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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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紅花轎紅幔翠蓋，四角掛着絲穗，由白家沿路鑼鼓喧天，燃炮不斷，一路上前呼後擁氣派十足，最前端四人開道，緊隨的是執事的、掌燈的、吹鼓奏樂的，最後才是新娘的花轎，玉虺城不管男女老幼全來湊熱鬧，呈現一片喜氣洋洋。

花轎抵達鳳家大門前，一名小女娃身着大紅衣裳，笑嘻嘻拉着新娘子衣袖三下才出轎，步紅氈，由喜娘燕燕攙扶入廳堂。

鳳城主及夫人坐在廳堂上，身穿大紅袍、前還結了朵大紅球花的鳳蔚夜，披紅花喜笑顏開，一點也沒將白初意笑他一身紅得像猴兒**而生氣，他知道，白初意只是嫉妒他比他早覓得良緣罷了。

新娘風蒔蘿也是一身喜氣紅，足登繡履，繫蘇飄帶，裙掛上繡着鴛鴦，鞋面上是荷花，象徵百年好合，肩披玉虺城吉祥靈蛇圖騰錦緞霞帔，頭戴明珠、玉石編制而成的鳳冠，並覆上紅蓋巾。

廳堂上燃燭焚香，外頭點響爆竹、奏起喜樂，禮生即誦唱着:“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華堂。”鳳蔚夜讓新娘先跪於前，一旁的白初意差點笑出聲。

這疼娘子不就疼到天上去了嗎？古有習俗，跪在前頭，以後可管後頭，嘖嘖嘖！還真不怕他看笑話呀！

鳳蔚夜倒是無所謂地對他笑了笑，彷佛在説:怎樣？我就是寵娘子如何？

回應他的，只有白初意的忍笑及搖頭，反正主子的家務事他也管不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拜，送入房。”禮生視而不見鳳蔚夜的舉動，以往主持婚禮時，大多是新郎新娘搶着跪前頭，有時還會大打出手，這是有點誇張，不過鬧得不愉快倒是不少，只是這回新娘跪前頭，鳳城主與夫人都沒作聲，誰敢多嘴一句？

新人走進鳳夜居，花燭嫋嫋，四處張燈結綵，吉祥婆提着裝着一籃子的棗、栗子、桂圓、花生等果子走到寢帳前，一邊念着:“撒個棗、領個小，撒個慄、領個妮，一把栗子，一把棗，小的跟着大的跑。”即有早生貴子之意，最好是接二連三生不完，瞧這牀被這些果子給佔滿，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接着吉祥婆把被子鋪好，不忘念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在牀沿坐着的風蒔蘿，讓夫婿用秤子給揭開紅蓋頭，水靈有神的美眸裏盡是他的身影。見到自家娘子經過粉妝玉琢後，眉如輕煙、似櫻桃，越發楚楚動人，尤其那香腮帶赤，更是令鳳蔚夜神魂盪漾。

“娘子──”口乾舌燥的鳳蔚夜只想取她兩片絳，以解這幾的相思，沒有她睡不安穩，腦中纏來繞去都是她的倩影，此刻他只將這些人趕出鳳夜居，好讓他能對他的娘子恣意妄為。

“喝杯酒。”吉祥婆提醒新人。

兩人各執一隻酒杯，一條紅線繫着杯腳，飲完這杯酒便禮成。

“少爺，小姐，燕燕祝您們白頭偕老，恩愛永久。”燕燕心裏到好笑，因為少爺一副急着想趕人走的模樣。

“打賞去吧。”鳳蔚夜揮揮手，將屋內清空。

臨走前還聽見燕燕道:“謝少爺。宵一刻值千金，燕燕不打擾少爺和小姐，不，應該改口叫少夫人了。燕燕不打擾少爺和少夫人房花燭夜。”

“我被燕燕取笑了。”小臉酡紅如醉的風蒔蘿失去平時的淡然，顯得不知所措。

説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她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呀。

就算他們同牀而眠的次數超過十手指，可今晚不同，因為她的身分正式升格為他的子，是他明媒正娶有名有分的子，而他可以行使身為丈夫的權利，她知道他再也不會當柳下惠，只抱着她什麼事都不做，那絕對是不可能，恐怕他是什麼都想做。

思及此，她的胃糾結起來，她會令他滿意嗎？

“娘子，你今天美得讓我魂都被勾跑了。”鳳蔚夜取下她的鳳冠，欺身將她壓在牀上，眼波醉的看着她。

四目相望，風蒔蘿劇烈的心跳聲如擂鼓，魂被勾跑的人不只是他，她也是。她終於明白，她的夫君到底是俊俏到什麼程度，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先前任何一朵笑都不像此刻，簡直要將她融化。

逃不出他撒下的情網，掙不了他呵護憐愛的密密情鎖，除了困在他佈下名為寵愛的情網裏，被他用真心上鎖，她哪兒也去不了了。

“怎麼，被我得説不出話來了嗎？是不是戀上我的俊美呢？”鳳蔚夜依舊不改自戀本。

“是的，我的夫君，我戀上你了。”第一次她坦白自首，因為他的自戀宣言消除她的緊張，他還是他，只是換個身分愛她而已。

“其實我也很戀我自己，不過，我更戀，戀着我的你。”他將鼻尖湊至她潔白的頸子，舌尖掃過，滑到直想咬上一口。

“夫君…”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

“夜…”風蒔蘿星眸微啓，低呼着他的名，這更令鳳蔚夜興奮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