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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案第十章陰魂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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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冰翻身起牀,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探頭看看走廊。走廊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涵冰知道,這個時候,白子林和尚武一定被肖家夫婦留下來打雙升。這個地方只有她自己。

涵冰有些得意地想,這段時間跟着妘鶴偵破案件也算小有收穫,她知道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來防範。

白子林明天不可能去和樂毅見面。實際上,他明天什麼地方也不了~~~她手裏拿着那瓶治療頭痛的阿司匹林,悄悄來到白子林的房間。安眠藥片就在櫃子裏,之前涵冰就來過,她清楚地知道這個藥吃多了會有生命危險。涵冰想十片咋樣也該可以了吧。為了保證能起到絕對的效果,涵冰還藉着外面隱隱的燈光看到藥瓶上的劑量是一次一片到兩片,所以十片應該綽綽有餘。白子林自己也説過,這種藥劑的毒不強。但標籤上明確標明:超過處方劑量會有危險。

看到這裏,涵冰竟然笑了,她想謀殺也不過如此啊,太簡單了。

她想想之前偵破的那些案件,她知道一定不能留下指紋。這一點,她已經準備好了。她拽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絲綢圍巾把手包住,小心翼翼地旋開瓶蓋,這樣瓶蓋上絕對不會留下她的指紋。

她將藥片全數倒出。涵冰注意到,這些藥片的大小形狀顏和阿司匹林幾乎一模一樣。她放了十片阿司匹林在瓶裏,接着把藥瓶裝滿安眠藥,在自己的手中留下十片。瓶子看起來和先前沒什麼兩樣,就是片數的總量也是絲毫不差。涵冰很得意自己的做法,一切都天衣無縫。

然後,她走回自己的房間。她房裏有一瓶山峽啤酒,在這裏。大家的房間裏都會有這種帶有地區標誌的啤酒。涵冰取出兩隻玻璃杯和一管。涵冰知道,那傢伙對於別人邀請他喝酒,他向來是來者不拒。等他上樓來,涵冰就會邀請他到自己房間小酌。

她把藥片放入很少一杯酒中,藥片很快溶解了。為了受這種味道是不是比較特別,涵冰還小心地嚐了嚐這種混合。似乎有點苦味,不過和着啤酒的味道還不是很難喝。她的計劃已定。涵冰會在白子林進門之際,親自倒酒出來。她會把那杯酒遞給他,接着再為自己倒一杯。一切都易如反掌、不痕跡。

他不會猜到涵冰的計劃,他也不會知道涵冰對他有敵意。除了樂毅告訴他。但這一點涵冰儘可以放心,她瞭解樂毅,她從來不會輕易對別人説自己的心事。

涵冰靜靜地坐在那裏。傾聽着外面的動靜。涵冰想她可能要等很久,因為白子林是個夜貓子,可能要到很晚才會上來睡覺。

一分鐘、兩分鐘,什麼動靜也沒有。突然,涵冰的手機響了。那響聲嚇了她一跳。原來是妘鶴打來的,她找自己有點事情要談。

涵冰驀然清醒過來。天哪,妘鶴,一整個下午和晚上,涵冰竟然沒想到她。這太奇怪了,妘鶴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為了不讓她起疑覺事情有蹊蹺,涵冰認為她還是親自過去為好。不過涵冰也很奇怪,妘鶴不是早起早睡的人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看到涵冰的時候,妘鶴正躺在牀上,手裏握着一杯紅酒:“怎麼一天都沒見你了?”涵冰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呵呵一笑説:“今天可能太累了,頭痛得暈暈沉沉的。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是不是雷雨天氣的關係,我一直昏昏沉沉。”妘鶴把酒杯放在牀前的桌上。從牀上起來,拉過涵冰,擔心地摸摸她的額頭説:“怎麼回事,難道是冒了?”涵冰擺擺手説:“沒關係,我已經吃過兩片阿司匹林了,一會就好。”妘鶴熱情地把那杯紅酒遞過來,一定讓涵冰喝下去:“聽我的,喝了這杯紅酒,你一定會美美地睡上一覺的。紅酒中含有一定褪黑素,對睡眠可是很管用的。”涵冰怎樣也經不住妘鶴的忽悠,再説她心裏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她想趕緊喝完酒回去繼續自己未完成的事情。於是,她一口把紅酒喝下去,急急告別妘鶴,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故意把門打開一條縫,這樣,她就能聽見白子林上樓的聲音了。不過,誰知道要等多久呢。

涵冰就靠在那把椅子上靜靜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想自己的小姨,自己的母親可只有那一個姐妹,想想那些年和樂毅在一起玩過的瘋狂歲月。這些回憶讓她更加堅定自己的心意,一定要把樂毅從那個魔掌中救出來。

在一片寂靜中,她竟然昏昏地睡着了。

等到涵冰幽幽醒來的時候,小鳥在窗外嘰嘰喳喳,太陽早已升起,而她卻縮在椅子上,衣服皺巴巴地縮成一團,渾身肌痠痛、難受,更可惡的是滿嘴口臭,頭痛裂。

奇怪的是,清醒過來的涵冰竟然覺昨晚上的想法很荒誕。她一定是鬼心竅了,怎麼會想到要殺死一個人。她把目光注意到那杯啤酒上,她竟然打了個哆嗦,起身拉開窗簾,將它倒到窗外。還好,什麼也沒有發生。

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涵冰覺好多了。她起身去找妘鶴,她坐下來,把昨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妘鶴。

但讓涵冰覺詫異的是,妘鶴好像早已知道了似的,她温和地説:“你的想法真是笨極了。不過還好,你最終還是告訴我了,但是昨晚上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對我説起呢?我一直指望你能主動説出來呢。”涵冰有些羞愧:“當時我想你一定會攔着我。”然後她又驚訝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計劃的。”妘鶴極其肯定地説:“是的,我當然知道,只看你的臉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不能看着你因為一個你討厭的人就把你送到照海手上嗎?”

“我才不會被抓到,我覺我的計劃很完美,沒人會發現是我。”妘鶴笑了,然後嚴肅地説:“所有的兇手都是這麼想的。你自以為你的計劃完美周到,可是我要説,你的所有行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才不會,我把我的指紋都擦掉了。”妘鶴再次一笑,多少帶着些調侃的味道:“指紋嗎?你把白子林的指紋擦掉了還差不多。試想如果有人發現他死了,會怎麼樣?他們會解剖屍體,證明他死於安眠藥過量,而他是不小心服下過量的安眠藥呢,還是故意的?對了,藥瓶上竟然沒有他的指紋。可是為什麼沒有呢?無論是意外還是自殺,似乎他都沒有必要把自己的指紋擦掉不是嗎?更可笑的是你竟然放進去幾片阿司匹林,他們會分析誰放進去的這些阿司匹林?結果很明顯,他會死於謀殺!”

“那他們也不會找到我,有阿司匹林的人多了。你不也時常備着這種藥嗎?”儘管妘鶴説的有道理,但涵冰還是盡力絞盡腦汁地反駁她。

“沒錯。那時警方就會查看誰有作案動機。他們會發現你的表妹正和白子林往。更何況,你前天還因為這樣的事情和你的表妹爭吵過。而尚武會作證説你對那人懷有強烈的敵意。那時,想想吧,涵冰,你會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大家都會懷疑這是你做的。最不利的一條證據是很可能就有人看見你換掉了那些藥片。”涵冰堅決地説:“不可能。當時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我看過了。”

“你考慮環境因素了嗎?他的窗户外面就是一個小陽台,會不會有人一開始就躲在那裏了?你把門關好了嗎?即使你關好了,會不會有人正好從鎖孔向裏面偷窺呢?”涵冰不屑地説:“也就是你才會這麼想,誰天天沒事從門縫裏偷窺他人呢?”妘鶴眯縫着眼説:“你啊,最大的天就是簡單,從來不把這些因素考慮在內,太容易相信人了。所以也會輕易被人誤導或利用,成為別人的工具。”

“你沒發現這裏的鎖很古怪。這些晚上我時常把門從裏面鎖上,比較保險。告訴你吧,我剛來這裏就丟了鑰匙,所以我不得不找人另外配了一把。”涵冰不想再討論自己的問題,她轉移話題説:“是不是因為這裏曾發生過謀殺案的問題,所以這座房子染了謀殺的氛圍?”

“你的意思是這是種病毒,這種病毒會傳染他人?”

“我就想是不是某個人就受到了這種病毒的控制。老宅子不都有這種氛圍嗎?我看過一個動畫片就是這樣演的,房子裏死了人,房子就有了死人的力量,它會抓無辜的人把他們殺死,然後把這些靈魂囚在房子裏,永遠不得投生。每謀殺一個人,房子的力量就會增加很多。真的,很惡很恐怖,我想我們住的這座房子是不是就具備了這種力量。”

“你以為這是拍好萊塢科幻片呢?還靈魂,鬼宅?”涵冰撇撇嘴説:“那些先不管,妘鶴,我到底要怎麼辦呢?小毅就這樣放手不管了?”妘鶴長嘆了一口氣説:“順其自然。相信我,你越手事情就會鬧得越大。要知道你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聰明或者狡猾,如果我能看出來,x一定可以看出來。依照目前的形勢,危險正在迫近我們,保不準x現在就要動手了。”

“不會吧,你是説x還要再次下手?”妘鶴無比憂慮地點點頭説:“是的,我敢肯定他馬上就會再次出手的!我真擔心我們不能阻止他,那時,這座房子裏會再添加一個冤死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