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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案第十四章他不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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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底是怎樣?這一點涵冰很困惑。到底誰擊中了妘鶴,誰麻醉了她?真的是醫生做的嗎?

事實上,妘鶴認為,高媛和高雷就是高麗和她老公張豐。天知道他們的真名叫什麼,但妘鶴可以肯定,他們是一對經驗老道的騙子。他們騙取了杜超的錢,然後偽造了杜超的死亡。這些情況被回國的吳恩基發現了,他了解自己的朋友杜超,提出了疑問,就在快要查到真相的時候,他被人推落進懸崖下面。

這麼看來,似乎醫生更適合這個身份,那麼另一個人是誰呢?劉珊珊?不像,她是一個受害者。不會是趙淑玲吧?涵冰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覺渾身一顫,她難以想像把親愛的淑玲姐和兇手聯繫在一起。

現在先不説那些,目前的情況怎麼解決?她們要逃出去才能查到真相。

“我們要怎麼離開這兒?我們能怎麼辦?”

“我們可以呼喊。”涵冰提議説。

得了吧,這荒郊野嶺的,就是喊誰能聽得見?妘鶴看看涵冰的繩子,建議她試着用她的牙齒幫妘鶴鬆綁。要知道,涵冰的牙齒一向很尖利的,喝啤酒都不用開瓶器,牙一咬,嘎嘣就開了。為此,涵冰一直很得意呢。

接下來的五分鐘是牙齒和繩子的搏鬥,這場搏鬥讓涵冰有些氣

就在繩子漸漸鬆了的時候,妘鶴突然説:“小心,有人來了!”涵冰還算反應利索。她像個球一樣快速從妘鶴身邊滾開。她們可以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步子踏得很重。門的下方出現一絲光亮。接着是鑰匙開鎖的聲音。門慢慢被推開了。

“哈哈,你們在籠子裏還好吧。”真是醫生的聲音。

他手上拿着一隻手電筒,雖然他的帽子壓住了雙眼,穿着衣領豎大的衣服,但講話的聲音明顯是他。他的雙眼在厚實的鏡片後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他搖着頭,看着涵冰,戲謔地説:“你太沒用了。我親愛的姑娘,你太容易上當了。這麼快就掉進陷阱了。”涵冰很想説上幾句,但最終只是低低地哼了一聲,沒有搭腔。優勢明顯在醫生那一方,所以現在不説話更理智。

他把手電放在一張椅子上説:“讓我來看看你們夠不夠舒服。”他先檢查了妘鶴身上的繩子,得意地點點頭,又檢查了涵冰的。他搖搖頭説:“這樣不好。小時候,老人常對我説。手指是用來拿叉子的,牙齒是用來吃東西的。但你呢,我親愛的姑娘,你的牙齒太活泛了。”屋角上有把笨重、斷了靠背的椅子。醫生提起涵冰。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後把她結結實實地捆在上面。

他親切地拍拍涵冰的頭,笑着説:“沒事,再堅持一會兒,時間不會太長的。”涵冰很生氣。怒怒地問:“你打算拿我們怎麼辦?”醫生走到門邊,拿起手電,笑着説:“涵冰小姐~~~”他竟然知道她叫涵冰,而不是白雪,可見他是一個知道她們底細的人。

“你到底準備怎麼辦?”涵冰再次氣咻咻地問道。

“看在你我情投意合的份上。我願意告訴你一些後續細節:我們可愛的白雪小姐開着車,她的司機坐在她身邊,方向轉錯,開進了一條廢棄道路,車子撞上路邊。車內的兩位姑娘雙雙死亡。怎樣,還不錯吧,一場真正的車禍!而且,你們在那邊也不寂寞,是不是?”這實在是一個絕好的計劃,涵冰沒什麼好説的。屋內沉寂了片刻,妘鶴接着説:“但我們也許不會死,計劃有時會出錯。你在對付我那件事上就失敗了。”

“你對嗎啡的抗藥的確很驚人,從我們的角度來看,真令人遺憾。”醫生回答説:“但這次你就不必擔心了。你和涵冰被人發現時一定已經氣絕身亡。”涵冰身不由己地顫抖起來,那是氣憤的顫抖。醫生的口氣很怪,滿是勝利的挑釁,他對自己製造的這些意外樂在其中。

涵冰容不得別人得意,於是氣哼哼地説:“得了吧,你別太得意了。告訴你吧,在我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和你有關的一切全告訴了王誠。如果我們真出了事,我想王誠一定知道該找誰負責,那時你就等着被抓吧。要我説,你還是快點放我們走,然後逃得遠遠的,這樣對你還好些。”醫生沉默了一陣,然後淡淡地説:“彩的騙局!但我不會相信的!”他轉身向門口走去。

突然,妘鶴開口質問道:“劉珊珊呢,你子怎樣了?你也殺了她嗎?”

“不,她還活着,活得好好的。”他轉身嘲地説:“再説,我得花幾個小時來完成我的安排。你們可以盡情聊天,我想這是你們最後的快樂時光了。”他走了出去,把門關上,鎖緊。

涵冰氣了。剛才還有些希望,可現在呢,她一點也動不了。指望別人來救她們嗎?除非上天開眼,否則,她不知道誰會跑到這裏來援救她們?她哀嘆地想,真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王誠。現在,她腸子都要悔青了。

醫生比她們想得要明的多,這倒也算了,讓妘鶴鬱悶的是,她們現在都要死了,可是小潔是誰,她們依舊不知道。

越想越鬱悶,最後,妘鶴決定問問他。至少這是她們最後的請求,他應該不會拒絕她們。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涵冰氣憤地説:“難道我們不該大聲呼救嗎?這是最後的機會啊,大概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妘鶴搖頭説:“我不相信有人能聽見,還是省點力氣吧。我們盤子裏的水已經很少了。不過,你現在覺真的是醫生殺了人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趙淑玲絕對也參與其中。”那時,涵冰都快恨死她了。到這個時候,誰殺了吳恩基有那麼重要嗎?她們都要死了。

“你想想,為什麼她對嗎啡的覺那麼遲鈍?為什麼她要求把自己的丈夫送到療養院。還有,王斌死的時候她就在屋子裏,説是自殺太牽強了。”涵冰難以想像趙淑玲會是兇手?可是現在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即使這樣,涵冰還是難以相信她是兇手,她不接受這種推論。

妘鶴糾正説:“這就是你的問題,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你只相信你願意相信的事實。要我説,表面上看起來善良而正常的人實際上並不正常。我們識別罪犯的特徵不需要,我們需要的是具體的特徵,眉、耳朵或別的特徵~~~”説到這裏,妘鶴突然停下來,愣怔了幾秒鐘後,低聲嚴肅地説:“涵冰,剛才來這兒的人不是醫生。”涵冰傻了,她完全不明白妘鶴在説什麼。他明明就是醫生,為什麼説不是,不是醫生又是誰?

妘鶴解釋説:“我不知道是誰,但那不是醫生。我一直覺得不對勁,但不能識破,直到我剛才説到耳朵,是的,就是耳朵。那天晚上,我透過窗户監視醫生時,我特別注意到他的耳朵,他的耳垂連到了臉上。但今晚這個人,他的耳朵不是那個樣子。”

“可這能説明什麼呢?”涵冰失望地問。

“一個高明的人假扮成醫生,他想嫁禍給醫生。”

“但為什麼~~~可能是誰呢?”妘鶴一字一字地説:“王~~~誠!”

“什麼?”涵冰的嘴巴張大得可以下整顆雞蛋。怎麼可能是王誠?

妘鶴屏住呼輕輕地説:“我們一開始就盯對了人,後來卻像傻瓜似的,跟在一些不相干的線索之後走入了途。”涵冰徹底傻了。這麼一來,她們的希望完全破滅了,事情真的結束了。本來,涵冰還偷偷地抱着一線希望,或者王誠靠某些奇蹟查探出她們的行蹤,但現在連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劉珊珊成了囚犯,她們的手腳被捆牢了。別人一點也不知道她們在什麼地方。遊戲結束了。

但除此以外,涵冰更有一種憤怒襲上來。如果妘鶴推理正確,那麼長期以來涵冰的信任被扔在什麼地方了?屎坑裏了嗎?他把自己當猴耍了?

想想,涵冰都恨得牙癢癢。她恨不得立即跳起來把那面具撕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他真的是王誠,她一定會,一定會,狠狠地揍扁他!

於是,涵冰在椅子上蹦了兩下,但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的,沒有一點要鬆綁的跡象。她索倒下來,努力滾到妘鶴面前,説:“來,用用你的牙齒,看能咬開我的繩索不能。”她話音剛落,頭頂上傳來一陣響動。一會兒,伴隨着一陣可怕的撞擊聲,一個沉重的身體從天窗上掉進來。

天黑得什麼也看不清。

“誰?”妘鶴警覺地問。

從一堆打碎的玻璃種,一個聲音傳來:“妘~~~鶴~~~~嗎?”此時此刻,再沒有比聽到這個聲音更讓人親切的了,竟然是付濤!天哪,老天真的開眼了嗎?

而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種上樓的腳步聲。容不得她們猶豫,妘鶴急快地説:“快,快,付濤,快掉我腳上的運動鞋,用力拽下來,扔到屋子中間,你,你,快爬到牀底下去。別看我,快按照我説的做。”腳步聲越來越近,鑰匙在鎖中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