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幻影層：明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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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意識之海，最大一片的，就是本源意識。位於本源意識之外的，則是紅的殺戮之境。

要想加強對神力量的控制，就必須提高對境界的領悟。

“是什麼原因導致幻境影響了我的境界之威？”柳天涯靜靜的思索，意識之海在下方翻騰，一個個念頭冒了出來，又破裂開來。

突然，他的意識投向了本源意識與殺戮之境的結合部。

“是因為這個？”殺戮之境，雖然生於本源意識，卻與本源意識大不相同。

本源意識，屬於混沌的意識。它可方可圓，可暴戾，可温和，變化多端，無一定型。

殺戮之境，屬於專一的意識。它主殺伐，好爭鬥，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從不妥協。

這兩者，無論誰為主，誰為次，都有諸多不兼容不協調的地方。若外力不侵，兩者間隙並無異狀。若遇挑戰，神力量該有誰來主導？搖擺之間，就被幻境所擾！

一通冥想，柳天涯終於想通了其中的奧妙。

“我的意識之海尚未定型，自然就容易被外力所侵擾！”可知易行難，又該如何去調和兩者之間的矛盾呢？

壓抑甚至拋棄殺戮之境，心有不捨。神力量的實體化，全拜殺戮之境所賜。那種淡紅的顏，正是“殺戮”的重要象徵。

如果壓抑甚至拋棄了殺戮之境，神力量還能實體化嗎？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將喪失最有強的武器！

那麼，壓抑甚至拋棄本源意識，讓殺戮之境取而代之？這也行不通。柳家先祖柳丹鈺的事例擺在那裏了，一旦被殺戮之境所控制，只能成為嗜血狂魔！

所謂“磨滅本”正是如此！

棘手的難題橫亙心頭，意識之海波起伏，念頭不斷升騰出來，又不斷消散。也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怎的，柳天涯忽然想起了陰陽八卦。

意識之海一陣翻騰，一個陰陽兩半雙魚圖顯現了出來。凝視一會兒，柳天涯忍不住好笑。

“往世中，我對這些中華古文化了解的太少了，念想出來的陰陽八卦圖醜得要死。如果伏羲知道後世不孝子弟念想出了這等陰陽八卦圖，會不會氣得要砍人？”圖是不太美觀，那雙魚的形象變形得厲害，但總歸神似。俯瞰着這陰陽之圖，柳天涯靜靜思索着。

“調和本源意識與殺戮之境，可以如陰陽兩極相輔相成一般嗎？”

“殺戮之境走的是極端，我用本源意識控制它，方能避免被殺心所困。由控制轉為相輔相成，又該如何去做？”一個個念頭升起，有的隨機破滅消散，有的卻互相糾纏，意融合。更有的念頭，強大無比。它們不斷噬着其他的念頭，壯大自己。很快，這些強大的念頭之間發生了嚴重衝突，意識之海上，惡鬥不斷。

正當各個大相徑庭的念頭猛烈鋒之時，又一個念頭升騰而起。它看似不太強大，卻瞬間將各個不同的強大念頭分置各處，爭鬥暫時平息。

“自我生出的觀念，衝突如此劇烈，完全就不亞於一場真實的戰鬥啊！”這個新生成的念頭發出一聲嘆，而後，忽然自覺。

“咦，戰鬥就這樣平息了？”俯瞰着意識之海的柳天涯驚訝的發現，圍繞着最後生出來的這個念頭，其餘強大的念頭如星辰一般旋轉着。它們雖有不甘，但又互相牽制，再也鬥不起來。

心有所，立刻，陰陽八卦圖消去，意識之海上化出了周天星辰。

“原來如此！”轟隆！所有陳腐的念頭全部消散，新的念頭冉冉升起。

“…就是這樣了！本源意識猶如太陽，殺戮之境猶如星辰。一顆星辰如何能夠穩當的環繞太陽旋轉？我需要生成更多的境界！”

“…至於調和，太陽居中，星辰環繞，這不就是最大的調和？外力若是進入侵擾，從外至內，各個星辰早已將外力扯得七零八落。就算它最終能夠到了太陽，也只有毀滅一途！”

“…無需考慮何種境界主導神力量，哪個處於恰當的位置，哪個就來主導！地球有地球的妙，火星也有火星的好。缺了任何一顆星辰，太陽系就不再是太陽系，崩潰將至！”

“…也無需在乎境界的多寡，宇宙之大，既有多行星的星系，也有少行星的星系。隨心所，能生出多少個不同境界，就生成多少個！”一個個清晰無比的念頭生了出來，柳天涯復又記起了那一天許達説的話。

“塔斯的神力量是白的，雲機和尚是淡藍的。”顏的不同，就代表着神力量的不同，也就意味着境界的不同。

“或者，應該找個機會去結識一下塔斯與雲機和尚…”忽而，柳天涯想到了一個問題。

“呃，人類最強魔法師居然與前幾追擊我的人同名，他們該不會有親戚關係吧。”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此事暫時不屬於應該心的範疇。

想通了一個又個的關竅，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之海忽然變了。

先是本源意識逐漸變形，它凝練團縮了起來，成了一個球，懸浮在虛空之中。這球的表面，風起雲湧，七彩顏織在一起，煞是好看。

這就是中心之星！

緊接着，殺戮之境完全與本源意識離開來，也獨立形成了一個火紅的球。這紅的伴星比七彩的中心之星小得多，但它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比那中心之星更為清晰。

柳天涯也不在意，他很清楚，那中心之星是母星。無論是這顆紅的伴星，還是今後新的伴星，都是由它生成。它混沌，它模糊，但它卻是萬境之源！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心之星與紅伴星都穩定了下來。由本源意識形成的中心之星平緩的旋轉着，由殺戮之境形成的紅伴星則環繞其旁。

“主從已定，秩序井然。當然，這才只是個開始。今後，需要生成新的伴星，不斷完善、提高我的境界。終有一天，我將得到大圓滿，境界不再會有任何瑕疵！”這一刻，意識之海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意識星空。這一片星空廣袤無比，卻還只有兩顆星辰在閃爍。還會有多少星星生成？那定會是羣星璀璨的未來吧。

做好想通了這一切，柳天涯才從冥想之中清醒過來。

很意外的，四肢痠麻，頭暈目眩。半晌，身體都沒有緩過勁來。

“我這是冥想了多久？”柳天涯很是驚訝。往常冥想過後，心高氣，渾身上下都是舒坦之極。而這一次，念頭通暢了，氣血卻滯澀之極。顯然是坐得太久，超過了身體負荷。

運氣調息良久，終於又恢復了正常覺。柳天涯咂咂舌，自言自語道:“今後冥想也要有個度，萬一想過了頭，把身給毀了，那可如何是好？我還不會奪舍重生呢…”看看依舊電閃雷鳴的天空，柳天涯仰天長笑:“謝了，老天爺！”一大步，出了這個幻境，又進到了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