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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我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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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前——夕陽在山時——一座木屋矗立而起——立在湖邊地勢較高處,純樸的原木,看起來不太大——在金夕陽下,在倦鳥歸巢的振翅掠飛下,它像一幅油畫中靜靜獨立的小屋,以翠林為背景,以碧湖為前襯,湖中有它淡淡的倒影——望過去,美得是那樣的簡單,簡單得是那樣美!

而我,是親眼看着那個人一點一點把它搭建起來的,沒有用法術平地起高樓,只是變出此無始以來斧鑿鋸,親手砍伐樹木,運到湖邊,親手鑿平鋸成,再一截一截搭建——並且,他還做了一張牀!

一張平展的,不美,卻與木屋無比相配的牀。[超多好看小説]我只有發怔——沒有語言——“紅塵,它屬於你。”在凝視那幢木屋時,他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而他的話,讓我抬頭——夕陽的餘輝同樣拋灑在他身上,使黑袍裹身的他,從沒有像此時這樣看起來人——淡淡的金,罩在他臉上,使他的臉有種光暈,整個人有點不真實,而他腐俯視着我,眼神專注,邊勾起一抹笑,使魅惑更濃——“走吧,今夜你將住進屬於你的屋中——”這個人伸出一隻手,開始拉我。

他讓我今晚住在這幢屋子裏?可裏面除了一張光板牀,什麼也沒有。與他孤男寡女共同呆在這人跡罕至的谷中,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在這一刻,我又後悔前面沒有阻止他了,雖然未必會有效果。

當他像行雲一般平舉着一摞圓木從林中現出時,我意外,沒想到他是真的打算造一間房子,他手裏有木頭,是那種剛剛被砍下的樹去掉枝葉後的木頭!不止一,是一堆,被他像搬着柴禾似的,輕鬆容易地雙手平舉着道了湖的一邊——我去阻止,卻在移動身子的一刻,收了回來——只因突然想到了外面的世界,想到了金雲關——如果這個人打算在這座谷中長留,是否意味着他會離開戰爭?那場叛亂之禍如果沒有他的參與,不會再風雲變

有這份期望,便讓自己看着她把木屋建起,而他此時一把扯起了我,突然將臉貼了過來——“紅塵,它只屬於你,只會屬於你!在你願意以前,你是安全的,那件古怪的衣服,也會保護你。”他離得很近,語音放得很低,卻又讓我聽得很清楚。也因他離得太近,臉上有些發熱,偏開一些,心裏疑惑,他似乎總能猜得出我在想什麼?但他提到的關於竹秀衣的事,讓我神一振。

“你要將我留在這裏,還是與我同在這裏?”我問他。

他看着我“你希望我與你同留?”那眼裏帶着一些期盼?他期盼我的回答?

我讓自己表情冷冷“我希望回到我應該去的地方,而不是留在這裏。”他臉一變,眼裏的紫霧突然像亂了的雲絮,在那裏面橫衝直撞,讓我閉了閉眼,想忽視心底泛上的不忍——當他終於平靜後,當他眼裏的亂退去後“我會與你同留在此,這是你原本的家,你也喜歡它,如果你樂意,我將與你一生一世都在這裏——”我突然説不上話來,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我又能説我不樂意嗎?剛才説不想留在這裏時,他並沒有理會。

“走吧,去看看它——”他拉着我,朝木屋而去——被他扯着,我還是問出口“你留在這裏,是否已退出六族間的叛亂之爭?”他頭也不回“如果我退出,你是否願意與我永生永世留在這裏?”我又説不出話來。

當跨進那幛屋子的門裏時——首先看到了那張牀——屋內只有一張牀,顯得有些空,但地面與牆壁卻打磨的光滑,一看是沒有偷工減料的,不知怎的,雖然這房子空落落,心裏卻不空——“今時間倉促,它簡陋糙,紅塵,它會越來越好,這裏的一切我將親手為你建制,明起,它將一點點充實,會變得完整而舒適——怪不得這屋裏只有牀,其它的,他要一點點靠自己的手打造出?

如果用法術可以瞬間變起一座比這幢木屋高十倍、大十倍、華美十倍的房宇,而他沒有這麼做,他寧願用凡人的力量一點點構造,為了什麼?

“紅塵,它將是你的家,你在這座谷中的家,沒有幻術,沒有取巧,它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着。”他的話傳來,我環視整間屋子的眼頓住——身體僵硬,原來如此!

我低下了眼,他親手搭建只為讓這幛屋子在我心裏是真實的存在?

他説這裏時我的家,他用“家”這個名稱來定謂這幛木屋?

無論在哪個時候,哪個世界中,屋子,才是代表着家的實體,家以“居”為主,沒有房子的家不是家!

所以,他寧可親手一點點建起?不肯假借神力?

而今天我們一同來此,半多的光陰起了一幛木屋,這在其他人來説,是做不到的,他卻是靠凡力而為,先前他像木匠一樣忙碌繁瑣的樣子,我是親眼見證的。

原本一秒鐘可變化而出的東西,他寧可花費幾百倍的時間與心力?

還説要將這裏一點點充實?

這個人很會佈置居室,從以前他住過的地方能看得出,而他會將這裏布成什麼樣子的?

心裏竟想象起來——“紅塵,你在這裏等着,我很快回來——”他又要去做什麼?

天快黑了,這山谷如此大,空曠無人——“當月上升的那一刻,我會回來。”他突然端起我的臉,定定地看着我“我帶你來,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正要將臉從他手裏轉出,他已轉身——而他最後一句話讓我警覺,話中不像是要去谷中的其他地方,難道他要去谷外面?

跟出屋外,他已不見,去得好快!

我回轉木屋中,立在窗前——屋子坐南背北,夕陽從西邊窗口灑進,映在翠莽莽的山頭上,紅得温和,卻也紅得與綠形成顯明的對比,有晚霞散在那裏,將天際燒紅——青藍的天為背景,薄薄的煙嵐在縈繞——更有飛鳥忙碌,一羣羣、一對對、一隻只,各種各樣的,在撲展雙翅。投入林中——它們是要歸巢,是要回自己的窩?

鳥獸且有巢,人怎麼能沒有“家”?

自己在這個世界中整顛簸,很少在一個地方長久的待著,也很久沒體會過家的覺了,出發到金雲關之前的那近一個月中,可能是自己來這裏後最穩定的一段時光。

但那時,雖與東風小樓中的人笑語相談、窩在一起共處,温暖也温馨,心裏卻已有千年情劫的壓力,無法全心放鬆。

只有在等待梅無豔練藥出關的那兩,是最無憂、最安定的兩,那時,以為自己的今生已定,不再強行想回到那個世界中,想停留,想靠岸,沒有掙扎、沒有兩難——但那樣的子,只有兩個白加一個夜晚,短暫又短暫。此時,自己卻倒了這裏,陷入一種更大的兩難中——心思煩亂,那個人説對了,我喜歡這裏,喜歡這裏的一切,而這裏讓我有回家的覺,讓自己的心説不出的安定,可——另一種不安定的因子在谷外,牽扯着我——兩種情緒纏,讓我混亂,彷彿一團亂麻,在心中越抖越亂、越來越難解——當一點點西沉,當天一點點由青藍變暗——當夜幾乎已拉開,我開始不由地看向門外——他到底去了哪裏?是否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