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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文明與野蠻七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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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州軍隊剛剛踏上征程,已經有數次南征經驗的劉騎,從大陽縣(山西省運城市平陸縣)渡過黃河,繞過大晉帝國的層層防禦,穿過洛水上游的宜陽縣,順着洛水閃電般的穿到了洛陽城下。

已經向四處發出了無數的徵召令,卻無一路援兵到達的大晉帝國朝廷,此時只能孤零零的呆在洛陽城內,眼看漫天卷地而來的匈奴鐵騎近洛陽西南的西明門,束手無策,滿城亂作一團。

洛陽城的實際主人司馬越臉陰沉的站在西明門的城頭,看着在城下奔騰的匈奴鐵騎,默不作聲,曾幾何時,這些卑賤的奴隸他連正臉看過他們都沒有,而此時這些卑賤的奴隸則成了惡魔的代名詞,劉景在汲郡延津渡口的屠殺,劉聰在屯留,長子的屠殺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僅僅一年,大晉的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一直還處於強勢地位的大晉王朝在下面這些官吏的折騰下,漸虛弱。就算這樣,大晉王朝的這幫官吏依然在那裏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絲毫沒有把眼前的危機放到眼裏,直到匈奴的鐵蹄在幾百年後重新踏上中原的土地,這幫官吏達人才如夢方醒,手忙腳亂的做着準備。

雖然司馬越也雷厲風行的把一幫只知道清談,只知道束縛他手腳的那幫帝黨統統的送上了斷頭台,可是表面上的反對派被殺了,卻有更多的人採取了不合作的態度對待這位躊躇滿志的王爺,站在大晉帝國地權利最高處,司馬越才發現。他現在處的這個位置,真可謂高處不勝寒啊。

不管他和手下這半年來如何努力,大晉王朝卻如同一棵已經完全朽透了的大樹,繼續一天天的爛下去,絲毫沒有任何起

僅僅半年,曾經滿頭黑髮的司馬越頭上也已經染上了白霜,他的身體也漸衰退,可是已經快50歲的司馬越依然強撐身體上了>+中的士氣。

眼看着城下耀武揚威的匈奴騎兵驅逐着四處驅趕而來的大晉百姓,在城外砍伐樹木製造攻城器械,搭建營寨。更遠地地方也是塵土飛揚,濃煙沖天,更多的匈奴鐵騎正再源源不斷的向洛陽聚集,而四周救援的兵馬卻了無音訊,站在城樓上的司馬越只覺自己的心一直的往下沉。

“青州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趕到?”他焦躁的問在身後侍立的繆傳,自從繆胤繆播被殺,雖然繆傳依然對司馬越忠心耿耿,但是司馬越也不敢掉以輕心,把以前一直呆在東平的繆傳調到了自己地身邊,又把陳午等人調到河北作戰。變相的剝奪了繆傳地一切權力,繆傳只能象一條被主人猜忌的狗一樣呆在司馬越的身邊。仰仗司馬越的鼻息生存。

但是司馬越卻無法殺他,以絕後患,繆傳畢竟現在還是司馬越和青州之間的一道不可少的橋樑,雖然每次想到青州的張金亮,司馬越都有一種不祥的預,不過現在也只有青州還能給他點希望。

“回王爺,應該快到了。”站在司馬越身後的繆傳低聲回答道。

司馬越從鼻子裏面哼了一聲,轉臉又趴在女牆的缺口之上看着城下。

“主公,奴卑不才,願率天兵出城。斬將奪旗,殺殺這幫匈奴豎子地威風。”司馬越扭過頭去,使勁的瞪了一眼説話的何倫,輕哼一聲。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滾一邊去。”何倫眼見司馬越發火,使勁地嚥了一口吐沫。還想在上前請求,旁邊早有劉輿使勁拉了他的衣服一下,他這才滿臉不服氣的退到了一旁,劉輿在他耳邊輕聲説道:“將軍重任在身,豈可以身犯險,要是將軍有個三長兩短,還有誰能為主公分憂,將軍少安毋躁,切切不可私做主張。”渾身油膩污濁地劉輿到是很對何倫的胃口,聽到劉輿這麼説,這個渾人恍然大悟,乖乖的站到了後面,不在出頭。

“王爺,匈奴先鋒剛至,人疲馬乏,大隊還未到來,此時正是出兵的好時候,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戰機,再想尋找這個機會,可就難了啊。”站在司馬越身旁的太傅參軍孫詢,明知司馬越什麼意思,但是職責所在,他不得不説。

“孫先生可知派誰出兵較好呢?”司馬越冷冷的説到。

孫詢已經聽出了司馬越的不悦,他咳嗽了一聲,上前躬身道:“左衞將軍王秉,德高望重,武藝超羣,可當此任。”他的話剛説完,早有人站了出來説道:“王秉將軍正在擔當皇上宿衞,豈能擅離職守,去做這等瑣事呢?據説孫將軍能征善戰,也是少有的一員將才,我看不如由孫將軍帶軍出征最好。”王秉屬於太尉王衍一系的班底,雖説王衍司馬越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可是在司馬越喝退自己的親兵,卻讓王秉出去冒險的話,王衍一系的大臣自然不會願意,這些人矛頭頓時都指向了出主意的孫詢。

孫詢不以為意,繼續説道:“王左衞戰功赫赫,威震八方,軍中莫不敬仰,詢有何德何能,與王左衞相比,此戰關係到洛陽城安危,詢只管推薦,決定人選,自有王爺做主。詢豈能自專。如若眾位大人認為王左衞不合適,是否還有更好的人選?”

“車騎將軍王堪正在家中賦閒,可當此任。”旁邊有人叫道。

一提起王堪,眾人皆不做聲,這位王堪將軍可是大大的有名,年初就是他率領晉帝國的軍隊北上阻截南下的劉景,被劉景打的大敗,隻身逃回京師,現在正在家中賦閒這位大神出征,肯定沒有人反對,畢竟這是王堪鹹魚會。

可是讓王堪出征,司馬越能放心麼?

—旁邊又有人高聲喊道:“平北將軍曹武能征善戰。平北將軍曹武出征必當殺退匈奴,揚我大晉天威。”平北將軍曹武和王堪一樣現在賦閒在家,王堪敗於汲郡的同時,曹武也敗於大陽,兩名皆是敗兵之將,保條命就不錯了,這種時候讓他們帶隊出征,一旦戰敗,這不是把洛陽城的軍民百姓往死裏面麼?

推薦這兩人出征的官員,必定都是和這兩人好地官員。都希望這次出征能讓他們鹹魚翻身,司馬越暗自長嘆一聲,心中暗罵,可是除了這幾個人,朝廷中現在還有誰能夠帶兵出征呢?

能打仗的人不少,天生兇猛的人更多,可是這是洛陽,是一個遍地都是官員,遍地都是皇親國戚,是拿塊石頭隨便一扔就能砸住貴人的地方。領兵將領的職位不高,就算他再能打。在勇猛,也不可能獲得帶兵出征的機會。

就算一個級別較低的猛士獲得了帶兵出征的機會,那幫養尊處優的衞軍、牙門軍哪個會鳥他呢?

“城上的人聽着,楚王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乖乖地開門投降,獻出兒皇帝,楚王必定保你們不死,如若不然,滿城盡屠一個不留。”正當城上的司馬越猶豫不決之時,早有幾匹戰馬衝到城下。馬上的騎士手舉戰刀向城上的眾人哇哇的叫道。

還沒有等城上的司馬越等官員發話,在距離城門樓不遠處的城牆之上,早有一名戰將按奈不住,拉弓搭箭。衝着遠處的匈奴騎兵了一箭,長長的箭矢發出尖鋭的鳴叫,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衝着那幾名匈奴騎兵飛了過去。

那幾名正在嚎叫地匈奴騎兵見狀,撥馬躲避,城上那名戰將大聲吼道:“匈奴豎子,知俺涼州北宮純呼?快快叫劉聰小兒出來,與某家大戰一場。”雖然那幾名匈奴騎兵尚在普通弓箭程之外,但是勇猛的北宮純出地這箭仍然釘在了他們幾人剛才站立的地方,幾個匈奴騎兵往後退了幾步,跳下馬來,指着城上用匈奴話和漢語高聲叫罵,話語難聽,讓北宮純更是咆哮異常。

正在雙方熱鬧之際,司馬越身後的百官中閃出一人,向司馬越躬身施禮,朗聲叫道:“司馬太傅,胤不才,願率天兵大破匈奴。”眾人扭頭看時,見到説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護軍將軍賈胤,説起這個賈胤這可是大有來歷的一個人,他當年在司馬衷當太子的時候,曾經以侍郎的身份伴讀。惠帝司馬衷在華林園遊玩的時候,聽見蛤蟆的叫聲,就問左右曰:“此鳴者為官乎,私乎?”眾人皆愕然,不知所對,也就是這個賈胤為了在旁邊給惠帝打了一個圓場,説道:“在官地為官,在私地為私。”此子後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建樹,司馬越上台以後,因為他和司馬越曾經一起伺候過司馬衷地緣故,因此作了大晉王朝的護軍將軍。

這個護軍將軍並沒有什麼實權,他是司馬府下面的一個領兵將軍,卻手下沒有一個兵,平常也就是監督諸將,派遣安排諸將適宜,但是護軍將軍這個職位雖然沒有實權,地位卻比較高,一般必須由德高望重的將軍擔任,賈胤既沒有戰功,又沒有領兵打過仗,當這個護軍將軍不過是司馬越照顧而已,但是賈胤地資歷頗深,在朝中素有人望,衞軍的士卒將官卻沒有一個人敢不甩他的。由他領兵出征,最少不用考慮壓不住下面士卒地事情發生。

“明公偌大年紀,再領兵出征,身體受得了麼?”司馬越不相信的看着賈胤關切的問道。賈胤的年紀和他不相上下,也已經年近五旬,這樣的年紀在幹帶兵打仗這種高強度的活動,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