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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案第八章指紋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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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俊為姥姥開了門,她看起來神很頹廢。她長得很高,年齡在三十歲上下,骨瘦如柴。她的聲音和舉止都非常魯。見到姥姥,她客氣地説:“很高興見到您,姚雅還躺着,她今天有些不舒服。實際上,最近她一直不舒服。”姥姥客氣地和她搭訕,等待時機看怎麼把話題引到那女孩身上來。姥姥多慮了,她本不用考慮自己該怎麼説,實際上,姚俊很聰明,一下就猜到了姥姥的來意。

她請姥姥坐下,然後説道:“我猜您是為了水灣來的吧?她上週打了一個盤子,這點我們還能忍受,可是姚雅的一個針昨晚上莫名其妙地飛了,我敢肯定是她偷了那枚針,後來她心裏害怕就又把它送了回去。我們忍受不了這點。”姥姥嘆口氣説:“可是現在再找個合適的保姆也不合適,再説我瞭解她的家人,他們都誠實過人。”姚俊嚴肅地搖搖頭説:“要是無憑無據我也不會這麼説,再説我有這麼做的理由。”一時,現場有些尷尬。她適時地轉變了話題:“過來看看姚雅吧,我相信這對她會很有好處。”姚俊領着姥姥走進一個房間。房間內,窗簾半拉着,使得房間裏的光線有些朦朧。姚雅躺在牀上,她對房間裏的昏暗氛圍和自己的無盡痛苦到非常滿意。

在見到姚雅的時候,姥姥就敢説這個女人一定在裝病。就像外面人説的那樣,她壓就沒什麼病,只是喜歡沒病裝病。

在昏暗的光線下,她顯得遲疑不決、消瘦無比。一頭微微泛黃的頭髮隨意地繞在腦袋周圍,就像一個雜亂的鳥窩。房間裏瀰漫着廉價香水、發黴的餅乾和樟腦的氣味。

姥姥一向愛乾淨,這種味道幾乎可以燻死一頭豬了。姥姥皺皺眉頭,拉了把椅子坐下:“今天覺還好嗎?”她雙眼微張,用微弱的聲音解釋道:“今天我有點不舒服,”她了一口氣繼續用一種憂鬱的語調説:“身體不好最大的壞處就是,要給身邊的人帶來無比沉重的負擔。姚俊對我很好。我實在不想麻煩你,不過要是我的熱水瓶能按我的意思灌上熱水就好了,我覺得它現在太滿了,不過要是不那麼滿的話,它很快就會冷掉的。”姚俊立即説:“好的,我會倒些熱水出來的。”

“不用那麼做把,你還不如重新灌新的熱水。對了,我想喝杯檸檬紅茶,什麼。沒有檸檬了?哦,沒有檸檬的茶我是一口也喝不下的。算了,我現在想吃小龍蝦。他們説小龍蝦很有營養。我想現在能不能吃小龍蝦?”姚俊又説好。她一面走出房間一面嘟囔説要騎車去集市上買些什麼。

姚雅對姥姥無力地笑了笑,説她最討厭給別人帶來麻煩。

姥姥哼了一聲,然後閒聊了兩句失望而歸。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她的遊説毫無效果。為此。姥姥還安水灣的表姐説沒關係,等她們辭退水灣後,就會發現在鎮上再找個好的保姆很難。她們姐妹肯定僱不到什麼人。説不定那個神經兮兮的妹妹還會從牀上爬起來幹活呢。

但是,讓姥姥和表姐失望的是,她們姐妹通過一箇中介人找到了一個完美無瑕的保姆。當時,她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失落極了。

從姚俊姐姐那兒傳出來的消息是,這個新保姆很能幹,並且要的錢很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姥姥見到了這個完美保姆。她約莫四十上下,看起來非常優秀,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無比,兩頰紅潤有光澤。她身着一襲黑衣。繫着一條白的圍裙,言行舉止都非常得體。

當姥姥走進客廳的時候,她正聽到卧室的姚雅發牢騷説:“我想喝杯茶。吃個煮雞蛋,記住,煮上三分半,一秒也不能多也不能少,還有去把我姐姐叫過來。”明能幹的保姆從卧室裏走出來,對正和姥姥説話的姚俊説:“姚雅在叫你。”姚俊答應一聲説好。姥姥趕緊説沒事正好要回去了。姚俊並沒有挽留,也沒有要求姥姥進去看躺在牀上的姚雅。保姆送姥姥出門,打開門的時候,姥姥手中的提包掉在地上,裏面的東西全掉了出來。保姆有禮貌地幫忙撿起這些東西,紙巾、記事本、皮夾,一枚薄荷糖,還有一面小鏡子。保姆滿臉疑惑地撿起那顆薄荷糖。

姥姥解釋説:“一定是鄰居的小孩乾的。我看到他在吃這東西,然後使壞放進我包裏。肯定是他把着東西放進我包裏的,這東西可真黏,回頭我得告訴他媽媽。哎呀,你能把那面鏡子給我嗎?”保姆彎撿起那面鏡子,和姥姥告別。

明能幹的保姆在兩姐妹的公寓只待了十天。到第十一天的時候,完美保姆消失了。消失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兩姐妹的兩枚針、五隻戒指,不過這只是一系列災難的開始而已。

住在2號公寓裏的年輕子放在一個未上鎖的櫃子裏的鑽石和一些被當做結婚禮物送給她的珍貴皮不見了,3號公寓裏的生意人也丟了不少錢和物品。就連一號公寓的老太太也損失了不少錢,連買壽衣的錢都被偷走了。大家都猜測,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看來老謀深算的“完美保姆”早就搞到了所有公寓的鑰匙!

最後,兩姐妹都在慨:原來,到頭來,她也不過是一個竊賊!

隨後,警察對這一系列偷盜案做了調查。悲哀的是,那個保姆用的是假名字,介紹她來的中介人也逃之夭夭。警察也説,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他們懷疑這起案子肯定是團伙作案,但即使這樣,警察也毫無辦法,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講到這裏,何永聽得有些乏味。聽來聽去不過是一個竊賊的故事,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場沒有血淋淋的場面,也沒有曲折懸疑的案情,這種案子算什麼故事啊。

涵冰在他背上敲了一下,耐着子解釋説:“你繼續聽啊,還有後續情節呢,等到故事結束的時候你再評論。”好幾個星期過去了,這件案子還是毫無頭緒,保姆依舊逍遙法外。而對此,鎮上的人也對這件盜竊案逐漸失去了興趣。只有姚俊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依舊惱火不已,而妹妹姚雅呢,經過這次打擊,病情似乎再一次加重了,迫不得已之下,她們只好請來了醫生。

當時,鎮上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從醫生那兒瞭解到姚雅的真實病況,畢竟他們從不相信姚雅是真的有病,他們一直懷疑姚雅是在無病裝病。

醫生的回答確實和大家猜想的一樣,姚雅壓沒什麼病,只是有些神經緊張。為了緩和她的情緒,醫生給她開了一些安神補腦的中成藥。

可是事情並沒有就此消停下去,沒過多久,姚雅就宣稱説自己對醫生的治療到非常不滿,以她的身體狀況,她必須搬到大城市接受專家的治療。她説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身體。

因此,她們要退出公寓,從小鎮離開!

只聽‘噗’的一聲,原來是何永一口茶噴在地上。涵冰停下來,不滿地看着他。何永急忙解釋説:“不是我故意的,我一直很認真在聽,可是嘴巴不當家,一不小心就噴出來了。”照海和妘鶴會意地笑了。明擺着這是何永的謙辭,什麼嘴巴不當家,就是在寒磣涵冰。這什麼案子啊,一個無聊的盜竊案,竊賊跑了,連受害人都要搬走了,結果不了了之,這種案子也算案子嗎?

涵冰冷冷地哼了一聲,悶悶地喝了一口酒説:“你們知道什麼啊,我説了這麼多就為了突出一個人。原本這故事到這裏確實就結束了,多虧她,才揭開謎底。”她得意地撇撇嘴角説:“這個人和我親密無間,她可以説是我的啓蒙老師,她引導我走到偵探這個前途無量的職業上來。”妘鶴訝異地問道:“這個人不會是姥姥吧?”涵冰微微一笑,繼續開講。他們最終也聽到了故事的結尾。

幾天後,鎮派出所的警察接待了來訪的姥姥,她面微紅,略顯羞怯。當警察問她來意的時候,她才慢慢説她想談的是有關姚雅家保姆的事情。

聽到她這麼回答的時候,警察吃了一驚。這個案子基本桑就要被當成懸案扔到櫃子上了,他們實在沒想到一個老太太會知道竊賊是誰。他們好奇地打量了老太太一番,然後客氣中帶着應付地問姥姥:“您知道什麼嗎?”姥姥慢慢地説:“我這裏有保姆的指紋,指紋對你們有幫助嗎?”警察啊了一聲。他們之前去公寓裏勘察過,保姆很狡猾,她在作案的時候帶着手套,事後還把現場清理得乾乾淨淨,他們本就找不到任何指紋。現在,這個老太太來告訴他們,她手上有保姆的指紋,這可能嗎?

姥姥再次問道:“她的指紋對你們有幫助嗎?”警察懷疑地説:“當然有幫助。我們的系統説不定能辨認出她的身份,如果她有前科,是慣犯的話。”姥姥愉快地點點頭。她打開自己的手包,拿出了一隻小紙板盒子。盒子裏是一面小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