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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案第六章秘書和男僕的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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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進來的人是安德烈的秘書達維德先生。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僱主被殺的消息,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震驚或悲痛的神情。他徑直坐在妘鶴和庫克先生對面,笑嘻嘻地説:“安德烈被殺了嗎?可笑,我以為他會一直活到一百歲呢,他的身體結實的很。他就那麼在睡夢中被殺了嗎?到底是誰殺死了他?之前一直有很多勒索信,是那些仇家找上門來了嗎?”妘鶴點點頭説:“這是我們正在考慮的。事實上,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安德烈先生的真實身份嗎?”

“真實身份?他不就叫安德烈嗎?難不成他是間諜,擁有雙重身份,我説他行事怎麼鬼鬼祟祟的。”妘鶴淡淡地説:“不,安德烈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實身份是卡蒂,也就是謀殺黛西案件的主謀卡蒂。”達維德先生臉大變,隨即臉陰沉下來,憤怒地拍案而起:“這個混蛋!如果我知道他就是卡蒂的話,我寧肯把自己的雙手砍掉也不會為這個混蛋做秘書工作!”他們冷冷地觀察着他,他的反應很強烈,絕對不掩飾對安德烈的厭惡和痛恨。繼而,他自己解釋説:“你們不明白。因為我的父親是地方檢察官,我曾經不止一次見過瑪麗,她非常謙和、温柔,可是悲傷得心都碎了。所以我想這個人死了,不值得惋惜,他是自作自受。”

“那麼讓你去殺死他,似乎你也會願意的了?”妘鶴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達維德有些不知所措。他頓了一下。為自己的失言紫漲裏臉。他尷尬地笑笑説:“看來是我説錯了話。”就在氣氛稍微鬆懈一下的時候,妘鶴卻肯定地説:“不,你很聰明。如果你對僱主的死亡表現得過分悲痛,那麼,才更奇怪呢。”涵冰聽都聽得無語了。妘鶴,這是在耍人呢?不過。她的這句話倒讓達維德更加輕鬆了。他恨恨地表示同意:“當然,像他這種人早該死了。”他話鋒一轉,好奇地問道:“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他的身份的?”妘鶴解釋了那張字條的事情。他點點頭表示明白。接着,妘鶴温和地説:“即使每一個人都盼着他早死,可是我們現在的任務還是要查清真相。找出兇手。所以希望你們不要對此表示不快,儘量配合我們的工作。我深表謝。”他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説:“好吧,可是我想我知道得並不比你們多。”妘鶴沒有在意,問道:“我想請你描述一下昨天晚上離開餐車之後的行蹤。”

“好吧,吃完晚餐後,我在隔壁8號包廂和那位叫安娜的女人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和那位安季普先生説了一會兒。事實上,我們在説話的時候,你正好從我們身邊走過。之後。我去了安德烈的包廂,看他還有什麼要代的事情沒有,然後我離開包廂。那時,正好安季普站在走道上,他邀請我去他的包廂聊一會兒。我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所以,我要了一瓶酒,去他的包廂聊了起來。一直到快兩點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包廂睡覺。”

“那麼,你們注意到火車當時停住了嗎?”

“是的,我們注意到了。我們到有點奇怪,便往窗外看了看,只見遍地都是積雪。可是我們當時並沒有覺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呢?”

“然後,我回到自己的包廂睡覺,一直到天亮。”

“你昨晚曾經下過車嗎?”

“是的,火車停在伊爾庫茲克的時候,我和安季普下車呼新鮮空氣。可是外面冷得要命,又是風又是雪,所以我們很快就上車了。”

“抱歉,你們是從哪個門上來的?”

“靠近餐車的那個門。”

“那麼你記得門閂閂上沒有?”他想了一下説:“我記得好像是上的。不過我們進來的時候,門閂似乎已經開了,我不記得我們把門閂好了。”妘鶴手裏拿着一隻鉛筆敲着自己的腦袋,所有所思地想着問道:“那麼,當你和安季普在包廂聊天的時候,門是開着還是關着的?”

“開着的。”

“那麼,我想問問,當火車離開伊爾庫茲克的時候,有沒有人經過你們的包廂。”

“我想,列車員從我們門外經過了一次,是從餐車那邊走過來的。還有一位女人經過,是從另一頭來的,朝餐車走去。”

“哪位女人?”

“我説不上來。我沒有注意。我們當時正在爭論一個問題,討論世界新格局。那個女人,我只是瞥了一眼,好像是白的衣服從我面前閃過。我沒有特別注意,而且我也看不到那個人的臉。我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我想她可能是去廁所。”

“那麼你看到她走回來了嗎?”

“沒有啊。我還奇怪呢,為什麼那個女人走過後就沒有再走回來呢?也可能是我沒有注意,她可能已經走回來,但我沒有看到。”

“那麼,達維德先生,你煙嗎?”

“不,我不。”妘鶴沉默了一會兒,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你做他的秘書多久了?”

“才一年多。”

“那麼你覺你的老闆怎麼樣?”達維德聳聳肩膀,臉上出現一絲困窘的神:“我並不瞭解我的老闆。他從來不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你懂的。我跟着他周遊世界,因為他不懂外語,他總是避開留在俄羅斯。我想那是因為他在避開什麼人或什麼事。可是~~~”他停了下來,恍然大悟地説:“可是幾個星期前,他開始收到恐嚇信,是電子郵件。”

“能讓我們看看嗎?”

“當然。”他嫺地拿出平板,打開電子郵件遞過來。上面是這樣寫的:你以為你能騙過我們逃之夭夭嗎?絕不可能。我們要去抓你了,我們一定會逮到你的。

郵箱中,像這樣的恐嚇信還有好幾封。妘鶴明白了。這就是安德烈找她們尋求保護的原因。他頻頻看到這些恐嚇信,覺自己被人盯上了。他覺危險就在眼前,所以他才會尋求涵冰的保護。可是,兇手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死了他。

妘鶴站起來,謝他的合作,他們的詢問結束了,他現在可以離開,並且在出去的時候把弗拉西叫進來。

弗拉西是安德烈的男僕,他舉止得體,恭敬地站在他們面前等候詢問。妘鶴温和地讓他坐下,他才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這次,妘鶴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安德烈先生的男僕嗎?

““是的。”

“你叫什麼名字?”

“弗拉西。”

“多大歲數?”

“三十九歲。”和弗拉西的談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他就像是被規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你問什麼,他就按標準答案回答,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的老闆被殺了?”

“是的,我知道。”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安德烈是在幾點鐘?”男僕在腦中把時間往前調了調説:“應該是在昨晚九點零五分左右。”

“當時什麼情況?”

“我像往常一樣走進老闆的包廂,伺候他,看他還有什麼吩咐。替他把假牙放進水裏,並把晚上所需要的東西都替他準備好。”説完,他就又默默地坐在那裏,一個字也不多説了。

“那麼他當時的神態和以前一樣嗎?”

“是的,他當時有些不安。”安德烈被安靜地殺死在牀上,如果沒有安眠藥的幫助,兇手不會那麼輕鬆就能殺死他。畢竟,比起刀子,手槍更管用。想到安眠藥,妘鶴問道:“你的老闆睡前吃安眠藥嗎?”

“他平常不吃,但坐火車旅行的時候經常服用。他説不吃藥就沒辦法入睡。”

“他昨晚服用了嗎?”

“是的。”

“之後發生了什麼?”

“後來我問他還有什麼事要做,並問他今天早上幾點鐘叫他。他説他不叫我就不用過去。所以一直到今天早上十點多,我都沒進去他的包廂,後來看快中午了,我才過去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發現他已經死了。”

“你回去之後又做了什麼?”

“我回去看了一會兒雜誌,就睡了。可是半夜的時候,我的牙疼起來,疼得我要命,一直到凌晨四點左右我才睡着了。”

“你的包廂是1號?”

“是的,靠近餐車的那個包廂。”妘鶴想了一分鐘,轉換話題問:“你記得報紙上報道一樁黛西綁架案嗎?”男僕的雙頰第一次微微顯動和情緒的口吻:“我記得。被綁架的是一個小女孩。不過,你們問這個幹嘛?”男僕第一次主動發起了進攻。

“你的老闆安德烈就是這起案件的主謀!”

“什麼?”他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憤怒地説:“我竟然不知道!該死的傢伙,幸好他死了!”當得知安德烈的真實身份之後,所有的嫌疑人都表達了同一種情,這個該死的傢伙!而那個該死的傢伙真的死了,他們中的一個或者兩個就是兇手!對這件事情反應過的就是安德烈包廂隔壁的女人格魯沙。她情緒動,到處嚷嚷自己知道兇手是誰,而問題是她真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