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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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夫君，不是主人！”她不會為暴力所屈服，而且她也很有信心他不會殺她。

夏侯威加大了手勁，冷冷重申一次:“叫主人！”頸子上的壓力讓安琪兒臉脹紅，呼困難，她着氣，仍不肯屈服。

“夫…夫君！”

“你…你真不怕死，主人，叫！”夏侯威神狂怒，手掌再用力，好久沒人敢這樣惹他動火了。

“夫…君…”安琪兒只能拼全力吐出這兩個字，她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口好難受，但對夏侯威的信心不變，若真因為自己看錯人而被殺，那她也認了！

夏侯威抿緊了薄，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逐漸渙散的大眼睛，他咬牙猛然的鬆開手，氣悶的背過身體不看她。

安琪兒站不住，軟弱的癱倒在地，她拍着口直咳嗽，大力的着空氣，她…她賭贏了，但也吃了苦頭。

“別挑戰我的脾氣，否則你會有吃不完的苦頭！”夏侯威蹲下身，抬起安琪兒的臉，眯着眼，語氣不友善。

安琪兒一隻小手握住了夏侯威的大手，鄭重表明:“我叫安琪兒，不是雲雪雪，我雖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你，但也不是來還債的，我就是我，我安琪兒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喑啞的聲音顯示她的喉嚨還沒完全恢復。

“不管你是什麼鬼，惹火了我，你一樣不會有好下場的！”夏侯威忿恨説，放開安琪兒大步就要離開，但還沒走到門口又轉回頭，他回到牀旁，掀開被子，他將手指放入嘴裏咬破，將出的鮮血滴在牀墊上，他滴了不少的血後，才將手指再放人嘴裏，然後走出房間。

安琪兒看着夏侯威這個奇怪的舉動，不明白他有什麼用意，她慢慢從地上站起，小玉、小如也在這時走入房裏。

小玉倒去了夏侯威用過的水，在盆裏注入乾淨的水，然後伺候安琪兒梳洗。安琪兒坐在梳妝枱前讓小如為她梳頭，小如邊梳頭邊提醒她:“夫人，你打扮好後要到老夫人那兒奉茶，茶水奴婢已經沏好了，奉完茶再回花廳用早膳。”安琪兒點點頭，淨天境裏的伯母們已經告訴過她這個習俗了，所以她明白。打理好儀容，安琪兒看着銅鏡，真不敢相信鏡裏頭那位梳高髻、一身絲綢長衫的古典女子是自己，雖然來到這時代已經有些子了，她還有恍若夢中的不真實。

安琪兒讓小如、小玉帶路，去見婆婆。就在安琪兒等人走出房間後，兩個僕婦悄悄的走入房裏，其中之一拿起鋪在牀上的墊被，兩個人匆匆離開了。蝙蝠宮位在殘風崖上，三面陡峭的萬丈懸崖是絕佳的天然屏障，高聳入雲的堅固圍牆是第二道防線，從大門走入後，首先看到的是個能容納千人的大廣場，這是蝙蝠宮裏護衞集合練武的場所，一座巍峨的大殿位在廣場之後，以睥睨之姿傲視天下，這便是蝙蝠宮的主殿“玉蝠殿。”主殿全是由白花崗石所築成，花崗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如玉石般的奪人光彩，因此這座大殿才會取名“玉蝠殿”玉蝠殿是接見外客的地方。

在玉蝠殿後，有兩座華麗不俗的樓宇，分別是宴客廳和大廳，屬下來面見夏侯威時，大部分是在大廳裏，而宴客廳是舉行宴會的場所。

再來便是列為重地的書樓和會議室，之後才是夏侯威所住的曲境，和家眷所住的“笑蝠園”而蝙蝠宮的部屬、侍衞和傭僕的住所則是散佈在主樓的四周，加以樹木亭園的巧妙鑲嵌其中，整個蝙蝠宮可説是個安排巧妙的大宮，若沒專人帶領，一定會失其中亂了方向。

其中又以夏侯威所住的曲境更是宮中的宮，除非是授權能進入的人，尋常人不能也不敢走入。

在小如、小玉的領路下，安琪兒邊好奇的打量四周景緻，邊走出曲境，現在她瞭解夏侯成為何要給她看蝙蝠宮的平面圖，這個像宮的地方若沒有經過事先的研究，本就出不了門，見到這樣心的設計，安琪兒已能體會到蝙蝠宮的雄厚勢力了。

走出了曲境，在通過曲橋和雅緻的花園後，才來到笑蝠園，夏侯家的家眷全住在此，包括她要去問安的婆婆、二婆婆和三婆婆，還有夏侯威的一個妹妹，以及一些表姐妹和姨嬸親屬。

安琪兒走入笑蝠園，來到了大廳，因夏侯威的父親已經過世了，因此坐在高堂上的是三位婆婆，其下一邊坐了六位中年婦人，另一邊則坐着約八九位的華衣女子，夏侯璇也在其中，而丫環奴婢則是分列站在兩旁。

安琪兒依着規矩走到坐在居中位置，一身富貴行頭，臉嚴謹的老婦人面前跪下，接過小如遞過來的茶杯，呈到老婦人的眼前，恭敬的説:“婆婆，請喝茶！”老夫人接過了茶杯，喝了口，放在一旁桌上。

安琪兒又向另外的二婆婆、三婆婆敬茶，敬完茶後她在小如、小玉的攙扶下起身，恭順的站在一旁，由大婆婆領她介紹在坐的親人，她有看過族譜，所以婆婆的介紹她很快就能記得。

在和所有長輩行過禮後，安琪兒必須站在婆婆面前聆聽教誨，這是每位新媳婦初見公婆時必須上的一課。

這時兩個僕婦走入，其中之一拿着一件牀墊，兩人都恭敬的向首座的老夫人行禮。

“打開吧！”老夫人吩咐着。

丫環聽令，合力將牀墊攤開讓眾人看。

大家看到上面的血跡後，都面笑容的看着安琪兒點點頭。

安琪兒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那牀墊怎麼看起來有些悉，還有那血跡也是，在看到眾人以安的眼神看向她時，她這才明白，原來丫環顯示的是她初夜落紅的證據，由這來表示她是個貞節的女子。安琪兒這下子瞭解了，為何早上夏侯威要咬破手指將血滴到牀墊上，他是在幫自己做落紅的證據，以免她受到責難和質疑。安琪兒知道在這個極端保守的時代，一個女人若被説是不貞，那她的子會過得比死還難受。

安琪兒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窩心，夏侯威看似無情冷酷，但是他卻以一次次體貼入微的行動來表達他的温柔，他不是巧言令的小人，而是沉默無言的真君子。不管外人是如何的批評他，不論他的風評是多麼的駭人。但是她眼裏看到的卻是完全相反，這更讓她慶幸昨晚她所下的決定是對的，淨空長老沒説錯，夏侯威的確是值得愛上的男人！

安琪兒低着頭表情羞怯的想着。

恰巧這時老夫人正吩咐到要安琪兒好好伺候丈夫，並且要儘快的為夏侯家延續香火，生下一兒半女來，安琪兒如此垂首羞怯的模樣做為回答讓老夫人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