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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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裏?”一身紅衣的緋衣擋住藉機溜走的錦心,揚高的聲量又亮又響。
“我…你滾開!不要擋路。”在她眼中,緋衣是身分低賤的奴婢,她自視高人一等,瞧不起人。
“你用什麼語氣叫她滾,你方才不是振振有詞地説絕無虛言,句句屬實,那麼本王問你,你用哪隻眼親眼所見?”芊芊人就在她面前,看她還能不能口出荒唐言,將人詆譭得一無是處。
“這…奴婢心一慌…看…看錯了…”她不能再踏錯一步,一定要先認錯,把話圓回來。
可惜她要力挽狂瀾,別人不見得肯給她機會,打蛇不死後患無窮,於芊芊定會一腳將她踩下去。
“什麼看錯了?錦心辦事一向很利落…咦!王爺,我屋子裏怎麼傳來嗯嗯啊啊的怪聲,有人在我屋裏?”嗯!很賣力,不枉她用了加倍的情散,效果不凡,立即見效。
“別進去…”南懷齊伸手攔,但懷中的小狐狸已溜出他的懷抱,上前推開半掩門扉。
不知該不該説她拿捏得剛剛好,她剛一進屋,寢房的方向便響起一聲男子的吼,隨即是呯的一聲,完事後的大老爺快地往牀上一趴,重量不輕。
濃而腥羶的氣味瀰漫一室,不是很好聞,叫人想反胃,不動聲的緋衣悄然開窗,風一吹,濃稠的味道散了不少,也不那麼使人作嘔,稍微可以忍受。
“啊!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牀榻上?羞死人了,太敗德了,光天化之下也敢行苟且之事,你們…唉!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咦!怎麼一下子天就黑了。
明媚水眸上多出一隻遮目的大掌,南懷齊臉冷沉地將還在叫嚷的於芊芊帶開,隔着一座美人撲蝶屏風,不讓膽大妄為的她看其他男人的luo身軀,他還沒那般大度。
“你…你們怎麼可以擅自闖入小生與卿卿的愛巢,有失體統,不知禮數…啊!我血了,快找大夫,我要死了…”自稱小生的男子捂着血不止的額頭,哭得像殺豬一般。
南懷齊手中捏着兩粒取自福壽賀喜玉石盆景裏的紫玉圓果,又往他額頭一彈。
“想死?不難,在本王府邸築起愛巢,你是活夠了,還是真不怕死?你躺的這張牀,本王會燒給你當棺材。”本王…本王?啊!他是殺神晉王?!
“王爺,饒命呀!小生是誤闖、誤闖呀!美人相邀,小生卻之不恭。”他匆匆忙忙的下跪磕頭,身上的衣物穿得亂七八糟,衣襟未拉攏,帶綁得鬆鬆垮垮,一腳着鞋、一腳着襪,發未梳攏地垂在耳後,整個糟糕到不行的狼狽,毫無讀書人的風采。
“是哪個美人令你甘冒大不韙,拚着一死也要做牡丹花下死的名士?”風也要有本事,否則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聽着於芊芊的軟糯嬌嗓,整個身子都酥麻了的男人一臉暈陶陶。
“是王府的於姑娘,小名靈兒,小生與她兩情相悦,情定三生,今生今世非她莫娶,望貴人能成全小生一片痴情。”於靈兒的名字一出,一聲嗤鼻的重哼驟起。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於芊芊捂着偷藥,這個小生太有趣了,死到臨頭還妄想抱得美人歸。
“小生不知,望貴人賜知。”男人很有禮的求教。
她吃吃的發笑,拉開捂眼的大手,反正有座屏風擋着,她什麼也看不到。
“你聽仔細了,我姓於,小名靈兒。”
“喔,是於姑娘,小生這廂有禮…啊!你説什麼,你叫於靈兒?!”他大驚,臉一下子白了幾分。
“是呀!這府裏于姓女子只有一個喔!”謹防山寨貨、仿冒品,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男人的開始發顫。
“那我身後的女子是誰?”
“你都不知道了,我哪曉得,或許你該問問她。”別怪我心狠呀!兒,是你們先欺人太甚,我不過還以顏罷了。
已經頹然而坐的男子灰白着臉,六神無主,全無主意。
“可是與小生魚雁往返,一紙盡訴情的是靈兒姑娘呀!”不怕添亂,就怕不夠亂的錦心趁機開口,明知大勢已去,她還要搏一搏,把水攪得更混濁。
“王爺,説不定這位郎君真的搞錯了,他是來赴靈兒姑娘的盛情相約,既有書信往來,定可以此為證。”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就讓你死得徹底。於芊芊笑得異常和善地看了錦心一眼,讓她突然覺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