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案第十一章排除第一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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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涵冰期望能得到妘鶴的贊同的時候,妘鶴卻搖頭表示反對。實際上,她認為張鳴聰有最直接的犯罪動機,她是最有可能殺死潘可的嫌疑人。但現在的問題是妘鶴觀察到的張鳴聰似乎不會用這樣的方式殺人,這一點她覺很疑惑。當然,涵冰説的那個疑點也是問題,她不會殺了潘可再大張旗鼓地寫下自己的姓。
妘鶴沉思了一會兒,考慮要怎樣回答涵冰的問題。門突然被推開了,傑克和高明川走了進來,後面跟着已經吃過早飯的鮑醫生。
高明川剛剛知道這個驚人的消息,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説:“好可怕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憐的潘可,長得那麼漂亮,還那麼有錢,一切都很完美,誰下手殺死了她?”傑克帶着不可思議的語氣説道:“是啊,太讓人吃驚了。昨天晚上她打牌的時候還好好的,在結束打牌回去睡覺的時候她還友好地和我道了晚安。”妘鶴蹙着眉頭問:“那是幾點鐘的事情?”
“十一點二十分。”傑克肯定地回答。
妘鶴思忖着想,這麼説在十一點二十分的時候,潘可還是活着的。之後,觀景艙裏上演了一幕彩的好戲。那時,大廳裏還剩下涵冰、張鳴聰、金自偉、提姆四個人。張鳴聰喝了幾杯酒,對着涵冰滔滔不絕地説了很多,主要是針對金自偉説的。對張鳴聰的挑釁,金自偉一味地忍讓沉默,藉以希望能消除她心中的怒火。可是張鳴聰的火氣卻越燒越旺。她拔出了那把微型手槍,對準金自偉開了一槍~~~“開槍那會兒是幾點鐘呢?”高明川想了想説:“應該是在十二點半左右。我當時正在自己的房間睡覺,突然被這位小姐連拖帶拉地從牀上拽起來。那時我看看錶,就是十二點半。”涵冰嘟囔了一句説:“我能怎麼辦,那時張鳴聰嚇壞了,一直鬧着要跳海,我一個人也拉不住她啊。”妘鶴看着高明川説:“之後。你就一直陪着她嗎?”高明川點點頭説:“我去的時候應該是十二點三十分左右,之前一直由提姆先生陪着她,她應該沒有離開過房間。”妘鶴點點頭説:“這麼説,張鳴聰確實沒有明確的作案時間,她身邊至始至終有一個目擊者可以證明她不在案發現場。”涵冰贊同説:“是的。當時金自偉很着急,他説一定不能讓張鳴聰一個人留在那兒。他説話的時候温柔極了,男人真的都是這樣嗎,只有給他點教訓他才能知道珍惜別人。不過,當時的金自偉表現很man,是個爺們。”妘鶴沒有説話。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突然,她開口問:“好吧,現在我們來談談手槍的問題。手槍怎樣了?我聽涵冰説當時張鳴聰把手槍踢到了椅子下面。”由此大家知道。張鳴聰在離開大廳的時候,槍還在長椅下面。當時陪伴張鳴聰的不止一個人,除了涵冰還有提姆,那麼她就沒有機會在離開之前取回手槍。至於找槍的情況。當然還是有提姆自己來解釋了。不一時,提姆就被涵冰拉過來了。妘鶴為他回來找槍的時候是幾點?
提姆想了一會兒説:“應該是在十二點半左右,確切的時間記不住了,當時的情況很糟糕。”
“那麼你找來鮑醫生,一起攙扶着金自偉離開大廳,到你回來找槍,中間有多長時間?”
“可能是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實際上,我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妘鶴點頭説:“我們暫且定為五分鐘。也就是説,在這五分鐘裏,有人把那支槍從長椅下面那個人們看不到的地方取走了。這個人既然不是張鳴聰,那麼會是誰呢?我想,拿走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殺死潘可的兇手。我們還可以假定這個人一定偷聽或者偷看到之前發生的一切。”提姆詫異地問:“你憑什麼這麼説?”妘鶴拿出自己的手機,來到那個長椅下面解釋説:“請你把它放在昨天手槍掉落的地方。”提姆沒有做,涵冰有些猶疑地把手機放在之前手槍掉落的地方。她的記憶一向超好,如果昨晚上不是在驚慌失措之間,她隨便看一眼的話,會記得更清楚的。妘鶴指着那個位置説:“你們看到了嗎?當時,手槍從張鳴聰的手上掉落,她還踢了一腳,把它踢到了這個位置。處在這個位置的東西被偶然發現的概率很小,不是嗎?拿走槍的人很清楚槍在那兒,因此,這個人一定在出事現場幫過忙。”提姆搖搖頭説:“在槍響之前,我在甲板上沒見到任何人。”
“那麼除了侍者之外,誰還聽到了槍響?”提姆繼續説:“據我知道,沒有其他人了。當時的窗户都是關着的,因為傍晚時,我母親説風比較大,所以所有的窗户都是關着的。我猜本聽不到槍聲,因為我在外面聽槍聲聽起來不過像瓶跳出來一樣。”
“那麼除了這一槍,還有誰聽到另外一槍呢?你們知道,潘可就是被那隻手槍打死的。”大家都搖搖頭。提姆説:“據我所知,沒有人聽到打死潘可的那一槍。”看來就這個問題繼續追查下去的話一無所獲。妘鶴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個問題。她認為最好還是先找當事人張鳴聰談一談。在離開之前,妘鶴照常拿出記錄本和筆説:“我們回頭再討論這個問題。現在,我認為還是先找張鳴聰談談。不過,”她略表歉意地解釋説:“在你們離開之前,最好先把你們自己的情況説一下~~~”妘鶴還沒有説完,傑克就蹦起來了,他叫囂着説:“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是嫌疑人嗎?”涵冰身向前,乾脆地回答説:“船上有個人被殺了,船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嫌疑人,這點有什麼好問的?”傑克不再叫嚷了,哼了半天,低頭站到了一旁。提姆回答的情況和之前大同小異;高明川的回答和剛才一樣;醫生在吃完晚飯後就睡覺了,一直到被提姆叫起來。然後是傑克,傑克帶着不情願的口氣説在大廳打完牌後,直接回去睡覺了,一直到今天早晨睡醒才知道潘可被殺了。
妘鶴問道:“那麼你回到房間之後聽到什麼聲音沒有,隨便什麼聲音?”傑克毫不猶豫地説:“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聽到。”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候,他又説:“好像有一種‘噗通’的聲音,別的就沒什麼了。”噗通?那是什麼聲音呢?妘鶴覺難以理解。不過既然暫時想不通還是先放一邊吧,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會困住自己的腦細胞。
之後是對高明川的詢問。針對高明川的詢問就偏重於昨晚上張鳴聰的神和身體狀況了。瞭解這一點非常重要。她説自己昨晚上已經睡着了,之後被涵冰叫醒。她們一起去了張鳴聰的房間,那時她正處於一場動和歇斯底里的狀態。
“當時她沒有説什麼威脅潘可的話嗎?”
“沒有,沒有那些話。”高明川用一種專業而篤定的口氣説道:“她當時處於一種反常而自我責備的狀態中。我能看出來她喝了大量的酒。我應該説,酒在她身上起了強烈的反應。她一直尋死覓活的,神處於高度崩潰狀態,我認為不能讓她一個人留下,於是就給她打了一針嗎啡。之後,我一直照看她到天亮。”雖然妘鶴認為高明川的話很可信,但妘鶴還是再次強調問道:“好,高小姐,我想請你再確定一下,整整一晚上,張鳴聰離開過她的房間嗎?”高明川堅決地説:“沒有,我一晚上都在守着她。我對病人一向如此,很堅決。”
“那你自己呢?”妘鶴的話明顯引起她的一絲不滿,她看了一眼妘鶴,然後果斷地回答説:“沒有!”
“你敢確定嗎?”
“絕對確定。”
“好吧,謝謝你。”然後是醫生,醫生的口錄也很簡單,整整一夜都在照顧受到槍傷的金自偉。
到此為止,似乎都沒有什麼好疑問的。最後,妘鶴緩緩轉過身來對涵冰説:“那麼你呢?”涵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詫異地問:“我嗎?開什麼玩笑?我也是嫌疑人?”妘鶴微微一笑説:“大家一視同仁不是嗎?”涵冰氣憤憤地甩了一句見你的鬼去,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幾個人相繼離開後,妘鶴走過去呆呆地站在窗前,右手支起下巴。到達撒通達島還有四天,泰坦號再返回紫金酒店只需要三天。在泰坦號到達岸上警察來接管這裏的時候,她能偵破這個案子嗎?妘鶴沉思半天,心想如果剛剛離開的幾個人不是串通作案的話,那麼現在可以肯定張鳴聰沒有作案時間,對她有利的是有無關緊要的人為她提供了絕對的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説,目前的事實證明,張鳴聰絕對和這次犯罪無關。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不是張鳴聰殺死了潘可,那麼誰殺死了她?除了張鳴聰,還有誰會這麼潛心積慮地想要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