趣的事,卻回答我:‘“沒有——”但他笑得真得很不正常“不過,姑娘可以照照鏡子——”嗯?我再度狐疑,起身到菱花鏡邊,一打量,張大了嘴,裏面分明有個鳥窩。
連續的丟醜讓我的情緒更加不好,使勁地解開發辮,拿起梳子梳理,睡一覺後頭發本夠亂了,加上我剛才習慣地撓了幾次頭,滿頭的景觀可以想像!
“咦?姑娘梳髮不需要在下回避嗎?”坐在那裏的仁兄聒噪不休,如果不是我的告示招了他來,真想把他丟出去。
我從鏡裏看他,冷笑:“如果隔下認為不合宜,那出去,如果懶得起身,那也隨便,出與不出,在你!”有趣,梳髮又非更衣,卻是當作了見不得人的事。可見所謂的封建制度對女的桎梏有多深,假如一個本分閨秀讓外人睢見了作這女兒家的活兒,怕不得去尋死?歷史上因這類事件莫名地沒了命的女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