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角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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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u鶴離開事務所,漫無目的走在街上。晚飯不知道怎麼打發,她想實在不行就回家煮泡麪吃好了。煮泡麪簡單省事,吃完後洗個熱水澡,美美地泡上一個小時,聽聽音樂,最後躺在軟軟的牀上看書。至於案子的事情,等到明天早上清醒的時候再説吧。
就在這麼計劃的時候,她抬頭看見街邊一家餐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個悉的身影。那正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任雪川。這麼一看,?u鶴毫不猶豫地走進去,機緣巧合,正好可以多瞭解一下她,這對案子的偵破很有用處。
“我可以坐在這裏嗎?”?u鶴落落大方地坐在任雪川的對面。
任雪川看起來並不歡她的到來,她表現得甚至有些惱怒:“我已經約人了。”對她的烈反應?u鶴才不急,她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喝着説:“我坐一會就走。”任雪川看看腕上的手錶態度強硬地説:“我只給你十分鐘時間。”?u鶴再一次領教了她的強勢和霸道,她很強硬。但無所謂,對付強硬的人?u鶴自有?u鶴的辦法。敵動我不動,只要她慢慢地拖住對方就行。
“您丈夫好像是三年前去世的吧?”任雪川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想説什麼?”?u鶴呵呵一笑,淡然地説:“瞭解一下,不只針對您,很多人我也會這樣問。這是做我們這一行的病。”任雪川用力地攪着杯中的咖啡,一字一句加重語氣地説:“其實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話置之一旁,但那不是我的風格。我寧願告訴你~~~”?u鶴微笑着用手拖着下巴,那意思是説:您儘可以講下去。
“是的,我想那對於我來説不容易。我丈夫被害的時候,他是個瘸子。一天,他正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把他撞倒並軋了過去。警方沒有找到兇手。我丈夫是小兒麻痹症患者。六年前他染上病後半身不遂了。後來他的身體好一些,但還是瘸了。要知道當一輛車很快地駛過來,他很難躲開。這些年,我也很內疚,要是那天我陪着他出門就好了。”
“那是您姑媽去世以後的事?”
“不,她是不久之後去世的,總之禍不單行,不是嗎?”?u鶴點頭:“確實如此。警方沒有追蹤到撞倒您丈夫的那輛車嗎?”
“沒有。那是一輛別克。車主説那輛車在前天從停車場被盜了,所以很難追蹤肇事者。總之,我丈夫死於一場事故。”
“難道您就沒有想過事故也可能是蓄意謀殺嗎?”任雪川很吃驚地看着她説:“這也是你們的職業病之一嗎?我從沒有這樣考慮過,一定是某個盜竊者在驚慌失措中撞倒了他。那只是一場意外,一場非常可悲的意外。”
“在我看來,很多人對於常年生病的親人都無比厭煩,尤其是您丈夫半身不遂長達六年,這六年您就沒有想過要早點解?畢竟您還這麼年輕又美貌。”她不安地轉過頭去,冷冷地看着窗外,但?u鶴毫不留情地堅持談話,就那樣等着她的回答。她沒有回答,略略停了一會兒,然後才毅然地轉過頭來説:“你的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我認為像喬雯那樣謀殺之類的案子還是給警方比較好,你們再怎麼説也是不入的羣眾演員不是嗎?”對於她尖刻的嘲諷,?u鶴依舊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她站起來,有禮貌地道別。在餐廳門口,有個男人幾乎就要撞到她身上。她躲過去,回頭看到一個帥氣的背影,他是路藝文。幾乎不用大腦思考,?u鶴就把路藝文和任雪川聯繫到一起。任雪川約的人竟然是路藝文。
有意思,很有意思!?u鶴這樣想着,不緊不慢地走回家。?u鶴正在牀上看書的時候,一陣鬧心的音樂從樓下傳過來。如果是單聽那曲子的話,倒也很婉轉,不過因為音量太高就成了類似的狼嚎鬼叫:多年後再次相見往事如煙,他愛我的雙眼已變得漠然。很想在提起從前依偎纏綿,他用淡淡的笑臉,拒絕我所有語言。面對他依然牽掛,是我太傻太善良,我怎能記怨他,他給我太多,心酸漫啊~~~“?u鶴把書放到一邊,從牀上起來:“這丫頭,又豪邁地喝多了?”?u鶴知道涵冰的酒量,半斤八兩應該沒問題,不過有特殊情況的話也會喝傻了回來。
果真,?u鶴剛走到樓梯拐角,她就見到涵冰晃晃悠悠地扶着樓梯往上爬。她滿身的酒氣,一隻手裏還拿着半瓶沒喝完的‘軒尼詩’。?u鶴把她手中的酒瓶拿過來,扔到牆角的垃圾桶裏,把包裏的手機音樂關掉。然後她捂着鼻子扶着她説:“怎麼喝成這樣了?有事沒事就知道逞強,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改一改,説你什麼好呢?要不要給你杯蜂水?”涵冰嘟嘟囔囔吐字不清地説:“他,他的,姑娘我喝個酒咋了?涵冰我生來就這樣,看不慣拉倒。我還不稀罕呢~~~”?u鶴懶得理她,攙着她走到隔壁的房間,扔她到牀上,把外衣掉,蓋上被子,捏着鼻子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個晚上估計又沒法睡了。涵冰這丫頭喝多了就消停不了,酒風也不好,不是哭就是笑。
想到這裏,?u鶴長長地嘆口氣,往事讓多少人糾結不清?你所留戀的或者是他想忘記的。正因為此,人生才有了很多遺憾。像?u鶴,也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某人,想起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但更多時候,人必須向前看,過去只能存在遺憾的記憶中。
這樣被涵冰折騰了一夜,天微微亮的時候,?u鶴才剛剛眯了一會。不過涵冰這個丫頭酒勁已經過去了,她着腫了的雙眼,糊糊地闖進?u鶴的房間,抱着?u鶴説:“頭好痛啊,姐姐,給我準備一杯蜂水吧。”?u鶴翻個身過來,把涵冰的手甩開,這麼大的酒氣要燻死誰呢。她一躍身從牀上跳下來,走到窗口打開窗户。這丫頭,上輩子到底欠她什麼了?這輩子這麼苦苦折磨自己。真是個冤家!
下樓温了一大杯蜂水,?u鶴扶着涵冰灌了大半杯下去。涵冰半睜着眼睛長嘆説:“又活過來了!”?u鶴睡覺的勁頭已經過去了,她又走到窗前,撫着下巴,看着那一抹剛剛升起的晨曦悶聲不語。看到?u鶴那樣子,涵冰似乎才從昨晚的沉醉中清醒過來,她拍拍腦袋驚歎説:“對了,我昨天好像見路藝文了。”路藝文?不奇怪啊,?u鶴昨晚上也見他了,當時他和任雪川在一起吃飯。
不過緊接着涵冰説了一句讓?u鶴大意外的話:“他怎麼和薛玉潔在一起?我當時喝多了,好像見路藝文上了薛玉潔的車。那麼晚了,他們去哪裏呢?那時都快十一點了。”
“薛玉潔?任雪川?還有路藝文?”?u鶴凌亂了:這算什麼,三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