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境界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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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之威！

柳家低等級的強者尚未接觸到這個概念，聽聞柳天涯之語，倒還沒有什麼覺。

可對於高等級強者，例如柳鴻飛，卻對境界之威，知之甚詳。

“境界之威”這四個字就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他的心頭。瞬間，臉變得煞白。

悟道即為入境之始，入境方是登頂之途。

戰神雲天，因觀山而入境，擁有了如巍峨羣山一樣大氣磅礴的刀影之術。

劍俠無雙，因賞水而入境，擁有了如涓涓水一般永不間斷的華麗劍招。

“他居然入了境？”一股無力之湧上心頭，柳鴻飛下意識的看了看毫無知覺的左手。

光憑着境界之威，一個零魄力的小子，就能惑九級強者，偷襲九級強者，甚至傷了九級強者。柳天涯的境界，又是何等的強大？！

其實，在得知柳天涯悟出“逆天説”時，柳鴻飛就隱約覺到了危險。年僅十五歲，就初悟出千萬年來無一人悟出的道理，入境也是遲早的事情。可柳鴻飛萬萬沒有想到，時隔僅僅大半年，柳天涯就入了境！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柳天凌應戰。什麼四級強者，什麼雙神器，什麼狂化丹，在至強的境界面前，狗都不是。

柳鴻飛頹然暗歎，他再也無顏呆在這裏，將失去知覺的左手藏於袖中，輕哼一聲，飛速的下了山。經此一戰，長老會里的那些牆頭草們又會倒向柳萬華那一邊去了吧，真是頭疼。

“哥，你是怎麼避開那一拳的？”柳天瑩巧笑嫣然的看着哥哥，嬌聲問道。後面那一擊的奧妙，柳天瑩早就知道。神攻擊只能用神力量來防禦，無論真氣多麼強大，都影響不到神攻擊半分。

柳天涯一瞥四周還留下來的柳家眾人，輕聲説道:“我們先走。”此時，鷹王才飛落下來。它與柳天涯心神相通，前面那一波波的事件，看似兇險，鷹王卻是智珠在握。

柳天涯兄妹上了鷹背，鷹王沖天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天際。

農舍內，柳天瑩急切的問道:“哥，這下可以説了吧。”柳天涯笑着點點頭，應道:“喏，還不是對虧了鷹王。昨夜它教了我一種保命的招數，名為虛影之術。你們都以為柳鴻飛打中的是我，其實那卻是虛影。”

“這怎麼可能？”柳天瑩愕然説道“擊中虛影跟擊中實體的覺不一樣啊，柳鴻飛怎麼可能沒察覺？”

“這就是虛影之術厲害的地方了。”柳天涯緩聲解釋道“一般武技中形成的虛影，不過是因為速度快所留下來的殘影。而鷹王教授的虛影之術，卻是利用神力量創造出來的影像。柳鴻飛雖然沒有衝進薄霧之中，但他的拳風卻依舊需要通過覺才能知道是否擊中了我，一樣受到了神力量的影響。”

“居然還可以這樣？”柳天瑩訝然，她很快就興奮的説道“哥，什麼時候我也能將神力量實體化啊，神力量的作用實在是太強大了。”柳天涯呵呵笑道:“瑩瑩，這個可急不得。你對殺戮之境的體悟還很淺，魂力又太差，想將神力量實體化，難度太大。你可以先學點其他的神攻擊方法，鷹王還會很多東西呢。”

“嗯！”柳天瑩興高采烈的連點着頭，她開始試着跟鷹王不斷。老是通過哥哥翻譯，實在是太麻煩。自己要是能琢磨明白鷹語，那就方便多了。

柳天涯則沉浸在了新的思考之中。

神力量與魂力、境界都有關係，那麼，境界的奧妙是否只體現在神力量上？柳天涯很快就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無論是戰神雲天，還是劍俠無雙，他們聞名於世的都是武技，是物理攻擊，從未聽説過他們的神力量也一樣強大。正是由於古武一系的這兩個超級強者從未鑽研過神力量，後輩們也對神力量棄之如敝屣。

“那麼，我的殺戮之境還有其他妙用嗎？”柳天涯兩眼微閉，雙系盤坐，陷入了冥想之中。

那邊，正在努力跟鷹王做的柳天瑩停了下來。她瞧瞧冥想中的哥哥，又看了看天“鷹王爺爺，我要去買菜，您就在這裏陪着我哥哥吧。”揮揮手，柳天瑩離開了農舍。

柳天瑩知柳天涯的口味，往進菜場，也就需要十來分鐘的時間，就能折返回來。今時不同往，柳天瑩剛一進菜場，就被一羣人圍住了。

“天瑩啊，你哥到底悟出了什麼境界？”

“天瑩啊，你哥是不是觀摩魂魄碑悟出的境界？”

“天瑩啊，你哥是不是在龍藩森林裏得了什麼好處？”

“天瑩啊…”一連串的問話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柳天瑩愕然以對。

楞了幾秒鐘，柳天瑩反應過來:“咳咳，各位爺爺叔叔阿姨，這些問題好像不該問吧。”眾人默然。

的確，就算是向一名強者詢問其最強武技的來龍去脈，都是一件極其無禮的事情，更何況是詢問境界？

柳天瑩心地善良，她看見眾人沮喪的模樣，念頭一轉，就笑的説道:“不過嘛，我哥去闖那奇才樓的三關，確實得了不少好處。”眾人的沮喪，一掃而空。大家面帶喜，紛紛道謝離開。

很快，一批又一批的柳家子弟前往奇才樓要求過三關，雖然沒有一個人悟出柳天涯這等境界，但實力飛躍卻是實實在在的。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柳天瑩應付完了其他人的詢問，買菜回來之時，就發現哥哥又開始了鍛鐵。她凝視良久，又閉目微想了一會兒，方才驚喜的説道:“哥，你身上的氣息變了耶，你是不是又悟出了什麼？”柳天涯停錘笑道:“還早着呢，不過，殺戮之境絕不是光有殺戮而已，更不是隻能生出實體化的神力量，這已是確定無疑。”鷹王嘴道:“天涯，境界之妙自然是變化無窮。不過，你魄力為零，很多妙用應該體會不到，還是少做無用功為好。”柳天涯笑罵道:“好你個鷹王，居然給我潑冷水，你是不是嫉妒我境界太高了啊。”他沉一下，又接着説道:“多悟出點東西也不是做無用功，就算我自己用不上，給瑩瑩做個參考總是好的。”柳天瑩欣喜異常，美目中亮光直閃。她就那麼凝視着柳天涯，也不言語。其實，兩個人之間又何須言語呢？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柳天涯兄妹凝目對視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就在農舍之外響起:“天涯，你就算要悟道，也得挑個時候啊。贏了柳天凌，就不回來説一聲？”農舍的籬笆門被推開來，養父柳萬華與養母楊媚兒滿臉笑容，並肩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