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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案第七章隱瞞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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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樂的店很好找。在商業大街最醒目的位置,是棟二層小樓。一樓是女品,二樓是男品。朱樂的店一般人很難光顧,因為店裏東西價格貴得驚人。實際上,朱樂是專業造型師。她的職業範圍是為客户提供專業的造型設計。她店裏的服飾要賣給的顧客羣都是演員或明星級別的人物。

他們走進去,一位身材高大的漂亮女孩過來。她先是用專業眼光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他們一眼。隨後,她有些疑惑地盯着他們。很明顯,眼前來的客人不應該是店裏的目標顧客。

照海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問道:“請問你是朱樂嗎?”

“你們要找樂姐?”她猶豫地説:“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見你們,她正忙着~~~”她的話還沒説完,後面的黑絲絨簾子被猛然拉開來,裏面走出了一位身材嬌小、紅頭髮、打扮時尚的女人。她徑直走過來,問道:“怎麼了?誰在找我?”照海轉向她問:“你就是朱樂嗎?”

“是的,你們找我?”

“你認識孔效吧?”

“當然,效怎麼了?”

“孔效昨晚上服了打量的安眠藥,不幸去世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有什麼難過的表情:“是嗎?這太可怕了!昨天中午我還和她一起吃了午飯,她還活蹦亂跳的。”妘鶴看看手錶,和氣地説道:“已經十一點了,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想我們一起吃個午飯怎樣?我們想問一些問題,和孔效有關的問題。”她又用那種專業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很不客氣地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吃午飯。”照海急忙介紹了妘鶴和涵冰的身份。她的目光又轉向涵冰,端詳一番後。出驚喜的表情。她歡天喜地地上來,摩挲着涵冰臂上挽着的包包説:“天哪,這個是限量款吧?我們店裏也想進一個。可是沒有貨了。”涵冰驕傲地説:“當然了,這個包我定了好長時間才定到的呢。”朱樂又盯着涵冰脖子上的掛鏈。嘖嘖讚歎説:“這個掛鏈也很別緻啊,你在哪家店買的?哦,天哪,你這副耳釘搭配得很巧妙啊~~~”在她眼裏,涵冰從頭到腳都是品,簡直就是完美的代表。看到高興處,她興致地説:“這樣吧。我們在附近吃個飯,我們好好聊聊。”涵冰當然同意了。他們來到店後面飲食一道街,進入一家西餐廳。涵冰點了餐。不一會兒,侍者在他們面前擺上開胃酒和紅茶咖啡。

情套得差不多了。妘鶴這才開口説:“現在我們能聊聊孔效了嗎?”她喝了一口咖啡問道:“好吧,效到底闖了什麼禍?”

“這是什麼意思?孔效闖禍了嗎?”她瞪了妘鶴一眼,氣呼呼地反問:“現在是誰在提問題,是你還是我?”妘鶴笑笑説:“無論如何,我們知道你和孔效是好友。你們從初中起就是朋友了,是吧?”

“那怎麼樣?”妘鶴苦口婆心地開導她説:“我們這麼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死去的朋友,所以,我們希望你能把我們想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她沉默片刻,考慮這個問題。最後她才迅速地點頭答應説:“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妘鶴鬆了一口氣説:“那就先從昨天的午飯開始吧。聽説昨天中午你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吃午飯了?”

“是的。”

“她有沒有對你説晚上打算做什麼?”她想了一會兒説:“她並沒有對我説昨天晚上。不過,她確實對我説了一些話,聽起來像秘密似的,我想問個清楚,她又不説了,説等到時候我會知道的。”

“那麼她是怎麼表達的呢?我們想知道的越詳細越好。”

“她很興奮,但她並不是那種常常會興奮的人。她説她要做件很有意思的事,但她現在不能對我説是什麼事。她只是説自己要去做一件捉人的把戲。更有意思的是,她只要做好了,就會有很大一筆進賬。這點我清楚。效是個很現實的女人,除了錢之外,沒有什麼能真讓效動興奮的。我的覺是她在和什麼人打賭,而且她確信自己會贏。”

“她只提到了這些。”

“是的。她説等她掙夠足夠的錢就把妹妹從老家送到德國去。她對她的妹妹愛得不得了。她的妹妹身體很不好,不過聽説很有音樂天賦。她想把妹妹送到德國學小提琴。她是這麼對我説的。”妘鶴和照海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問:“你聽説過陶愷文這個人嗎?”

“什麼?那個昨晚上被謀殺的那個收藏家嗎?半小時之前,我剛在**上看到的。”

“是的,就是他。據你所知,孔效認識這個男人嗎?”

“我想她不認識,她從沒有對我提起過這個名字。”就在妘鶴神有些失落的時候,她突然問道:“你説那個男人的名字叫什麼?”

“陶愷文。”妘鶴急忙回答説。

她眉頭緊皺,竭力地回憶着:“陶愷文,陶愷文。啊,我想起來了。她曾經對我提起過一次,她好像很怨恨他。她説什麼,説什麼來着。她説像他那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個怪物。”照海一邊記一邊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應該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她怎麼提起這個話題的呢?”她又開始皺着眉頭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最後無力地搖搖頭説:“我不記得了。她好像突然看到那個名字,好像是手機上,或者電腦上,然後很動地説像這樣的男人就應該死掉。當時我還納悶呢,她壓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那麼動呢?”照海的電話響起來。正好這時他們點的餐也到了。他禮貌地説自己出去接個電話,讓他們先吃。

電話是勘察現場的隊員打來的。他彙報説在孔效的卧室,發現了一個黑的羊皮手袋。裏面有一小罐瓶子,裝着殘留的白粉末,應該是安眠藥的成分。除此以外,手袋裏還有一盒濕粉、一支膏、一些零錢還有一副近似眼鏡。

其他的還好解釋,可是孔效的手袋裏為什麼會有一副近視眼鏡。據他所知,孔效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對這一點,照海覺疑惑不解。

掛了電話,照海返回到座位上。她們三個已經吃了半天。涵冰和朱樂聊着最近的時尚趨勢,興高采烈的。妘鶴基本上不上嘴。事實上,妘鶴在這些問題上也從不嘴。照海坐下來,把剛剛的發現告訴了她。妘鶴放下刀叉,若有所思了半天。和照海一樣,她對這副眼鏡很興趣。這副眼鏡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它有什麼用處?又怎麼會出現在孔效的手袋裏?

至於死因,法醫已經初步鑑定出來了。孔效應該是口服安眠藥致死。安眠藥的主要成分是佛羅那。這是種很危險的‮物藥‬,它的藥極不穩定。

在涵冰還要繼續談那個從米蘭帶過來的包包時,妘鶴適時地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她問道:“抱歉,打擾一下。朱樂,你知道孔效睡前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嗎?”她們的談話被突然打斷這讓脾氣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朱樂越加不滿,她有些惱怒地説:“開什麼玩笑?她是那種站在公車上都能睡着的人。我從沒有聽她説過安眠藥,我敢説她絕對不需要服用安眠藥。”

“好吧,現在我再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孔效是否有心儀的男友,或者她對某個男友有特別的興趣?”朱樂慢慢地放下叉子,喝口咖啡,對侍者説:“請幫忙換杯咖啡,這杯涼了。”侍者殷勤地説好,端走她面前的杯子續杯去了。妘鶴依舊固執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她看也不看妘鶴,過了一分鐘才慢條斯理地回答説:“應該沒有,至少我不知道。我想她目前不可能有男人。從我認識她的時候起,她總是忙忙碌碌地工作。在她的人生信條中,只有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在當前這個階段,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她不會因為某個男人葬送自己正穩步上升的事業。”

“會不會有那種情況,她最近突然對某個男人興趣?你知道,人的想法總是很容易改變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效是個嘴很緊的人,她不想説的話,誰也撬不開她的嘴。所以,那都是我的猜測。不過,説真的,”她的語速放慢,嚴肅地説:“她最近,確實有些不太正常。我説不上來,也沒法解釋,你們理解吧?”妘鶴點點頭説:“是的,我們當然理解。”侍者把熱咖啡送過來。朱樂點頭表示謝。隨後,她後背靠在椅背上,兩手叉纏在胳膊下面,微微揚起下頷,用質詢的語氣問道:“我説了這麼多,你們要告訴我一些什麼呢?總該解釋一下吧,效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