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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案第十二章毒扁豆鹼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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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餐後,大家都往樓上走。涵冰在心裏想,梅雨果真是個難伺候的人。整整一天,她把每個人都攪得雞犬不寧,現在又裝作甜的,打算好好招待大家了。

可笑的是她竟然還穿着一件淺綠吊帶小睡袍,斜倚在躺椅上,旁邊有一張小茶几,上頭已經擺好咖啡杯盤。她雪白纖長而靈巧的手指在調着咖啡,李霞在旁邊偶爾充當助手。大家都來了,除了妘鶴一如既往在晚餐前就回到房間,而白子林還沒有回來,肖清華夫婦留在樓下。

咖啡的香氣撲鼻而來,非常甜美。在這種遠離城市的地方,喝瓶啤酒都要下山走很遠的路,所以,梅雨新磨現煮的咖啡對大家來説絕對有不可抵擋的魔力。

魏新文坐在茶几對面。她負責倒咖啡,他負責遞給他們。曹樹森站在長沙發一角,尚武坐在窗邊,李霞則讓出位置,退到牀頭邊上。涵冰坐在一張大沙發椅上,翹首企盼地等着自己的咖啡端過來。

小毅站在窗口的陽台上,靜靜地看着天上如墨般的夜空。突然,她高聲叫道:“看那,一顆星,啊,又一顆。”

“在哪裏?我們得許個願。”曹樹森説。

他走到陽台,和涵冰、李霞、尚武、小毅站在一起。最後,連魏新文也站起身,加入到他們中間。他們站在陽台上,一面大呼小叫,一面望着夜空。

房間裏只留下孤零零的梅雨一人,她對什麼都不興趣。這時,曹樹森突然快步走回屋裏:“小雨,你一定得到外面去。”梅雨立刻説:“不行,我走不動,我太累了。”

“你至少要過來許個願。”他笑起來説:“別説那些廢話,我來抱你出去。”他竟然彎下一蹲。當下就把她抱在懷中。她邊笑邊抗議:“樹森,放我下來,別那麼無聊。”

“女人一定要到外面許個願。”他抱着她走出去,在陽台上將她放下。

涵冰看到這一切,心想,這算什麼?是在老公面前公然的打情罵俏嗎?可是魏新文看起來毫無反應。這很奇怪。

星很快過去了。大家又説又笑,陸續回到房裏。梅雨又回到她的躺椅上。魏新文也坐回原位,攪動着咖啡。尚武喝完咖啡後就向大家告辭,他要去肖清華夫婦那裏繼續打牌。

梅雨喝下自己的那杯咖啡後,便開口要求服用一瓶‘膠原蛋白’。李霞替她從櫃子裏拿出來扶她喝下。

魏新文在屋內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一不小心絆倒在小桌上。他的子理解説:“新文,別那麼笨手笨腳的。”

“對不起,小雨。我在想事情。”然後,梅雨以做作的語氣説道:“你真是一頭大笨熊,是不是,老公?”他心不在焉地望着她,然後説:“夜很好。我想去散散步。”説完,他也沒徵求梅雨的同意就那麼出去了。

梅雨慨地説:“他一定在想那些實驗。他是個天才,我對他真的好佩服,他熱愛自己的工作。”

“沒錯,聰明的傢伙。”曹樹森漫不經心地説。

望着魏新文走去的背影,樂毅也不吭聲地出去了。

“我們做什麼呢。隨便打局牌怎樣?”曹樹森説。

“好極了。我們就玩‘鬥地主’吧。李霞,麻煩你把撲克牌拿過來好嗎?”李霞又去拿牌去了。涵冰已經喝完了咖啡,覺百無聊賴。就向他們打招呼下樓去了。

出門後,涵冰趕上了樂毅和魏新文。他們正站在走道的窗邊,向外凝望。兩人並沒有談,只是並肩而立。

涵冰走近他們時,魏新文回頭看了一眼。他腳下動了動。帶點遲疑地説道:“到外面走走好嗎?”但樂毅搖搖頭,表情依舊淡漠地説:“今晚不了。我要回去睡覺。”然後,涵冰和魏新文一起走下樓。這個木訥的人竟然面帶微笑,還輕輕地吹起了口哨。

涵冰不解地問:“今天晚上你好像很開心啊。”他好不否認地説:“是啊,因為我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很滿意。”涵冰和他在樓下分手。涵冰直接去了妘鶴的房間,一路上她都在想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呢。這樣涵冰悶着頭進來的時候竟然發現小毅和她坐在一起。涵冰剛進去,小毅便對她綻出微笑,不過沒有説話。

妘鶴微微一笑説:“她都給我説了,她對你的好意表示謝。”樂毅站起身。張開雙臂摟住她的脖子説:“我的冰冰姐,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喜歡的冰冰姐。是我太不理解你的心了。”一時,涵冰竟然不知道該説什麼好。

但樂毅也沒有讓她説下去,她接着説:“沒關係,讓我們都忘了我們之間的不快吧。現在一切都好了。”她臉上緩緩地漾開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然後,她又重複地説:“是啊,現在一切都好了,什麼都結束了~~~”接着便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涵冰依舊還愣在原地,她到底還是不明白樂毅唱的這是哪一齣。

妘鶴微笑着看着涵冰説:“怎麼樣?今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涵冰還怔在原地,悶悶地説:“什麼事也沒發生,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今晚上是最平靜的一晚上了,尤其是這裏沒有那個討厭的白子林。”但事實是,涵冰説這話説得太過於輕率了。因為,那天夜裏,恰恰就出了事。梅雨突然病重,雖然他們在最短的時間把她送到了醫院,但還是無濟於事,回天乏術。第二天早上她就死了。

很快,法醫證明死者因毒扁豆鹼中毒而死,此外,死者體內也發現有卡拉巴爾豆的生物鹼殘存。毒藥是在前一天晚上七點鐘至半夜之間進入體內的。

她的丈夫説,她子死後,他檢查了存放於實驗室的溶劑。發現一個原本用以實驗、裝有卡拉巴爾豆生物鹼烈溶劑的瓶子現在裝滿了普通的水,真正的溶劑已經蒸發消失了。但他不能確定瓶子內容是什麼時候被調換的,因為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用到這種溶劑了。

當警方詢問都什麼人都可以進入實驗室的時候,他承認説,實驗室的門通常都會上鎖,鑰匙一般都放在他的口袋裏。他的助手樂毅助理有一把備用鑰匙。無論什麼人想進實驗室,只能從他或她那裏取得鑰匙,包括他子。如果她偶爾把什麼東西忘在實驗室,這時她就會來借鑰匙。他自己從來不曾把毒扁豆鹼溶劑帶進屋內或是他子的卧室。

在警方的進一步詰問下,他説他子健康不佳。情緒低落有一陣子了。不過她並沒有任何生理上的疾病,只是有一些神上的壓抑。

他還説她近來顯得很快活,因此他認為她的健康和神狀況都有了改善。他們之間並無爭吵。兩人相處和諧。她在世的最後那晚,似乎神采奕奕,並未顯出憂鬱。

他還説他子偶爾會説出結束自己生命的話,不過他從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她是那種不會自殺的人。

緊接着是李霞護士。她説她做梅姐的看護已經有兩個多月。她也承認梅姐沒什麼病。只是神上很壓抑。她至少聽她説過三次‘想要一了百了’的話,她説自己的生命毫無用處,是老公心上的一塊大包袱。

“她為什麼這麼説呢?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矛盾?”警方這樣問。

“沒有矛盾。不過她最近知道國內有個職位邀請她老公去,好像要去非洲考察之類的。他為了不離開她不得不拒絕了這個邀請。為此,她總埋怨自己身體不爭氣,而且一説起這個。情緒就很動。”

“她説過她想要自殺嗎?

““沒有,她經常説想要一了百了,但我不認為她會那樣做。實際上。她很在乎自己的生命呢。”

“魏教授説,她在死前的那天晚上神采奕奕,你同意他説的話嗎?”李霞猶豫片刻説:“那天晚上她很興奮。當天白天她很不舒服,抱怨這裏痛那裏痛,還頭暈。晚上她的神似乎好些了。可是那種神采奕奕中有些不自然,似乎她在刻意地隱瞞什麼。她熱情的有些過分,顯得很做作。”

“你見過可能裝有毒藥的瓶子或是什麼容器嗎?”

“沒有。”

“事發當晚她吃了什麼?喝過什麼?”

“她喝了一點稀飯,吃了一些黃瓜、一些土豆和西蘭花,還吃了一小塊煎餅。臨睡的時候,她還喝了一小杯紅酒。”

“酒是從哪裏來的?”

“她房裏就有一瓶。瓶底還剩下一些,不過我想酒裏應該沒什麼問題。”

“她可能不可能在你沒看見的時候在杯子裏下藥。”

“有可能,這很容易辦到。我在房裏走來走去收拾東西,並沒有注意她。她有可能將什麼東西放入紅酒內,或是放入咖啡中。”

“你最後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十點半。我為她安排妥當,讓她準備就寢,臨睡前還説吃了一片阿司匹林,她説她頭痛。”

“那時候她的情況怎樣?”李霞考慮了一兩分鐘説:“其實就跟平常一樣,不對,她似乎有點興奮,過於興奮。

““不是壓抑或沮喪嗎?

““不是,我敢肯定。”這一點可以説明死者自殺的可能很小。一般來講,死者在自殺前情緒都會低沉,而梅雨表現得竟然是興奮,這點很奇怪。

問完這兩個關鍵當事人,下一個就是曹樹森,他在當晚和死者一起玩過牌,並且他和死者的關係一直不錯,警方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