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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烈血浴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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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隊的鐵甲學員沿着漢白玉圍欄向兩翼包抄過去外面殘餘的弓手。另外兩個小隊的鐵甲學員默默的靠在大廳兩側的迴廊下和高台邊的漢白玉欄杆後面,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手持槍弩對黑黝黝的大堂裏面警戒着。

張金亮盤腿坐在大堂門口,把一支槍弩放在胡牀(馬紮)上,靜心聆聽着大堂裏面的動靜,四周戰馬的咆哮聲,戰鼓的捶擊聲,號角的嗚嗚聲逐漸離他遠去,黑暗中一切逐漸清晰起來。

那一絲絲遊絲般的呼聲,通通的心跳聲,士卒活動時衣服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和木地板地咯吱聲,清晰的傳到張金亮耳朵中,在他腦海裏逐漸呈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面。

他閉上眼睛,把槍弩的槍托緊緊頂在肩窩,臉頰緊緊貼在冰冷的木託上,右手緊緊握住握把,左手扶住弩身,食指伸進了扳機護圈,他深深的了一口氣,弩身隨着他的意念轉動,調整着指向,食指緩緩的壓了下去。

隨着一聲清脆的喀嗒聲,弓弦“嘭”的一下被釋放了出去,那聲音如同雷鳴,一下子把沉浸在擊之中的張金亮驚醒過來,四周喧鬧的聲音再次把他淹沒了。

大堂中傳來一陣慌亂,黑暗中有人在那裏高聲的慘叫,呼喊着媽媽。

旁邊的孫不可致信的看着張金亮,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你怎麼辦到的?”

“用心來覺,用心去看。”張金亮在那裏緩緩地説道“你們試試,你們也可以辦到。”張金亮向着周圍幾個鐵甲學員説道。

十多個坐在大堂門口的鐵甲學員,聽張金亮這麼説。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弩。

“你們也可以試試。”張金亮對着周圍地鐵甲學員們説道“相信自己沒有問題。”幾個學員躍躍試的把槍弩舉起,學者張金亮的樣子,閉上眼睛,用耳朵去聆聽着大堂裏面動靜,靜靜的在那裏受着,受着周圍一切不同尋常的變化。

“拋開外面的一切,把心靜下來,心就是你們的眼睛。用心去覺周圍的一切,”張金亮在一旁用平緩的語氣説道。彷彿高台下面如雷地戰場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少數從船上趕下來地幾匹馬載着通訊兵,把一串串的命令從前面向後面不停的傳遞。

“快點,我們早到一步,我們的兄弟就會少點傷亡。”各個中隊長不停地跑前跑後。鼓勵着正在跑步前進的近衞軍。從船舶停靠的地點到臨東門,一條由煤油燈燈光組成的長龍快速向前移動着。

“你們到晚了。”王忠站在臨城東門口的門的裏面對剛剛趕過來地妹夫説道。

“我知道。城裏現在怎麼樣?”王勇強沒有過多地解釋,他看着揹負裝備地近衞軍不停的從他們身邊趕過去,跑進了城門,轉過頭來問王忠。

“打地很厲害。看樣子那裏受到的壓力很大。”王忠指着遠處沖天的火光“那邊一直殺聲震天。我派了兩個人過去都靠不到邊上。不過以前的青州兵基本上都被咱們控制了。沒有人趕去支援芶晞。”

“芶晞在城裏?”

“嗯,並且現在在城內的芶家軍不是1500。兵。”

“三千?”王勇強再次扭過頭去,看着那些已經跑了十多里地4裏上下),早已經是氣吁吁,盔歪甲斜,疲憊不堪的青年近衞軍,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雖説近衞軍都受過嚴格的訓練,平常進行個20裏的武裝長事。不過那可是跑完就可以休息。

然而這次這些近衞軍每個人身上的裝備都揹着15斤40斤上下)的武器裝備,要是按照這樣的狀態趕到戰場,他們能對付得了經過嚴格訓練的鐵甲步卒麼?

“傳我命令,減緩速度,緩步前行,逐步調整身體狀態。”王永強又向身後看了一眼“讓後勤裝備趕緊下船,快點趕過來。”就在近衞軍的身後,無數的船舶把水河照的***通明,一座用備用桅杆和船板搭建的臨時碼頭上異常忙碌,各種作戰物資和後勤人員不停的從一艘艘船上往下卸載,百十名工程人員還在不停的用各種木頭擴大着碼頭的規模,作為後勤部長的秦祿此時正指揮着架在桅杆上的吊杆把一輛大車從船上吊裝下來。大車上裝着成捆的標準的寸半直徑的鋼管。

在岸邊已經升起了數堆大火,猩紅的火焰正向四周散發着巨大的熱量,在火堆旁邊幾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裏面,哭聲四起,下午的時候帶頭下水搭建便橋的船老大和幾名年紀較長的船工已經永遠的閉上了他的眼睛。他們的屍體被停放在中間的帳篷裏面,屍體上覆蓋着鮮豔的紅黃雙戰旗。

在旁邊的幾個帳篷裏面,幾十個隨隊大夫正抓緊時間為還活着的下水船工治療着。

燃燒着的巨大建築羣向天空噴吐着火舌,火焰卷着烏黑的煙塵和無數的火星,打着旋沖天而起,而後又重新落了下來,四周的一切都是灰濛濛的,只有站立在院子當中的那隻閃亮的鐵甲重騎依然那麼光彩照人。

劉福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衝鋒了,還在院中能夠活動的鐵甲重騎已經不足70人,芶家軍那個巨大的方陣像一個水中的石,騎無數次的衝擊,依然立在那裏,並且還在緩緩的前行。

他們本沒有理會鐵甲重騎騷擾的攻擊,而是緩慢而又堅定的向高台的台階去。

為了阻止芶家軍地重步兵近台階,迫不得已的鐵甲重騎在鐵甲偵騎的掩護下發動了對鐵甲重步兵的數次正面衝鋒。雖然每次衝鋒鐵甲重方地長矛長戟,然後撞到對方的盾牆上,可是喪失了速度的鐵甲重騎在也無法前進半步,甚至每次都要有幾個鐵甲重騎被對方用長戟拉下馬幾個。

鐵甲重騎的長矛消耗完了。他們就用馬刀,用馬撞,雖然每次衝鋒芶家軍步兵方陣中的步兵傷亡都要比鐵甲重騎多上數倍,然而人員佔絕對優勢的芶家軍方陣中心馬上就有重步兵上來把缺口彌補住,重新支起盾牌長矛。

掃清高台上殘餘弓箭手的鐵甲學員為了防止芶家軍攻上台階,已經用長矛在台階口連接成拒馬高而後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向方陣中間巨盾遮擋不住的步兵擊,無奈他們地人數也太少了點,弩弓的速又低得可憐,他們對數百人地巨大方陣造成的損害非常的有限。

“堅持住。我們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來,弟兄們跟我衝-----。”劉福高舉馬刀再次衝向已經變地越來越薄的空心方陣。他把鐵甲重騎因為要保持陣型的嚴整而要求的速度限制完全拋在了腦後,整個人站在馬背上,以減輕馬的負擔,把馬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已經疲憊不堪地馬氣,馱着主人和沉重地鎧甲義無反顧地衝向前方,由於面簾(馬面甲)的阻擋,那馬本看不見前面地情況,完全依靠騎手的手和腳來控制奔跑的方向。

馬的膽子很小,他本不敢向密集的長矛方陣衝擊。

寒風帶着旁邊建築燃燒形成的灰燼。透過新式頭盔的縫隙刮進劉福的眼睛裏面。吹的他都有點張不開眼睛。劉福只是確定了大致的方向,就站在了馬背上。把馬刀向前高舉,近了,更近了,對面大盾後面出一雙驚恐的眼睛,深深的印在劉福腦海中。

那人呆呆的看着衝過來的劉福,那披着閃亮的,反着火焰亮光的鎧甲的騎士和戰馬象一個無堅不摧鋼鐵怪獸,衝擊着這個剛剛替補上來的芶家步卒的神經。他哆嗦着舉着長戟,扶着巨盾,眼看那劉福的戰馬就要撞到他的戟尖上,他忽然尖叫一聲,扔掉手中的巨盾和長戟,轉身擠向身後密集的人羣,原本死死的頂在他後背的鐵甲士卒,猛地失去了依託,在被他這一擠,頓時摔倒了幾個,嚴整的盾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千里大堤毀於蟻,今天何嘗不是,劉福的戰馬順着這個狹小的裂縫衝進了人羣,把旁邊左右兩個巨盾頓時帶翻到了天上,馬額頭上尖利的長刺劈開後面還在擁擠的人羣,馬蹄高抬,把面前的障礙踩在腳下,人和馬已經衝過了方陣的邊緣,進到了方陣中間的無人地帶。

在他的身後,已經形成了一個血衚衕,十數個人被帶倒在地上,還沒有等他們爬起來,後續的鐵甲重騎已經衝了上來,順着這個剛剛形成的血衚衕衝了進來,手中的馬刀伸開,帶起了無數的矛頭和人頭。

劉福騎着馬在空地裏面盤旋着,手中的馬刀翻飛,砍擊着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把後背暴在他面前的鐵甲士卒,鮮血像一股股噴泉在空中飛揚,人頭,斷肢像風箏一般在空中飛舞,人的哀號聲響徹天地。

已經眼看就要挪到台階邊上的方陣從裏面向外崩潰了,已經失去了控制的鐵甲步卒嚎叫着,扔掉了身上的大盾,武器,掉了影響奔跑速度的鎧甲,像一羣沒頭蒼蠅一樣四處奔逃。

鐵甲重騎像一陣旋風一樣,颳倒他附近所有能活動的物體,他們在後面追擊着這些逃命的士卒,把手中的鋼刀,馬前的當,釘了蹄鐵的馬蹄向這些人身上招呼着,所到之處,血遍地,屍體遍野。

然而這還不算完,旁邊正在守衞着別的幾個豁口的鐵甲偵騎也派出了兩個小隊,颳起了另外兩股更快的颶風。刺史大院中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屠宰場,上百騎兵到處斬殺着已經潰散,毫無紀律的鐵甲步卒。

劉福順手一刀把一個跑在前面的鐵甲步卒的腦袋送上天空,猛地勒緊了戰馬,正在前衝的戰馬突然受此約束,一聲咆哮在倒塌的圍牆廢墟旁邊人立而起,劉福一把把面罩退上去,高舉馬刀向廢墟外面站立的芶家軍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怒吼。

“嗷---”那聲音中充滿着無盡的傲氣和自豪,受此染,正在屠殺着鐵甲步卒的鐵甲重騎一個個高舉馬刀向廢墟外盡情的嚎叫着,巨大的聲音,在夜空中向外傳遞,像一羣充滿鬥志的惡狼正在向一羣等待屠宰的蠻牛發出的示威。

幾面大旗包圍下,幾支火把的亮光照耀在一箇中年人臉上,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輕的悶哼一聲,向身後揮了揮手,號角聲響起,一名騎兵高舉着一面旗幟,沿街奔跑,街道兩旁正在休息的芶家步卒一個個從坐卧的地方站立起來,手拿武器迅速向缺口處跑去。

在幾個百人將的呼喝下,芶家軍又在缺口外面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巨盾方陣。

戰旗擺動,戰鼓聲催,跟着鼓聲,芶家軍的鐵甲步卒再次緩緩的向院內走來。

劉福的瞳孔一下子縮到了一起。經過連翻惡戰,鐵甲重騎早已經是人困馬乏,剛才破陣拿不過是僥倖,這次又來一個方陣,這該如何是好。

“按照計劃,近衞軍下午就該到了,可是現在眼看就要到半夜,可是近衞軍在哪裏呢?難道是城門沒有被王忠控制住?難道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什麼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