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案第十三章何麗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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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苗輝的‘守株待兔’計劃之前還有一個小曲,就在大家都以為匿名信事件到此為止的時候,小鎮竟然再次出現了匿名信。她們已經知道,小鎮的居民裏只有洪錦、何麗和崔娜雅等寥寥的幾個人沒有收到匿名信。因為這個原因,涵冰懷疑崔娜雅才是真正的兇犯。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崔娜雅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一早,妘鶴就被苗輝的電話吵醒了。當時妘鶴剛按了接聽鍵,就聽見苗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迫切地傳過來:“妘鶴,我們抓到她了。”説真的,妘鶴當時太詫異了,結果來得太快了。
“什麼,您抓到她了?”苗輝小聲地説:“你那邊沒人偷聽吧?”妘鶴不住微微笑了一下,他真的以為這裏到處都裝着竊聽器呢?要不就是蘋果手機在搗鬼,那個美國派遣來的間諜斯諾登沒有去俄羅斯而在青石鎮卧底?妘鶴懷疑美國中情局是不是真的有耐心對這種刑事案件興趣。
“沒有吧?”妘鶴小心地回答他。
“那麼你過來警局一趟吧。”妘鶴當然好奇兇犯到底是誰?她立即回答説:“好的,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後,妘鶴注意到自己房前的門輕輕動了一下。難道真的有人在竊聽?她緊緊地盯着門,發現它被推開了,然後涵冰闖進來説:“你和誰講話呢?誰被抓住了?”原來是這丫頭,嚇人一跳。妘鶴把剛才苗輝的來電告訴她。她立即興奮地説:“好啊,我們這就走。”小鎮的車很少,這給了涵冰決對可以飆車的機會,實際上也沒車可飈。她們很快就飛到了警局。那時,苗輝和張海濤兩人正在裏屋。苗輝一臉笑容。
看見她們進來,苗輝臉上的笑容都快掉下來了。他興奮地説:“這回終於抓到她了,雖然費了不少時間,但還是抓到她了。”然後,他把一封信沿着桌面瀟灑地彈過來。涵冰靈巧地把信接過來,她打開信,妘鶴湊過來看。她們發現,這次信全是用打印機打的,沒有再用從書上剪下來的字句粘貼在一起。奇怪,難道兇犯改變作案方法了?並且,妘鶴注意到。相比較以前的匿名信,這封信寫得語氣很温和:“不要以為大家看不到你的企圖,你想坐上死去女人的位置。但是我要告訴你,想也沒用。全鎮人都在看着你。所以還是儘快離開吧,否則後果會很嚴重。當然這只是個警告,下次就不會只是警告了,想想那個女孩是怎麼死的吧。你會比她死得更慘。所以最好走得遠遠的。”苗輝解釋説:“這是崔娜雅今天早上收到的。”而專家張海濤卻沉半天説:“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她之前沒有收到過?”相比較信件,涵冰更好奇信是誰寫的。警方不是抓到嫌疑人了嗎,這個嫌疑人到底是誰呢?和她明爭暗鬥了這麼久,她一直在想這個女人是誰?如果不是崔娜雅,那麼這個人是誰?專家的話讓她突然想到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她才收到匿名信呢?會不會是障眼法?為了擺自己的嫌疑崔娜婭寫給她自己的?
“是誰寫的?”苗輝臉上的得意瞬間消失了。他看上去憂心忡忡:“昨天晚上我們剛剛有所發現,但還要證實一下,最好能找到證據。從內心來講。我甚至不希望能找到證據,她在我心目中絕不該是這樣的形象。”他的一番話更加刺了涵冰的好奇心。他説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但無論她們怎麼追問,苗輝卻三緘其口再也不多説什麼了。
中午路姐做了麪條,雞蛋滷子里加了土豆、胡蘿蔔、豆腐等配菜,因為全是素。涵冰一點胃口都沒有,自己去鎮上買了一些牛將就着吃了。午飯時間剛過。妘鶴就接到了何麗的電話,她説自己在下午三點在家裏舉辦一個茶會,邀請妘鶴和涵冰參加。作為小鎮的標杆人物,何麗定期在家裏舉辦一個主題茶會,讓小鎮居民在她家聊天、心得。剛來小鎮的時候,妘鶴和涵冰就參加過一次,但因為那時楊蕊剛剛自殺,所以去的人只有她們兩個。這次就不一樣了,據説這次會有譚老太、王律師、何波、段樂英還有妘鶴和涵冰。
三點的時候,她們準時到了何麗家。她們沒有在門外等候,大門開着,她們徑直走進去了。
客廳很大,廳裏的傢俱套和窗簾用的是褪了的印有玫瑰花的棉布。一張很大的皮沙發上,坐着譚老太、王律師和何波。另一張椅子上坐着段樂英和何麗。他們也給妘鶴和涵冰留了位置,兩把剛從書房搬出來的老闆椅。茶几的盤子上放着一些鬆軟的薄餅,一壺剛沏的新茶,不是小鎮產的茶葉,而是新鮮的尖。尖碧綠碧綠的,澄清得誘人。難得在這裏還能喝上尖,妘鶴心裏微喜。茶几上放着一圈巧的青花瓷杯,配上碧綠的尖,實在是人生難得的享受。
何麗給每人斟上了一杯茶,大家都沒有立即喝,先是聞聞茶香,然後才下口小品了一口。別説何麗舉辦的茶會蠻像那麼回事。
這次的主題是關於朱琳的被殺,大家有各種見解。譚老太説兇犯或者是郭炎,因為朱琳是她的前女友。説這話的時候,譚老太還看了涵冰一眼説:“你們看,郭炎和朱琳都十多年的情了,可是郭炎突然提出了分手,朱琳那姑娘肯定不同意。她死活不同意分手,而郭炎呢,他一定想快點擺她。這個時候要怎麼做呢?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消失。”涵冰提出了質疑:“分手可以有很多辦法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她?”譚老太堅持自己的己見:“因為朱琳那女孩很執着,她寧願一棵樹上吊死也不願意換人。我在小鎮生活幾十年了,我瞭解那孩子。我今天還看電視上面就是一個女孩在打工的時候消失了,家裏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家人報失蹤也杳無音訊。後來警方抓到一個毒者,毒者因為想減刑所以代自己的一個朋友殺死了一個女孩。警方一調查才發現這個男人為了擺女友把她殺死在自家並藏在地板下面,上面還在地面上結實地裝了鋼板鋪了地板磚。如果不是那個毒者的舉報。誰能查到這樁命案呢?所以我説什麼樣的人都有。這種可能很大。”一直冷眼旁觀的王律師拿出了不同的看法:“警方的嫌疑更過的關注於女人。”
“女人?”段樂英喝了一口茶説:“我可不相信任何人説的話,憑什麼説是女人?我不相信什麼警察或專家的話。你看警察誤抓的人也有。我也是今早上看的新聞,上面説警察十年前在河北抓到一個強姦殺人的兇手,可是,十年後,在河南安陽抓到一個嫌疑犯,在警察的審問中,他主動代説自己在十年前犯有強姦殺人案,其中就有在河北作案。你們看,警察也有抓錯人的時候。要我説可能是個男人。男人才會想到用鋼釺入朱琳的腦袋裏,女人做不來,太殘忍了。”何波一直沒有説話。只是悶悶地喝茶。最近出現兇殺案後,他看起來一直不在狀態,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何麗推了他一下説:“醫生,你的意見呢?”
“我。我?”他彷彿如夢初醒一樣支吾着説:“我不知道,我最近總是在做夢,一個奇怪的夢,反反覆覆一直是那個夢。”
“那個夢是什麼?妘鶴對解夢有一套呢。”涵冰催促他説。
他的臉比剛才還要茫,他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我夢見我向崔娜雅求婚,她接受了。她穿上婚紗。我把戒指給她戴上。這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説反對。”涵冰噗嗤一聲笑了:“難怪呢,這就是夢啊。”她指着何波説:“你喜歡崔娜雅?”何波急忙擺手説:“沒有。沒有。”看着他拼命否認的樣子,涵冰更樂了:“一看那樣子就知道,喜歡就喜歡唄,誰讓人家長得漂亮呢。”這時,王律師站起來捂着肚子説:“中午好像吃西瓜吃壞了。我好像拉肚子,我去去就來。”説完。他急急忙忙地去廁所蹲坑。
剩下的人本來想繼續談論誰是兇手的話題,但是被苗輝帶來的人打斷了。他帶着警員直接闖進何麗的客廳。苗輝進來的時候儘量表現得很委婉,他直走向何麗問能不能私下跟她講幾句話。
何麗楞了一下,然後起身向苗輝走去。妘鶴在她眼中看到一絲細微的被獵捕的眼神。但這種眼神轉眼就消失了,她很快就恢復到之前的正常狀態。
她坦然地説:“找我?難道是我的茶會違法了嗎?我們沒有聚眾賭博,沒有毒,找我的理由是什麼呢?”苗輝以寫匿名信的緣由向她提出拘捕。那時,妘鶴注意到,苗輝提到的匿名信,對於謀殺,他一個字也沒提。
聽完苗輝的指控,何麗仰頭呵呵笑了。然後,她聲音低沉地説:“這太可笑了。好像我真的會寫那些穢的東西一樣。可是我要説我一個那樣的字也沒有寫過。”苗輝從包裏拿出崔娜雅收到的那封信説:“我想這封信是您寫的吧?”妘鶴注意到她猶豫了片刻,但僅僅是片刻,片刻後,她坦然地説:“不,不是我寫的。我從沒寫過那種信。”苗輝早已注意到她會這樣,他平靜地對她説:“昨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一點三十分之間您出現在小學校,您在那台電腦上打印了這封信。而隨後,您拿着這封信投遞到王律師家給了崔娜雅~~~”這時,門被推開了。王律師一身輕鬆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很明顯,他從苗輝的突然到來和客廳的氣氛中察覺到什麼,他急步走到何麗面前嚴厲地説:“這兒出了什麼事?何麗,如果有什麼情況,你應該找人代理你的訴訟。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身邊,如果你需要我願意全權代理你的訴訟~~~”按説何麗應該對律師的好意恩戴德。畢竟人們的心理一般都是繞着麻煩走,而不是主動找麻煩。一般能在別人有麻煩的時候出現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王律師確實是個好人。可是,剛才還鎮定自如的何麗在面對律師極端熱情的時候立即就崩潰了。她雙手捂住臉,踉蹌着跌坐到沙發上説:“走,永偉,你走。我不需要你!不需要!”王律師搶上前去扶着她説:“可是,你需要一名律師,我很有經驗,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我會盡力幫你的。”
“我寧願不要你的幫助。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律師。我。我,我受不了。我不想讓你知道,知道我做的一切。”王律師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場的人似乎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最後他靜靜地説:“我會請我的同事,一個在刑事案件上很有經驗的律師。這樣可以嗎?”她點點頭,然後伏在沙發上泣。
苗輝衝着身邊的警員擺擺手,他們走上前帶着何麗走了。這場變故發生得太快,以至於他們走了幾分鐘後大家才濛濛地醒過來。
先是譚老太開口:“我不相信那些事情是她做的。從她出生的時候我就看着她長大。她是個好孩子。”涵冰贊同地説:“是啊,也許是他們錯了。”但是王律師卻緩緩地説:“如果真是錯了,她不應該是那樣的表現。”很快,何麗被抓的事情在小鎮迅速傳播開來。人們在街上喋喋不休地談論何麗的事情。以往再正常不過的細節都變得不正常起來。譚老太改變之前的説法,她説自己從沒有真正信任過何麗。雜貨店的老闆娘正津津樂道地説她總是覺得何麗的眼神怪怪的,而段樂英開始考慮之前的募捐是不是被何麗獨了~~~總之。小鎮居民已經認定何麗的罪名成立。而隨後事件的進展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警方在搜查她家時找到了從書上剪下來的那幾頁,它們被藏在了廁所裏,用一卷衞生紙包着。
之後。妘鶴特意去警局找苗輝瞭解到最近的一些消息,他頗為自得自己的成績:“呵呵,我就知道罪犯的心理很少會有什麼差別。順便説一句,説起朱琳,那個死去的年輕女孩。我們得面對一個事實。何醫生的藥房丟了一把很重的搗藥杵。法醫正在做鑑定,我敢説朱琳正是被那把杵擊倒的。”
“可是她怎麼能從藥房拿到這種東西呢?”苗輝呵呵一笑説:“看來你這刑事專家有些名不副實啊。何麗的父親和何波的父親是親兄弟,實際上他們是堂兄妹。他們家是中藥世家,但因為何麗是女孩,所以他們把祖傳的東西傳給了何波,而不是何麗。不過要説何麗的能力可一點不比她兄弟差,只是可惜投錯了胎。”或者這就能解釋這段時間何波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了。他發現自己的藥房丟了那把搗藥杵,而朱琳被殺後,他驚訝地發現傷口和那把杵的形狀很相似。他仔細地想了一遍,想到只有自己的堂姐能拿到那把搗藥杵~~~解釋起來還算合理,但妘鶴還是表示反對:“那種東西她怎麼拿走呢?”
“你沒注意到何麗的包嗎?超級大的那種,我像即使裏面裝個小孩都足夠了。”
“可是你們沒找到烤扦?”一時的勝利讓苗輝有些得意忘形,他很得瑟地説:“我們沒有找到。可是找也是白找。你想何麗那麼聰明,她怎麼會輕易留下一沾滿血污的烤扦留在現場?她只要把它洗乾淨放回到廚房的屜就行。”妘鶴讓步了,苗輝的解釋合情合理,她暫時還沒有找到更好的反駁理論。一切似乎到這裏都結束了。
在回來的路上,妘鶴一直在想,兇器找不到還可以解釋,可是動機呢?何麗為什麼要殺死朱琳?她殺死朱琳的動機呢?朱琳和何麗一點叉都沒有,何麗為什麼要殺死她?
一開始的時候,涵冰不相信匿名信事件的幕後縱者是何麗。但是聽完苗輝的解釋她立即就理解了。事實上,涵冰一向如此,別人説什麼她就信什麼,很少自己做出判斷。在回家的路上她慨警方的能力還不錯,最起碼守株待兔還是有點成績的。説到警方,她又想起了照海。前幾天還説和照海見見,一直到現在都沒見到。趁着這個案子結束了她要和照海好好聚聚。
當小鎮所有的人都相信何麗是主兇的時候,只有一個人仍然不相信這個已定事實,這個人就是妘鶴。她固執地認為案件被人為地搞複雜了,事實上,案件背後的目的一定再簡單不過。可是兇手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她不明白,她也找不到,就在妘鶴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次偶然的事件讓她豁然開朗。原來真相是這樣的,警方完完全全地搞錯了。她要全部推翻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