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案第二章用的是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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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談話逐漸引起其他人的興趣,其他人都把頭轉過來看着他們,脖子伸得老長,想聽聽他們在竊竊私語什麼。他們覺可能出了什麼事,但是他們不能明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袁萍不想和死人扯上關係,一直在友善而期待地提醒説:“她應該是得了什麼急病吧?我聽説過有人在飛機上得急病,像是睡着了一樣,其實已經死了。”醫生沒有説話,疑惑地搖頭,他可不想貿然回到這個問題。
這時,偵探作家董為民湊過來説:“你們看,她脖子上有個印子。”他的聲音略帶歉意,畢竟他不是專科醫生,只是個寫兇殺案小説的作家。
“不錯。”醫生並沒有在意他的話是不是冒失,他觀察着説。
女人的頭向旁邊耷拉着,喉嚨旁邊有個微小的針孔。
“讓我們看看~~~”又一個聲音傳過來。温毅父子擠過來説:“這個女人死了?脖子上還有印子?”説話的是温少:“我可以提點建議嗎?剛才有隻黃蜂在這兒飛,被我打死了。”他向人們展示了一下咖啡碟上的死黃蜂:“這個老女人會不會是被黃蜂蟄死的呢?我以前聽説過這類事件。”孫光醫生贊同説:“有這種可能。我也聽説過。這種解釋很有可能,尤其是當被蟄的人如果有心臟病的話~~~”袁萍驚慌地問:“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們馬上就到新湖了。”醫生從裏面擠出來,閃到一邊説:“的確,不需要做什麼。千萬不要移動屍體,記住這個就夠了。”
“好的,我明白了。”醫生正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身後又擠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她張着大眼睛,伸長脖子只管往裏面看。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説:“怎麼了,那個女人死了嗎?她是怎麼死的?不是被謀殺的吧?”王豔麗走過來對他們説:“請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我們馬上就到新湖了。”那個女孩就是暈過來的涵冰。她不情願地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剛才暈機暈得厲害,好不容易看見一件轉移注意力的事情。怎麼又要回去了呢。
突然,她説:“下面好像有樣東西~~~”
“有樣東西?”
“沒錯,有樣東西你們沒有注意到。”她用自己的高跟鞋的鞋尖説明了問題。袁萍和醫生順着她鞋子移動的方向望去,發現女死者黑褲腳遮着的地板上有塊黃黑夾雜的印跡。
“難道又是一隻黃蜂?”醫生驚訝地説。
涵冰跪在地板上,利落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鑷子,小心翼翼地夾着戰利品站起來。
“不錯,看上去像黃蜂。實際上卻不是。”涵冰來回擺着那個東西,好讓醫生和其他人看清楚。這是一團用黃、黑兩絲線編成的茸茸的東西,粘在一長長的、樣子很奇怪的刺上,頂部退了顏。
“天啊。這太厲害了!”董為民驚呼説:“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絕對是我這輩子見過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了。説實話,我還真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你認識這東西嗎?能不能説得更清楚一些。”王豔麗問道。
董為民搖着自己的腦袋,得意洋洋地回答:“我當然認識它。”他故意賣自己的學問説:“這就是某些土著部落製造的吹管裏出的那種刺。我現在還不太確定這是南美的某個部落還是從我所知道的非洲來的。不過這刺肯定是用吹管吹出來的。我很懷疑這刺尖上會不會有毒。”
“有毒?”涵冰大叫一聲,把那刺拋到地上:“這算什麼?難道是謀殺嗎?”董為民依然動地説:“這真的很奇特。就像我説的那樣,太神奇了。你們不知道,我自己就是個偵探小説家,我正準備寫一個和這有關的懸疑小説,可是我真沒想到會在現實生活中遇見~~~”他動得都不知道該説什麼了。
飛機微微地傾斜。站着的人們不由得搖晃起來。飛機終於降落到新湖機場。
升降梯緩緩落下,乘客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魚貫而出,等待他們的是警察和各種詢問。沒有誰會願意攤上這種事情。他們紛紛表示抗議。李賢惠生氣地叫着:“説什麼廢話?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綠豐農產品出口公司田曉文的子。你們怎麼能讓我留在這裏?告訴你們,我一定要馬上離開。”涵冰切了一下,冷冷地説道:“得瑟,以為自己是誰呢,就是慈禧老佛爺再世也不能例外。”孟嬌嬌跺着腳説:“我可不想和謀殺案扯上關係。我老闆會把我辭掉的。再説了,讓我們跟一個死人關在這裏簡直讓人難以忍受。”董為民似乎並不着急,他慢條斯理地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倒是很願意呆在這裏呢,會很有意思。”他轉身對袁萍説:“現在我可以煙嗎?”袁萍一臉疲倦地説:“隨便吧,也不會有人在意了。”很快,警察就把現場封鎖了。一個穿制服的圓嘟嘟的警察走上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人説話帶着官腔。
隨後,他向袁萍和孫光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接着飛快地朝那個縮成一團的女人看了一眼。
他對旁邊的警員吩咐一番,然後對煩躁不安的乘客們説:“請跟我來好嗎?”他護送乘客們下了飛機,穿過機場,但沒到平常的乘客休息室,而是去了一個小的會議室。
這個警察開口説道:“我們會盡量不多耽誤大家的時間。”李賢惠再次叫囂説:“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你們不能把我困在這裏。”警察抱歉地説:“非常抱歉,但你們也看到了,這是謀殺案的調查,質很嚴重。”孫光醫生喃喃地説:“用的是蛇毒。”當他説出這麼嚴肅的事情時,臉上竟然還掛着開心的微笑。
警察懷疑地看着他,幾乎不相信他的話。他想了想,然後對大家説:“請各位先呆在這裏,我要跟這位醫生講幾句話。”
“我可以幫你們嗎?我是很厲害的偵探。你們可能聽説過我,我是涵冰,協助警方破過很多案子。”説這話的人自然是涵冰。
警察轉身對着她,嘴角動着,然後有些勉強地説:“那麼你也跟過來吧。”他把門打開,孫光和涵冰走了出去,剩下的人們滿臉疑惑。他們來到旁邊的房間,警察正在向孫光和涵冰問話。一位外表冷漠的警察把他們説得話全都記下來。按照慣例,他們依舊記下了口錄者的姓名和聯繫方式。等這一切準備好之後,他問:“作為醫生,你可以對我們説説死者的死亡時間嗎?”
“我是在飛機抵達新湖前幾分鐘對她進行檢查的,她應當是在此之前的半小時就已經死了。我只能準確到這個程度。不過,據空姐的説法,他大約在一個小時前還跟她講過話。”
“對於死亡的原因,你有什麼看法?”
“我只是個外科醫生,也不好確切地説是什麼原因。這個得由你們的法醫下結論。”他指着他們面前那個退了的刺説:“我以前在報告中看過這種刺,好像來自非洲一種土著人使用的毒藥。這種毒藥能很快致人死地。”他笑笑説:“這種東西需要用吹管才行。我倒願意讓你們檢查一下我身上是不是藏着吹管之類的致命武器。”
“那是當然,這部分的工作會有人負責的,誰都不能例外。”涵冰見縫針地解釋説:“這都要怪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上飛機就開始暈機,難受得翻腸倒肚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我清醒的話一定能發現誰是兇手,我是誰啊,我可是著名的偵探,對付這種謀殺,小菜!”那個警察似乎並不買她的帳,公事公辦地問道:“你之前見過那個女人嗎?”
“我怎麼會認識她,沒有,沒有,我就是去澳門玩的。”之後,警察又問了她一些常規的問題,然後有意無意地對他們説:“沒關係,我們的人正在搜查飛機,很快就會有發現的。現在,我們可以出去了。”他們走出去,外面依舊是亂紛紛的一片。見到他們走出來,一羣人的目光全都擠過來,雷同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疑惑和懷疑,誰是兇手?
下一個就該輪到兩個空姐了,在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這個時候,一個警察走進來,臉上有一種難以抑制的喜悦表情。
“我們剛剛找到這個東西。”他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上面沒有指紋,不過最好還是小心點,可能有毒。”呈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真的是一個土著人制造的吹風管。一直帶着官腔的警察倒一口冷氣:“天哪,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我難以相信,難以相信!你們在哪裏找到它的?”
“9號座位下面。”涵冰的眼睛瞪大了:“9號座位,那是我的座位啊。”那個警察立即轉向她,冷冷地説:“現在看來,你可能就是重要嫌疑人了,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