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她的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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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本來就不是個冷血至極的人，至少跟西關比起來，他要真情多了。以前很少展出温柔的一面，那是他沒必要去展，更何況也沒有人能讓他有那種心情。而現在不同，是秦瑟瑟用六年的牽掛和這一年來的熱情化了他。在眼前這個女人懷裏，他整個人都是放鬆的。

秦瑟瑟也終於不再辯解，而是甜的笑了。幸福來的那麼難，卻又是如此簡單。

被魏浩然從牀上硬拽了起來，秦瑟瑟才意識到，她還沒有參觀樓上。不參觀還好，這一參觀之下，更是令她合不攏嘴。

一個帶着書架和無數遊戲收藏的偌大房間擺在自己眼前，秦瑟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給秦育人準備的，拿着手裏那限量版的變形金剛和海賊王紀念品，秦瑟瑟的眼裏都出笑“小人人要是看到這些，還不得三天三夜不睡覺！”魏浩然將她手裏的東西放回原處，又拉着她來到隔壁間。輕輕的推開門，秦瑟瑟的臉就徹底的紅了。

“魏浩然！”她嬌羞的一跺腳，羞澀的躲進了他厚實的臂彎裏。

“怎麼樣？喜歡嗎？”魏浩然指着眼前的寶寶房，房間裏是琳琅滿目的玩具，還有許多可愛寶寶的海報，寶寶推車等一應俱全。

秦瑟瑟輕輕的敲打一下魏浩然的膛“你這也買太早了吧？”

“有備無患。”魏浩然輕描淡寫，心裏卻是濃濃的情意。無論如何，秦瑟瑟都丟掉過自己的一個孩子，他心裏不是沒有遺憾的，如果秦瑟瑟可以再次懷孕，就在他身邊，讓他守着，那該是一件多圓滿的事情。

魏浩然和秦瑟瑟就在一片歡樂裏度過了一天的時光，坦白説，秦瑟瑟已經有些不想回到魏浩然的別墅去面對魏母了，她不是逃避，而是處理婆媳關係，她真的沒有經驗，尤其是早上鬧的也不太愉快。

當秦瑟瑟看到別墅大門的時候，臉就不自覺的垮了下來。意識到秦瑟瑟情緒的變化，魏浩然什麼也沒説，只是緊緊的圈住了她的身。

回給魏浩然一個放心的笑容，秦瑟瑟大步進入客廳。客廳裏竟然空無一人，這令秦瑟瑟到有些驚訝，魏母這時候應該等在客廳裏，又想出了整她的新招才對。不過她心底也有着一抹慶幸，順勢就隨魏浩然上了樓。

但是當他們走到樓梯口，艾斯卻等在他們的卧室門口。

“瑟瑟，我們…聊聊天好嗎？”她又穿回了一身漆黑，整個人臉有些陰暗，面無表情，令人猜不出她的情緒。

秦瑟瑟跟魏浩然對視一眼，就放開了他的胳膊“走吧。”她帶着些許疑問，也十分坦然的跟她離去。

“我們去哪兒？”看着艾斯一路朝閣樓上走去，秦瑟瑟皺了皺眉。

“找個僻靜的地方。”艾斯沒有回頭，繼續不動聲的往前走。

終於來到閣樓上的陽台，艾斯才緩緩的閉了閉眼，又漸漸睜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秦瑟瑟低了低眉，朝樓下看了一眼，她才越發意識到魏浩然的這棟別墅到底有多豪華，加上這閣樓，整棟別墅足足得有十米高，令她一陣眼暈。

緩了緩情緒，秦瑟瑟率先開口“你終於要跟我攤牌了嗎？”其實她也有預，早上魏浩然維護自己的時候，她的餘光就有瞥到艾斯蒼白的臉。

“是。”艾斯的確沒有遮掩，而是很坦然道“我決定跟你攤牌了。”艾斯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魏浩然去小島上救你的時候，我見到他第一眼就愛上他了，所以最後我才決定幫他而背叛了西關…只是我沒想到西關和莎莉居然能夠保了我，讓我安然無恙的離開了警局。可是小島是我的家，我的家毀了，我只身一人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裏。我心中唯一所愛所牽掛的，就是魏浩然，所以我以救你為代價住進了這裏。”秦瑟瑟瞭然的點點頭“這些我都想到了，只是你住進這裏，不單單只是想要有個可以棲身的家吧。”

“當然，我還想要魏浩然的心能夠屬於我！”艾斯咬了咬牙“我還從未愛一個人，愛的這麼卑微。我明明知道他很愛你，愛你愛到骨子裏，為了你，他什麼都可以付出，可越是這樣的他，我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愛…”

“艾斯…”秦瑟瑟也有些情不自“我真的沒想到你今天會這麼坦然的告訴我這一切，可是…你所想要、所愛的，恐怕也是我所珍惜的…”

“我知道。”艾斯終於回過頭來，面對面的看向秦瑟瑟“這就是我今天跟你坦白這一切的原因。我不否認，起初我也想耍手段來破壞你們之間的情，雖然我一直不恥這種行為，但我也是愛了，才明白那種想得到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強烈的可以去摧毀一個人的善良。可是魏伯母的存在讓我明白，讓我徹底的明白，你跟魏浩然之間的情，不是別人可以輕易摧毀的…我所做的那些，甚至是魏母做的那些，對你們來説，可能真的只是九牛一，本不足以捍衞你們情的城牆。”秦瑟瑟覺得此時她應該得意的笑，可是真的笑出來，卻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魏伯母做的那些的確還不足以讓我退縮，可那也不僅僅是九牛一，至少是錐痛…”

“可那又怎樣？你有魏浩然，一個堅定無比的魏浩然…所以不管魏伯母怎麼做，你不還是沒有半分的退縮嗎？”艾斯眯起雙眼眺望着遠方，思緒很近，又像是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秦瑟瑟深一口氣“艾斯，其實我明白你的受，真的，如果你需要一個棲身之處，我可以魏浩然幫你找，甚至是把這棟別墅留給你都可以，但是情的事…畢竟是不能強求的，愛情是自私的，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秦瑟瑟知道這番話是早晚都要説的，雖然聽着絕情，可她卻不得不擺明自己的立場。

艾斯卻大聲的冷笑了起來“你剛才説什麼？你明白我的受？你明白什麼？”艾斯態度的突然轉變令秦瑟瑟有些招架不過來，她微微皺眉“艾…”還不等她提出疑問，艾斯就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外衫，除了一個緊身的黑背心，她白皙的肌膚都暴在空氣中，而在那粉白皙的肌膚上，卻有着一道道鮮紅的傷疤，那醜陋鮮活的痕跡立刻灼傷了秦瑟瑟的雙眼。

“這是…”秦瑟瑟雙目圓睜，有些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小步。

“現在…你還會説你懂嗎？呵~”艾斯的嘴邊盡是冷冷的笑意“每痛一次，我就會在手臂上狠狠的劃下一刀，一直到現在，連我都快找不到可以刀割的地方了…”秦瑟瑟是真的被眼前的景象所嚇到了，看看艾斯的臉頰，是多麼傾國傾城的一張俏臉，那瘦削的下巴襯出完美的輪廓，晶瑩剔透的肌膚更是攝人心魄，可原本應該是同樣的水潤潔白，卻在一個個鮮血淋漓的傷口下閃耀着令人畏懼的懾人光芒。

那傷口很快就如毒蛇一般糾纏住了秦瑟瑟的心，她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艾斯你這是…”她想説些什麼，可終究什麼都沒能表達清楚。只是有些無力的，悲傷的，同情的，埋怨的，甚至有些怨恨的盯着艾斯絕望的雙眼。

艾斯這一次咧開了嘴角，出一個悽美的笑容“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吧？所以我説你不懂，如果你懂了，你就知道為什麼了。”秦瑟瑟搖頭，不停的搖頭，她緊緊的咬着牙，過了好半響，才能把自己動的情緒表出來“不，艾斯，不是這樣的，愛情不是這麼極端的！”

“那是因為你得到了！秦瑟瑟，你擁有着，怎麼會懂得一個失去的人的痛苦！”艾斯低吼。秦瑟瑟依舊是不停的搖頭，眼中有晶瑩在閃爍“不是，不是，艾斯，就算是你不能擁有一個人，註定要失去一個人，愛情也不應該是慘烈的，你也不應該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極端嗎？你覺得極端嗎？”艾斯突的大吼一聲！

“我怎麼就沒覺得極端呢？我只知道，太痛了，太痛了，太痛…我不得不用身體上的痛苦來減輕我心裏的痛苦…”她的眼角微垂，出一抹深深的無奈。

秦瑟瑟真的想説些什麼來安艾斯，她也覺得自己必須説些什麼來安一下艾斯，可是話到了嘴邊，她真的什麼也説不出來，似乎説什麼都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艾斯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心情拿起手中的刀子的？又是以什麼樣的勇氣那麼一刀刀割下去的…秦瑟瑟自問，她沒有勇氣做到這些，這輩子也不會採取這樣極端的方式，所以可能就跟艾斯説的，她真的沒有辦法體會她心中的痛苦。

看到秦瑟瑟震撼了，猶豫了，艾斯的絕望的臉上才終於出一點點希望。她突然奔到秦瑟瑟面前，緊緊的抓住她的小臂“瑟瑟，秦瑟瑟，所以我真的很愛魏浩然，我真的沒有辦法失去他！

…

不對，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但是瑟瑟，如果我不能擁有他，我真的會死的！”艾斯不停的晃動着秦瑟瑟的雙臂，整個人出一種癲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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