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攝魂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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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樓，納蘭武鬥學院中最奢華的一家酒樓，消費自然驚人。今天，親人見面，柳天哲與柳天翰也豁出去了，拼着掏空包，也要請弟弟妹妹在楚雲樓裏大吃一頓。

四個人説説笑笑的向學院內走去，眼見着距離楚雲樓就只有數十米遠了。順着大哥的手指，柳天涯與柳天瑩已經看到了那匾額上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

忽然，一行人佔了柳天涯等人的去路。

柳天涯與柳天瑩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年歲雖小，但歷練豐富，一看那些人的氣勢，就知道是來挑事的。

“柳天哲，這兩個就是你的弟弟妹妹？很年輕嘛。”突前一人陰測測的説道，那聲音又細又尖，就像是個女人。但看相貌裝束，卻是如假包換的男子。再看他前的徽章，赫然是名六級強者，與柳天哲平級。

柳天哲眼睛一瞪，毫不客氣的回道:“徐仕茂，今天我要給弟弟妹妹接風洗塵，沒工夫跟你玩，你給我讓開。”

“咯咯咯，柳大哥脾氣很大啊。”一個貌美的女子從徐仕茂身邊轉出來，嬌笑着説道“今天不是徐大哥要攔你的去路，而是菲茗想向你弟弟柳天涯討教一番。徐大哥他們不過是來做個見證罷了。”柳天哲怒道:“就算要比試，投書約戰就是，攔住我們的去路幹什麼？”菲茗柔柔一笑:“我這不是怕你弟弟嚇得逃跑嗎？連學院破格錄取都不敢接受，怕是不敢接受挑戰吧。”

“什麼？！”菲茗語音綿綿，卻尖刻之極。柳天哲聞言大怒，正要訓斥，卻被柳天涯攔住了。

只見柳天涯眉一挑，冷然説道:“你不過是五級強者，有什麼資格向我挑戰？”柳天涯這話頗為自負，他魄力為零，但神力量強大。用鷹王的話來説，足以獨立戰勝神力量一般的六級強者。

這還不算，柳天涯另有殺手鐧，那就是《攝魂》。

自殺了柳天凌之後，柳天涯就開始着手修煉《攝魂》。要闖蕩江湖，以戰悟道，沒有點殺手鐧怎麼能行？

時至今，他已略有小成。拿來對付五六級的強者，倒也容易。

看這菲茗前佩戴的徽章，僅是五個月亮。無論是用神攻擊，還是用攝魂，絕對就能將其秒殺。柳天涯入的是殺戮之境，卻不是濫殺嗜殺之人。對着這種檔次的強者，他還懶得出手。

菲茗卻不知這些，她聽見柳天涯出言不遜，頓時，嬌笑變冷笑。

“小弟弟，姐姐想指點你一二，是你的福氣。你才十六歲，説話的口氣就如此之大，怕是家教有問題！”柳天涯很是不耐。

攔路挑戰就很不禮貌了，説話卻還如此尖刻。憑着這麼點本事，就敢囂張？！

也罷，試試《攝魂》念頭一動，魂力震盪，一陣暗波就朝菲茗襲去。

青明大陸上只有那麼幾種低等級魂力技能，無論是魂力燃燒，還是附魂劍，終歸還是幻化魂力，當做魄力來使用，均落了下乘。

《攝魂》卻不同，以己之魂力，震盪他人之魂力，直接就影響到了其本，完全就不是魂力燃燒這類技能可以與之相比的。

暗波襲至，菲茗臉上還帶着憤憤的神。霎時間，她神呆滯，已然受了傷！

她卻還想堅持，可魂力受損，只有用魂力來修復。她學的內功、外功，都是關於魄力的，對《攝魂》造成的傷害哪有什麼幫助？強撐了不到三秒鐘，哇的一大口血吐了出來，人就轟然倒地！

“這，這，你這不是神攻擊！

…

菲茗，你怎麼了？”徐仕茂慌了手腳。

柳天涯臉一凝，這些人，早有預謀！

“大哥，這個菲茗也會使用神力量？”柳天涯沉聲問道。

“當然，她是魔法師！那個徐仕茂也是！”柳天哲低聲説道“她也是二皇子的人！”

“哦？魔法師不是穿法袍另設等級的嗎？他們為什麼佩戴強者徽章？”柳天涯皺眉問道。

柳天哲應聲答道:“學院裏，各系都遵守同樣的等級劃分方法，魔法師也不例外。”

“原來如此。”柳天涯微一點頭，目中光連閃，頗為玩味的説道“不知道我一個外來者，在學院裏失手殺了人，會有什麼後果？”柳天哲嚇了一跳，這話的味道，純粹就是血腥的。看柳天涯淡然的神情，卻又不帶絲毫殺戮之味，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出來的。

“天涯，這可萬萬做不得。學院的學生失手殺人，罰面壁三年。外來者失手殺人，直接廢除武功。規矩厲害的很！”柳天涯眉頭一皺，還待再説。那邊，徐仕茂驚恐的叫道。

“這怎麼可能？本源意識沒有受傷！柳天涯，你用的什麼法？！”柳天涯有些吃驚，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居然有人能直接檢查本源意識是否受到了衝擊。只不過，自己用的是攝魂，菲茗受損的是魂力，查看本源意識有何用？

“法？哈哈…”柳天涯冷笑數聲“世人多愚，見到不明之事，就以為是法。抬她回去好好將養吧，命是不會丟的，也就是折壽幾年罷了。”話尾，心中暗添了一句“若是我修煉大成，想她幾年壽元就折她幾年壽元，就算折減為零，也不是難事！”柳天涯説的輕描淡寫，旁人卻聽得心驚膽顫。殺人不過頭點地，可他卻不殺人，僅折人陽壽，這是什麼奇功？

徐仕茂等人驚疑不定的看了看柳天涯，也不知這是柳天涯危言聳聽，還是確實如此。但他們卻不敢再行挑戰，幾個月來，他們都是針對柳天涯的神攻擊在謀劃，準備了多種應對金盛國際的秘法。哪曾想，才一見面，柳天涯就給了他們一個震驚。

如果他們知道，柳天涯不過是偶然起了興趣，想試試才學會一點皮的新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要吐血。

面對如此詭異的功法，誰都沒把握。幾個人灰溜溜的，抬着菲茗匆匆離去。

看着他們狼狽而去的背影，柳天翰連聲嘆道:“天涯，你現在的實力也太恐怖了吧，居然手不動腳不抬，就能重傷五級強者！我不是你的對手。”柳天翰也是五級強者，雖然比菲茗實力高，但也高的有限。

柳天哲眼力更強，他苦笑道:“天翰，何止你不是天涯的對手，我也打不過他。咱們天字輩裏，天涯已是第一人咯！”

“怎麼會？”柳天翰愕然説道“大哥，你已到了六級頂峯，比菲茗強得多！”

“這無影無形的招數，既不是武技，又不是神攻擊，該怎麼防？”柳天哲看向柳天涯，説道“天涯，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你拒絕進學院學習，對你來説，這裏的天地實在是太小了！”柳天涯淡笑着，也不謙虛。與鎖靈界裏面的藏書相比，聞名大陸的納蘭武鬥學院，也算不上什麼。

再想想鷹王，它那瞬間毀滅十數間殿宇，輕描淡寫的滅殺黑道巨擘的手段，也足夠自己學習。遍觀納蘭武鬥學院，也只有人類第一強者許達能與之相比。而許達能像鷹王一樣，成天陪着自己練功嗎？

這邊剛起衝突，一些學員就圍過來看。猛見菲茗莫名其妙的吐血倒地，圍觀者也都心中驚懼，大家看看柳天涯，深覺其高深莫測，危險異常。一下子，其他人都繞道而行，四兄妹身邊清淨了不少。

這時，柳天涯才又拾起了剛才的話頭，他皺眉不解的問道:“既然學院裏不準殺戮，他們攔着我幹什麼？”

“想打折你的手腳，讓你躺上一年半載的唄！”柳天哲恨恨説道“大皇子與二皇子的爭鬥很盛，學院裏兩派學員的這種損傷也多。可只要是不鬧出人命來，學院也不會管。”

“不準鬧出人命嗎？也就是説，沒法出殺招？”柳天涯語帶不屑的説道“不準殺戮，哪來的提高？做温室裏的花骨朵嗎？”這話説的極不客氣，與其尚顯稚的臉龐不太相符。但身上那股氣勢，卻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他有資格説這話！

柳天哲笑笑説道:“人與人之間不得私鬥殺戮，卻可以擊殺魔獸練功啊。殺魔獸，練膽氣，那也是一樣。”

“這怎麼會是一個樣？”這一次，卻是柳天瑩説話了。她眉目輕蹙，懷疑的説道“殺千人與殺千獸的覺能一樣嗎？”

“啊？”柳天哲與柳天翰都心中一驚，不敢相信的看着妹妹。這種殺伐凌烈的話，真的是出自她的口？

“天瑩，你，你殺過千人？”柳天翰眉頭緊蹙，猶豫的問道。問這話，他都覺得彆扭。妹妹才十六歲，去哪裏歷練殺千人？

哪知道，柳天瑩卻淡笑着答道:“若不是思念大哥、二哥，説不定現在已是萬人斬了。”

“…”柳天哲與柳天翰對視無語。

良久，柳天哲才幽幽説道:“看起來，我們得加緊努力了。以戰悟道啊，或許進學院真的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