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案第十七章再次死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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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從沒有想過喬娜會有什麼問題。在涵冰看來,她雖然神有點緊張,但是吳海對她很好,醫生也説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好起來。至於酒店的生意嘛,目前因為兩起死亡事件的發生,暫時會有些影響。但是現在的人獵奇思想很重,過不了多久大家或者都會奔着兇房過來呢。就這樣糾結了一夜,涵冰還是想不通喬娜到底會有什麼危險。
這個晚上,不止涵冰一個人為這件事糾結。妘鶴也半宿沒睡好。她到焦慮不安。她再次想起晚飯時候的情形。周麗穿了一件得體大方的連衣裙。宋寒亞那一頭染過的金髮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還有身上那一套白的緊身服裝。晚上的時間大家度過的很平靜。樂隊依舊在歡快地演奏樂曲,大家都顯得快樂而生機,甚至連吳海也在微笑。他還專門來到妘鶴的桌前道謝:“謝謝你照顧喬娜。醫生説,她明天就可以起牀了。一切又都好起來了,不是嗎?”但妘鶴從來不覺得一切都好起來了。她總覺在這種平靜的氛圍下,潛藏着很多澎湃的暗礁。無論如何,只要度過今晚,她就得向趙秀坦白,她要告訴他案件的來龍去脈,雖然到現在還只是她的猜測。她沒有證據。可是她不能拿別人的命做賭注。至於調查真相是否屬實那就是趙秀的份內事情了。但是不是能安靜地度過今晚呢?她期望兇手能網開一面,至少放過今晚就好。
想到這裏,她關了燈,又胡思亂想了半天才勉強睡着。
半夜的時候,她突然醒來。她覺心慌意亂,一種莫名的不安正侵襲着她,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她扭開了牀頭燈。看看桌上的鐘表。凌晨兩點。凌晨兩點,這個時候金沙灘應該靜下來了,但是她還能聽見外面隱隱地傳來喧囂聲,難道這個時候外面還有什麼活動?她起牀穿上衣服和拖鞋,開了門,緩緩地下樓去。
眼前的景象讓她很吃驚。她看到滿院子的人正拿着手電筒、手機照明在院子裏四處走動。她在其中的人羣裏看到蘇建,便向他走去:“這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情了?”他解釋説:“我也是被外面的聲音給吵醒的。聽説是喬娜失蹤了。她的老公醒來,發現牀上沒人了。這不,我們都在幫忙找她。她是不是病又發作了?早給他説讓他把喬娜送到神病院去。可是他就是不肯,也不知道他咋想的。現在像他這樣的好男人太少了。”妘鶴冷冷地回答説:“喬娜可正常的很呢。”蘇建驚訝地問:“這是什麼意思?”但在這個緊急時刻,妘鶴懶得和他解釋。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是趕緊找到喬娜。蘇建見她沒有回答。就繼續向前走。妘鶴慢慢跟在他後面。兩個人都沒有説話。一路上,妘鶴都在想,喬娜到哪裏去了?為什麼?她是有意要這麼做的嗎?打算好一旦對她的看護鬆懈下來等丈夫睡了再溜走?妘鶴認為這很有可能。
他們繼續走下去,一面四處張望,向灌木叢下窺視。然後她突然聽到模糊的呼聲:“這裏。這邊走~~~”這喊聲來自酒店廣場外邊,距離酒店有一些距離。妘鶴想,那一定是靠近海邊的那個地方。如果是海邊那可不妙。不知道為什麼,那種不安像洶湧的海一樣砰砰地擊打着她的心。她覺自己的神經很緊張,如果發生不測,如果再發生一起謀殺或自殺事件~~~想到這裏。她難過地咬着自己的嘴。她後悔地想她本來可以阻止~~~搜尋者實際上沒有她一開始認為的那麼多。多數人這會兒還在房間裏睡大覺。她看到人們站在海邊的沙灘上。有人往他們的這個方向跑,從她身邊擦過去,差點把她撞倒。那是吳海。一兩種後她聽到他的驚叫:“小娜!天哪。小娜!”他們很快加入到那羣人當中。這些人當中包括兩個服務員、兩個廚師、周麗。他們散開了讓吳海走過去。還好,妘鶴在他俯身查看的時候趕到了現場。
“小娜~~~”他緩緩跪下。妘鶴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女孩的軀體躺在海水中,她的臉沒在水下面,一頭金髮散開在披着淡綠的長披肩下。海水裏有樹葉和一些海草,它們包圍在那女孩的身邊。像是一幕情景劇~~~正當吳海伸出一隻手準備去觸摸她的時候,妘鶴反倒冷靜下來。大叫一聲:“請別動她!請別動她!”吳海向她轉過一張昏頭昏腦的臉,無比悲切地説:“可是,她是小娜,我的小娜~~~”周麗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她死了。吳海,我們都確信她已經死了。恐怕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通知警方,其他事情的只能等警方來確認。”吳海一臉茫,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什麼,你説她死了?這不可能,你們説她淹死了自己?”他站起來,怒不可遏地衝着眾人咆哮:“你們説她死了?她怎麼會死?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看起來還那麼高興,她還多吃了一碗米飯。她説她明天就可以下牀工作了。我們的酒店肯定會生意興隆,我們還會生一個或兩個可愛的孩子。晚上,她還那麼開心,現在你們竟然説她死了?她為什麼要死?可怕的死亡為什麼又到了她身上?她才剛剛好轉?為什麼她會這樣子偷偷走開,來到這裏淹死自己?她有什麼話、什麼不開心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她為什麼要選擇自殺?”周麗像個大姐姐一樣温和地説:“我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妘鶴髮話了:“最好有人能把郝醫生叫過來,而且必須有人打電話給趙警官。”
“警察?”吳海發出一聲苦澀而懷疑的笑,那笑容看起來絕望又厭世:“警察來有什麼用?能讓小娜活過來嗎?説真的,我從來不相信他們能做什麼?實際上,他們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現在的情況我們必須通知警察。”妘鶴的聲音不高,但是有絕對的權威。
吳海耷拉着頭緩緩地往回走:“好吧,我去找趙警官。雖然我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於是。他踉踉蹌蹌地向着酒店的方向走去。周麗和妘鶴則並肩站着往下看那死去的女人。
周麗慨地説:“太晚了。看樣子她死去至少有一個小時了,可能還要早些。金沙灘到底怎麼了?我早説過她應該去看醫生。真是悲劇啊,他們看起來那麼恩愛,在一起高高興興的。但幸福總是不長久,誰也不知道她神上的問題什麼時候會發作。”妘鶴沒有説話,她正仔細地看着下面的屍體,一臉肅穆,沒有人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月亮原來隱沒在一朵雲彩裏,但此刻月亮出來了。銀的月光照在喬娜散開的頭髮上~~~妘鶴似有所悟地突然叫了一聲。她彎下身子,轉到那一側。小心地伸出手去觸摸那金的頭髮。然後她站起來,鎮靜而有些懷疑地對周麗説:“我想我們最好還是清楚。”一時半會兒,周麗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這個晚上。她始終不明白這個女孩到底在説什麼。從她説喬娜沒有神病開始一直到現在,妘鶴説的話她就沒有一句能聽懂的。
“可是你説吳海一定不要動任何東西?”她是指為什麼妘鶴能動喬娜,而吳海就不能動呢?這一點實在是太不可理解了。
她點點頭説:“我知道。但是那會兒月亮還沒有出來,我沒有看清,我以為是喬娜!”周麗和站在她們身後的蘇建一起驚叫。指着趴在那裏的女人説:“你是説她不是喬娜?那麼她是誰?”她的手指輕輕把她的臉翻轉過來。
周麗尖叫一聲:“宋寒亞!”過了片刻她重複説道:“不是喬娜,而是宋寒亞!她為什麼~~~”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竟然一個字也不説了。
妘鶴解釋説:“這條綠的披肩,和喬娜的一模一樣。或者她看到喬娜的那條很漂亮所以她也買了一條一樣的。這也正是我們都把她認為是喬娜的原因。你看都是一樣的金髮,還都披着一樣的披肩,在黑夜中看來,多半的人會以為她是喬娜。”妘鶴説完這些。現場的氣氛有點冷場,大家似乎還沒有從這些瞬息萬變的事情中清醒過來。片刻的沉默過後,蘇建説:“既然不是喬娜。我們得有人去告訴她老公。”他看了看妘鶴和周麗然後説:“好吧,還是我去對他説。這對他來説恐怕真是一個壞消息,不過對於吳海來説卻是個好消息。至少喬娜現在還好好地活着。”
“好吧,我也去。”然後他們轉身一起走開了。
有一會兒功夫,妘鶴繼續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然後她輕輕轉過頭去説:“出來吧,郭先生。”然後郭懷秀從她後面的樹叢裏走出來站在她身旁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你的身體在水裏投下了影子。”他們站了一會兒。靜默無語。
最後,還是郭懷秀打破了沉默:“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或者她走得太遠了~~~”
“不,我寧願相信你看到她死了一定很高興!死亡通常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法。”然後,她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他,像參透一切似的盯着他,讓他有些哆嗦。轉而,他惡狠狠地驟然向她走進了一步,聲調裏有一種突然而來的威脅:“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是你認為你敢~~~”妘鶴直視着他的眼睛説:“你子馬上就會和黃勇一起回來。要不然就是趙警官和醫生一起到這裏。你認為你能做什麼呢?”郭懷秀立即鬆弛下來。他轉過去向下看那死去的女子,目光糾結又仇恨~~~妘鶴再次想到那張照片,王福永提到的那張兇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