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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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孔雀,是你嗎?”越洋電話那頭是擾人心緒的雜訊,亞曦站在窗邊,不安地握緊話筒,指節微微泛白。
自從那天劇烈的爭吵過後,他們不曾再聯絡,對於這種倏然改變的尷尬氣氛,她不知道他會有何反應。
“是我。”短暫的沉默後,陳曉非低沉悦耳的嗓音傳來。現在的他正在紐約街頭散步,幫自己買杯香醇的咖啡。
“我…”一個字梗在喉間,亞曦突然不知該如何把話説完。若是從前她肯定劈頭噼哩啪啦説一堆,可是現在…
“暴力女,有話直説吧!我們之間沒必要吐吐。”陳曉非嘆氣,相對於她的言又止,他倒是表現得十分大方。
反正對於亞曦的難搞定,他早有心理準備,那天只是一時情緒失控,她不撥這通電話來,他也會撥回去的。愛情是種微妙的平衡,總要有人學會讓步,有時候看起來像輸,其實卻是贏家。
包何況他不打算讓這種小爭執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暴力女”三個字讓亞曦緊張的情緒平緩許多,看來那天的爭執並沒有影響他們的關係。
“紐約的天氣好嗎?”就算如此,她還是問了蠢問題。
沒辦法,在經過三天的深思慮後,人家她現在要給他答覆了咩!尤其這種答覆聽起來會像告白一樣,她當然會害怕。
“還不錯。”有些懷疑的看了手機一眼,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怪,失去平時的兇狠和理直氣壯。
怎麼?天要下紅雨了嗎?亞曦也有不安的一天?
“我在想…你何時要回國?”明明是涼的好天氣,此時亞曦額角卻有些冒汗。
真緊張。
“咦?居然會問我何時回國?”陳曉非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這還是她頭一遭關心,他故意的問:“譚亞曦,你該不會在想我吧?”他一點都不可愛的説法讓所有甜的覺消失殆盡,害她忍不住重新認真思考一次,她是真的喜歡這隻只會開屏的孔雀嗎?
“你到底何時回來?”這一回,亞曦不再輕聲細語。
“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陳曉非笑了,聽在亞曦耳裏有種説不出的可惡。
“放心,你很快就能看到我。”看來這男人的自戀癖嚴重到病入膏盲的地步喔!她有説很想見到他嗎?答案是…
並沒有。
“亞曦,你為什麼打這通電話給我?”鬧夠了,當然要言歸正傳,陳曉非嘻笑語氣一斂,低聲問。
“耶?我…”一時之間突然又懷念起方才言不及義的對話,亞曦這才發現其實自己相當俗辣。
俗辣曦。她暗罵。
“亞曦,你打這通電話來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問我紐約的天氣吧!”陳曉非停下步伐。
“説吧!我在聽。”可惡,他幹嘛突然變得如此温柔像哄小孩的語氣,害她一時心跳怦怦,能言善道的舌頭像打了結。
話説回來,是她從前神經太沒有發覺,還是陳孔雀最近才轉了,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嗎?有耐心到一種神奇的地步?
“陳孔雀。”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亞曦張面紙拭汗。
“嗯?”
“等你回國後,若是得出時間的話…我們見個面好嗎?”她咬咬。
“我有些話想當面跟你講。”聽見她的話,陳曉非心頭微跳。
“在電話裏説不好嗎?”她要説的話跟那天的劇烈爭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