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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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跟自在師手的過程中，老爺子他們也想過來幫忙，但讓老祖宗全都攔下了。

他倒是看得清局勢，知道現在的自在師沒以前那麼好對付，我跟他手還行，要是有其他人摻和進來，十有仈jiu都會把局勢攪亂。

自在師無所謂，他跟誰動手不是動手？

但在他動其他人的時候，我勢必要去保他們，這樣一來，我很有可能就會被牽制住，甚至會因為這事漸漸的落入下風。

唯一能真正幫到我的人只有老祖宗，但我並不想讓他過來幫我，這點我相信他也能看出來。

“別躲啊…”我低聲對自在師説着，抬手又是一刀劈上去，可是這老東西壓就沒有跟我硬碰硬的意思，只是在不停的躲閃，像是在觀察什麼似的。

他移動的速度不比我慢，基本上跟我齊平，如果我的身沒有這樣的變化，還是前不久的狀態，那麼我肯定是跟不上他的。

“你竟然能夠自行離人身…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自在師一臉不甘的看着我，像是被刺到了一樣，我甚至都能看見他眼裏的妒忌。

在冷靜的狀態下，我能從他的反應裏發現許多。

比如…他如今的身變成這副模樣，很有可能是他花費了極大代價才換來的。

看他這眼神，這語氣，不就是活生生的眼紅了麼？

“怎麼做到的…等你死了就知道了…”我説着，趁自在師正要開口回應我，一步上前橫着在他腿上劃了一刀。

砍其他地方沒用，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龜孫子反應速度太快，想要死他，那就必須砍他的腿，先想辦法限制住他的速度，之後再作打算。

果不其然，在被苗刀砍傷之後，自在師移動的速度要慢了一些，雖然沒慢多少，但也夠我用了。

由遠古氣裹覆刀身的苗刀，給自在師造成的傷害絕對不是瞬息之間就能恢復過來的，此時由我引出的遠古氣，對自在師的腐蝕極其強，至少能給我爭取十秒的時間。

十秒看似很短，但對我來説已經足夠。

趁着他動作緩慢了一些，我握着苗刀衝上前去，照着他腹腔，背部，部，心口，連着劈了十幾刀。

每一刀我都使出了全力，直將刀刃劈進血裏，碰到那斬不斷的脊椎骨，這才出刀來。

在這時候，自在師已經忍不住疼痛慘叫了起來。

那種刀傷他還能忍受，但遠古氣對他身的腐蝕，那才是真正難以忍受的劇痛。

“你找死！”自在師瘋狂的嘶吼着，語氣裏滿是疼痛跟憤怒，其實我能覺到他後悔了，如果是在一開始，是在崑崙山頂上的那個平台處，他完全可以趁着那機會宰了我，而我也絕對不會有還手的餘地。

當時的我，確實打不過他，這是實話。

但這老東西卻沒有那麼做，相反，他還勸我跟他走一條道…

“你這樣跟我鬥…你必死無疑！”自在師咬牙切齒的説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沒有就此停手的打算，依舊在不停尋找機會下刀子，很淡定的回了一句:“死了就死了…我也無所謂…只要有你陪葬就行…”在這時候，我發現天空中的羣星越發璀璨，不是變亮了那麼簡單，而是變大了，距離地球也越來越近…

空抬頭一看，天上的羣星幾乎都有月亮那麼大，每一顆行星上，我都能找到一些模糊的身影。

有人形的，也有非人形的。

星門在顫抖，羣星在閃耀，那些來自於時間盡頭，從遠古就一直存在的舊諸神，正在深空星海之中窺視着我們。

或許它們就站在星門之後，但奇怪的是，我能知到的氣息，卻不在星門的方向，而是在天上。

星門瘋狂的震顫着，似乎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哪怕老祖宗他們都盡全力阻擋了星門開啓，但是現在…

“星門要開了…你們很快就會後悔…”自在師咬牙切齒的説道，每一個字裏都透着幸災樂禍的味道:“當諸神降臨…你們會生不如死…”

“不會。”我很平靜的看着自在師，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影響情緒，依舊在有條不紊的揮着苗刀，找尋着每一個可以砍中他的機會:“我們要麼戰死，隨着這世界上的所有活物一起消亡，要麼就贏，把你們這幫王八蛋全給回去。”自在師冷笑着，似乎覺得我説的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也不可能做到。

“你們連死亡都無法自我抉擇，想死可沒有這麼容易…”自在師説道，語氣裏盡是威脅的意味:“生與死都不是你們能夠掌控的…除非諸神想讓你們死…”在這種極其冷靜的狀態下，看着自在師非人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老東西可悲的。

而且也是因為他這樣的變化，再加上以往的一些事，我忽然想到了一件從未想到過的事。

“諸神團結嗎？”我問道。

自在師沒吭聲，但表情卻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這就是我需要的答案。

“當舊諸神降臨後世，這裏便會成為一個新的戰場，在舊時期，黑袍王跟沙身者不就打了很多次嗎？”我説道:“之後它們的結盟也是因為遠古者，有這些威脅才會壓迫它們成為盟友，但現在可不是舊時期，遠古者已經消亡了，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你想説什麼？”自在師皺了皺眉，語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其實我們還是有勝算的。”我説着，回頭看了一眼星門，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不管能不能成功，我們都必須搏一搏，大不了就是死，僅此而已。”聞言，自在師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看我的眼神都變得警惕起來。

“你不會是希望它們內戰，從中再尋找機會吧？”自在師問我:“這是不可能的，你應該知道，在它們眼裏，解決掉你們這幫寄生蟲才是第一…”

“不是這個。”我搖搖頭:“很久之前我就意識到了，那些舊生物之所以鬥不過遠古者，除開個人實力有差異，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在抗拒那些生物，在排斥它們的力量，連古神祇都無法從這種排斥力下倖免。”

“從某個角度來説，雖然遠古者已經消亡滅絕，但我們還是有助力的，我們的後盾…便是這個世界。”

“你瘋了！你這是異想天開！”自在師滿臉譏諷的看着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彷彿是被我戳中了笑點，每一個字都透着真心誠意的嘲。

“想借着這個世界的排斥力跟舊諸神戰，虧你想得出來！”

“我不想跟它們戰，一點都不想，我很清楚…跟它們戰就是自尋死路，隨便挑一箇舊諸王出來，我在它面前都活不過一秒。”我説這話的時候很是坦然，對於這種事實，我倒沒有覺到挫敗，反而覺得正常的。

“你也知道自己敵不過它們？知道就好！”自在師冷笑道:“我勸你別做無用的掙扎，乾脆一點，要麼途知返，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麼就…”

“你這麼勸我，真沒有其他目的嗎？”我不動聲的問道，看了自在師一眼:“奇怪啊，我怎麼覺…你是想讓我替你去死呢？”聽見這話，自在師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一種無法掩飾的惶恐，瞬間就從他眼底透了出來。

“之前我也沒想到，但我現在…什麼都想到了…”我笑了笑，停下腳步，看了看自己手裏沾滿了自在師血的苗刀，頭也不抬的問了他一句。

“你説…如果我想到辦法把這扇星門毀了，它們還能降臨後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