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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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難,天下更難,被青州的鎧甲誘惑的已經發了瘋的鮮卑段部,鮮卑慕容部放棄了夏秋戰馬育肥的時節,發了瘋一般向鮮卑宇文部鮮卑拓跋部進攻,劫掠兩部鮮卑的牛羊馬匹和人口,充填自己的部落。
飽受慕容鮮卑攻擊,卻又無力單獨抵抗的鮮卑宇文部無奈之下,一邊向北遷移,一邊聯合處於山林之中的高句麗部落,共同對付氣勢洶洶的鮮卑慕容。
東西兩面受到夾擊的鮮卑慕容也不得不調整自己的策略,一邊忙着和自己的宿敵段氏鮮卑聯姻確保自己的南翼無恙,一邊聯繫也受到青州資助的馬韓等共同對付已經成了氣候的高句麗。同時還派出慕容翰率領新組建的鐵甲重騎不依不饒的在廣闊的草原上不停對鮮卑宇文部進行着打擊。
而四周外敵不多地段氏鮮卑境況也好不到那裏去,自從年初和拓跋鮮卑開戰以來,雖然拓跋鮮卑也受到了部分損失,但是地域廣懋,人口眾多報仇心切的的拓跋鮮卑也聯絡北方的丁零,堅昆也在不停地侵擾着處於幽州的鮮卑段部。同時他們也抓緊了對位於南方、政局不穩的漢趙帝國的劫掠,以彌補自己損失的牛羊馬匹。
而已經半農耕化的漢趙帝國的匈奴人已經無法對付還完全保留着遊牧民族特的前匈奴人的正統拓跋鮮卑的,為了渡過災荒,他們也只有一個辦法。繼續向南,向南,向南對已經贏弱不堪的大晉進行無休止地劫掠。
這是一場如果沒有意外情況下本不可能有勝利者的混戰,混戰的幾方除了血以外還是血,本不可能有獲勝的機會。這羣不事生產,只知道劫掠的匪徒,這樣打下去只能越打越弱,最後被青州掏空了身子,成為一堆爛。
然而。事情總是有兩個方面,就在位於幽州的鮮卑段氏依仗青州的鎧甲武器,還有王浚這個強大的後台,在北方耀武揚威,目空一切的時候。處於遼東地慕容在年僅十五歲的世子慕容的輔佐下,卻在遼東做着讓所有的鮮卑人認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位深受漢文化影響地鮮卑貴族帶着自己的世子,一邊指揮着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去和敵人作戰,完成青州佈置給自己的任務。一邊不停地接見着從中原內地逃到幽州。又被位於幽州的鮮卑段氏趕到遼東地中原大族以及普通民,並安排他們居住生產,收其中名士輔佐自己。一邊還在鼓勵着還保留着遊牧傳統地步卒,放棄遊牧。向落到遼東的晉人學習農耕,逐漸使慕容鮮卑從原始社會,直接過渡到了封建社會前期。並且還派出了一百多名鮮卑貴族的子弟,到青州錦繡書院學習,取青州的先進技術和先進地管理經驗。並在進口大量鎧甲武器的同時,也開始進口青州所生產的風力水泵和其他先進的農耕工具分給部民,提高勞動效率。
就在這個過程中。年僅十五歲的慕容慢慢的走到了政治的前台。並被逃荒到遼東地中原名士所認同,併為其以後地發展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有一長。必有一短,就在處於遼東地慕容鮮卑迅速向農業文明的頂級水準邁進的時候,破落的大晉帝國首都洛陽城內卻是一片的蕭條,由於連年的戰亂,乾旱,外加上今年的蝗災,使大晉帝國洛陽城內的太倉已經完全的見底,雖然太傅司馬越不停地派出使節,用緊急軍令的形勢向全國各地調兵調糧,連皇帝司馬熾都向可憐巴巴的向信使哀求道:“為我語諸徵、鎮:今尚可救,後則無及矣!”然而除了西涼張軌送到的布匹馬匹和青州送到地布匹紅蘿蔔以外,什麼都沒有見到。
也不是沒有人派遣援軍,也不是沒有人運送糧食,平南將軍山簡就是一個,不過他的大軍剛到涅陽,就被漢趙帝國的將領王如擊潰,而荊州刺史王澄率領的援軍在路上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瞬間就跑的一乾二淨,把王澄一個人留在了路上,得王澄一個人帶着幾個貼身的部曲,灰溜溜的返回了江陵。
在這種情況下,洛陽城內遷都的呼聲越來越高,但是當朝太尉王衍卻堅決反對遷都,並賣掉自己的牛車以定民心。
可是洛陽城內幾十萬人口,每天光靠青州送來地哪點紅蘿蔔是本無法維持下去的,更何況青州得紅蘿蔔也不是一次給個夠,而是每次象擠牙膏一樣,催一次送來點,催一次送來一點,本無法緩解洛陽城內緊張的糧食狀況,更為可恨的是每次青州送一次紅蘿蔔都要隨同數份萬言書,要求朝廷改革。
“改革,改革,現在人都開始吃人了還改個球革,難道一改革糧食就能從天上掉下來麼?”司馬越連看都不看就一把把青州送來的萬言書扔到了地上“洛陽現在需要的是糧食,需要的是青州的鐵甲,而不是改革,孃的,這個張金亮腦袋不知道是被那頭驢子踢了,現在還在要求改革,説什麼要求保護私人財產,説什麼讓朝廷保護自由貿易,説什麼天賦人權,人人平等,人人平等了就有糧食吃了麼?異想天開,奇思怪論,不可理喻。娘地。”劉輿坐在一旁,翻看着案上的卷宗,一聲不吭,旁邊的潘濤卻在那裏煽風點火道:“王爺,張金亮這小子越來越不象話了,據説現在他在青州不但自稱神的使者,現在還在青州各地興建什麼天祖教堂,裏面貢上昊天上帝的牌位,讓青州所有人都進教堂祭天、敬祖,這不是明着要造反麼?”
“祭天並非天子專利,大晉不少部族也保留着祭天的習俗。張昊出身山野,保留祭天傳統不足為奇,我到是奇怪,為什麼廷威公和其他幾家華族竟然對此表示沉默,而沒有進行勸阻呢?”劉輿抬起了頭看着潘濤説道:“明公明鑑,現在誰都知道洛陽城是在依靠青州地張昊上貢的紅蘿蔔過活,現在不管張昊在青州做什麼,只要不是名打名造反,咱們都無可奈何。其中的原由我想我不用説,明公也該明白。”潘濤低頭嘆了口氣,無奈的説道:“我怎麼會不明白,可是這個張昊也太可恨,明公足不出户可能不知道。這傢伙現在連每次進貢上來的每箱紅蘿蔔裏面都放着各種各樣的傳單,王爺你可是不知道,剛才你看到的那份青州的奏摺,實際上在隨同奏摺一同進入洛陽城的時候。就已經傳遍洛陽了。恐怕您是洛陽城中最後看到這份奏摺地人之一。哎”潘濤又嘆了一口氣,説道:“想當初,咱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支持他,讓他輕而一舉的佔領了青州。當時要是支持道將公多好,如果道將公現在在青州的話“苟道將現在在蒙城,蒙城今年也沒有受災,他也沒有向京都進貢一粒糧食,他只顧養着他那剛剛組建的5萬鐵甲,別的什麼也看不見。”劉輿在一旁反駁道。
“道將公現在在蒙城主要面對王彌叛軍,缺糧食也是在所難免地。青州年年豐收。卻也沒有見給洛陽送來多少糧食。”潘濤毫不示弱。
“慶州今年遭災也不小,張昊現在還能送紅蘿蔔也就不錯了。”劉輿這些年來沒有少收青州的禮物。他不能不給青州説好話,更何況現在他府上的吃穿用度全靠青州支持,才會在洛陽糧食一直緊缺的情況下,他地生活還能保持正常水平。並且就在他給王舒抱怨在幷州劉琨缺少鎧甲武器地以後沒有多久,青州就已經通過鮮卑段氏送給了劉琨50套製作良的鎧甲,並且一點錢糧都沒有要,要知道,現在就算東海王自己的衞隊也不過才裝備了500套那種變態的全身甲,這些事情算下來,他也是不得不給青州説好話。
“王爺,最近您府上地繆傳可是和來自青州的王舒走的比較近,你可要小心提防啊。”潘濤眼見説不過眼前這位邋遢公子,只的轉移話題。
“我也和王舒走的很近,是不是讓王爺也提防提防我啊。”劉輿笑道:“現在王舒可是京城的大紅人,京裏這些官員那個不去拍他的馬,意圖從他哪裏點青州地緊俏物資,明公不是在處明公那裏受癟了來王爺這裏告狀把。”
“王舒拿着朝廷地俸祿,卻還給青州幹---”不等潘濤説完,劉輿一句話就把潘濤給噎了回去:“潘大人,這兩年朝廷給你發俸祿了麼?”
“劉慶孫,你怎麼老給我打憋,是不是你吃了青州給你的東西,嘴怎麼這麼短,怎麼一直給張昊那廝説好話。”劉輿哪裏是個瓤茬,看見潘濤要給自己吵架,他一推案上地文件,毫不想讓説道:“沒錯,我就是吃了青州的東西,何止是我,你家裏現在吃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家吃的是王爺賞賜給我的。”潘濤直接就和劉輿頂上了。
誰知道劉輿噗哧一聲卻笑了出來,並罵道:“王爺賞賜給你的食物也是青州進貢的,沒有青州的張金亮,你還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挖老鼠充飢呢,現在可好,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然後在罵着人家。”
“那是青州應該的,我領的只是王爺的賞賜。”潘濤轉身向司馬越説道:“王爺,身為東海王府的家將,繆傳私外臣,用心叵測,王爺萬萬不可心大意。”
“張昊之心路人皆知,不能説是繆傳勾結王舒,其實是王舒巴結繆傳,這事潘大人還是不用心了,王爺心中自然有數。”劉輿在旁邊繼續笑道。
潘濤不知所以然,怒道:“王爺無家事,家事即為國事,什麼張昊之心路人皆知,我怎麼不知道。”
“哪是因為你笨,總想着一些陰暗的事情,總想着告小狀,你難道想讓蓮兒公主一輩子呆在家裏麼?”劉輿的話,一下子讓潘濤目瞪口呆,他呆呆地望着劉輿和司馬越,痴痴的問道:“王爺這是真的麼?”
“成於不成,你不用心,王爺心中自有計較,”劉輿看着潘濤那傻樣,很的伸了一個懶。
“別給我提張昊,提張昊我就來氣。”看到自己的這兩位幕僚在廳堂之上吵了個一塌糊塗,自己想要的正事卻還沒有辦,司馬越的肚子裏面就沒有好氣“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想想,現在到底怎麼辦,糧食,糧食,糧食吵吵就能吵來麼?”潘濤白了一眼劉輿,低下頭卻不在吭聲,吵架,清談,挑撥離間他在行,真遇到正事,還得看劉輿地。
劉輿看着潘濤不吭聲,咳嗽了一聲説道:“王爺,慶孫認為王爺可以出去避避災,一來可以減少洛陽的糧食消耗,二來還可以躲開朝廷中那些對王爺的命令陰奉陽違的那些人。”
“避災?去哪裏避?”司馬越疑惑的望着劉輿。
“今年沒有受災的許昌城。”
“藉口呢,你讓本王就這樣帶着人走,就説是出去避災的麼?”
“王爺,判匪石勒可是在南陽。”劉輿有成竹的説道。
“潘公,你説呢?”司馬越轉身面向潘濤。
“全憑王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