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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案第十七章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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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王三忠的房間內,妘鶴先是把自己經歷的冒險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在一臉痴醉中,他發出由衷的讚歎聲:“太了,比柯南道兒寫的冒險小説還要彩。”妘鶴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讚賞。她坐在一把寬背大沙發椅上,後背直立着,優雅地端着一杯茶,淡淡地説:“現在讓我瞭解你們後方戰線的活動吧。”

“説來我們後方的情況也夠驚險的,不過説實話,後方戰線的成績大部分都是涵冰掙來的。”他像欣賞中國古玩瓷器一樣細細觀看着妘鶴説:“我必須得承認,你們兩個人真的是‘冰劍鶴舞’最佳美女搭檔。”然後,他開始娓娓道來自從妘鶴去追蹤秋一之後的情況。中間有涵冰喬裝進入美美家,抓住她套出一部分情況,但最後美美古怪地死去的所有細節。聽完後,妘鶴沉思着放下茶杯,暗想,是誰殺死了她呢?三個人中,一個是涵冰,一個是王三忠,一個是楊永偉,如果沒有外人進來的話,那麼兩人中是誰殺死了美美呢?想到這裏,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三忠。

當聽到説他們去找醫生了解到謝靚巖喪失記憶的時候,妘鶴興趣濃厚地問道:“她失去記憶了?難怪呢?這就能解釋當我談到向謝靚巖提問的時候他們為什麼那麼驚訝地看着我,我沒有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層。”

“這麼説,我們對我表妹還是一無所知了?”妘鶴微微搖搖頭。現在除了他神秘莫測的表妹,又把涵冰賠進去了。想到這一點,妘鶴痛苦地低下頭問:“她走之前是怎麼説的?”

“她説她接到你的短信讓她去西安。她説短信上説讓她自己過去德隆街53號大院。”

“可是我從沒有發過那樣的短信,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呢。我想他們一定以我的名義把她騙去了。這個時候,他們或者已經抓住了她。”妘鶴苦笑了一下。心想,事情發展到這裏,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周折地出來了,但涵冰卻又鬼使神差地進去了。兩個人這是在唱哪一齣啊。

王三忠發出一種氣憤的哼哼聲:“那我們要怎麼辦?我不能由着他們想抓誰就抓誰。”妘鶴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説:“是的,但是他們為什麼要抓住她呢?”她看看手上的腕錶説:“離29沒有幾天了,他們很快就會行動。”她自言自語着,腦子裏卻在飛速運轉着,最後她抬起頭嚴肅地説:“我想他們抓住她並不是要殺死她,或者是一種威脅。他們要她當人質,讓我們最好小心行事。”

“我們無論如何都得過去看看。萬一我們能在那裏找到她呢?她告訴我們地址。”

“是的,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試一試。”一路上,火車沒有停幾站。他們坐的是高鐵,走了兩個小時,兩站路就到了。一下火車,他們在車站口截住一輛出租車,迫不及待地鑽進去説:“去德隆街53號大院。”

“德隆街。那要很遠的,在大峪口,到這裏有30多公里。”王三忠很不客氣地説:“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又不是不給你錢?”司機悶悶不樂地發動引擎,開動汽車。一路上。妘鶴一句話也沒有説,三個人都很安靜,只有喧鬧的音樂聲在車內淌:海一望無際。看不見終點在哪裏。我的心,我就在裏,飄飄蕩蕩愛有時忽高有時低。曾經我放縱享受,到最後無處解~~~妘鶴到心灰意冷,通過之前和衞國他們的較量。妘鶴覺他們的調查一無所獲。從涵冰接到短信離開已經有五個小時的時間了。她有理由相信兩個小時之前他們就已經採取行動。對衞國而言,五個小時綽綽有餘。

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絲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着車窗,讓9月的西安越加增添了一番秋意濃濃,也給妘鶴的心上添了更多的惆悵。和涵冰共事以來,除了那次江南幫之外,她們還沒有這麼分開過。但江南幫比起這個由國際恐怖組織控制的黑勢力來説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衞國,在這個黑勢力中是一個靈魂式人物,他的神無處不在,卻又無處可抓。

終於,德隆街53號到了。那時已經接近晚上七點。

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繞着鐵鏈淒涼地晃來晃去。雜草叢生的道路上鋪着一層厚厚的落葉。這個地方使他們的心頭到一陣寒意。他們下車走到廢棄的小道上,悄無聲息地踩在落葉上。夜幕幾乎降臨。他們彷彿行走在一個滿是幽靈的世界裏。頭頂上,樹枝不時地搖晃着,發出一陣悲涼的嘎吱聲。濕漉漉、冷冰冰的樹葉偶爾從樹上悄然落下,掉在他們的臉頰上,讓他們的心覺更加的悲涼。

在小道拐彎處,他們看見了那棟房子。房子看上去空蕩蕩的,看起來無人居住。窗户都關着,通向大門的石板路長滿了青苔。

王三忠猛地拍了一下那扇鐵門。鐵門發出一陣刺耳的丁零咣噹聲,在空蕩蕩的院子內迴響。沒有人過來開門。他們一遍遍地打門,但依然只是鐵門的迴響。後來,他們繞着房子整整走了一圈。四處寂靜無聲,門窗緊閉。最後他們又沿着原路緩緩地走向大門。

王三忠搖頭説:“我看這裏本就沒有人來過。”妘鶴百無聊賴地踢拉着腳下的落葉,若有所思。一無所獲,是不是該就此回去呢?這時,她突然看見腳下落葉上有一個亮閃閃的小東西。她撿起來,驚訝地説:“這是涵冰的耳環。”

“你確定嗎?”

“我敢肯定這是她最喜歡的蝴蝶耳環。”王三忠長吐一口氣説:“看來,她真的來過這裏。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就在附近打探她的行蹤?或者有人在附近見過她?”剩下來的時間他們不遺餘力地展開行動,但就像妘鶴預料的一樣,最後的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復一,他們還是沒有發現涵冰的行蹤。他們想,這宗劫持安排得天衣無縫,涵冰似乎真的從人間蒸發了。

一天早上,當他們像往常一樣坐在路邊的早餐店吃飯的時候,妘鶴憂心忡忡地看看腕錶上的期,喃喃地説:“我們在這裏呆了整整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我們都沒有找到涵冰,而下個星期天就是29!”

“什麼?”王三忠訝異地説:“我幾乎要把29這檔子事給忘了。這幾天,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涵冰。”

“今天是22,我們必須趕在29之前把她找到,在29之後的話,她生命危在旦夕。到那時,人質遊戲就會結束。現在想想,我們不該用這種方式處理這件事情。我們費了很多時間,但沒有任何進展。”在焦急等待不安中,又過去一週,可怕的是離29還有短短20多個小時的時間。最終他們決定回新湖市。妘鶴決定去找楊捷,告訴他他們的進展一無所獲。他們承認自己失敗了,剩下的事情給他們辦好吧,他們不能再拿涵冰和眾多人的生命視為兒戲,那是愚蠢的行為。

回到新湖市半小時後,妘鶴臉蒼白、面容憔悴地站在楊捷面前:“我想是我們退出的時候了。”

“是嗎?”楊捷平靜地説。雖然他面不改,但妘鶴看到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絕望的神情。沒有什麼比現在更讓他們確信,整個事情前景無望。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着她説:“別往心裏去,你已經盡力了。”説到這裏時,他臉上凝重的神愈加嚴重。那種凝重讓妘鶴覺自己就像是遇難家屬接受別人的問似的。她恐懼地問:“發生了什麼事嗎?”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幾張照片,嚴肅地説:“你自己看吧。”一件綠的襯衫、淺藍牛仔短褲、運動鞋,這些都是涵冰的東西。這些東西怎麼出現在照片上?

“這些衣服被衝到渭河,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但我們還沒有明確,畢竟還沒有找到屍體,所以請你暫時先保密,等我們進一步查證之後再聯繫她的家人。如果真的什麼不測,對此我到很抱歉,也希望你們能理解。”妘鶴倒了一口冷氣,她長久抑制的鎮靜和好脾氣瞬間消失,她憤恨地説:“理解個!”她狠狠地關上門,匆匆而凌亂地走出來。再沒有什麼值得她去做的,一切都結束了,她失敗了,可恨的是涵冰卻再也回不來了!罷了,就讓他們得意地見鬼去吧。

步履艱難中,妘鶴來到菲普頓酒店,她想和王三忠道別,告訴他自己要退出了,讓他也別找他表妹了,他們永遠也鬥不過衞國,老老實實回澳洲去吧。

然而,門開着,屋裏卻空無一人。妘鶴緩步進去,心想他會不會在樓下吃飯或喝咖啡。也好,反正現在自己也不想和人説話,直接留張便籤吧。她走到桌子旁,打開中間的那張屜,想找紙和筆。一張照片映入了她的眼簾,照片正面朝上,隨意地在一旁。妘鶴站在原地,心砰砰直跳。她拿起照片,盯着上面的那個女孩,一直反問自己:韓笑的照片為什麼會在王三忠的書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