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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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讓你們幫忙的內容也簡單…不是什麼難事…”司徒笑道,一邊拿着牙籤剔牙,一邊看着我説:“我接到消息,有近三十多號舊教的先生,已經不聲不響的潛入四川了,現在的位置就在成都,但他們的目標不是你們沈家,是其他的先生。”
“不是我們?”老爺子一愣:“那他們來成都幹什麼?”
“他們潛進成都的時候,是在三天前,也是我剛回成都的那天,要不是沒遇見意外,我都以為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司徒説到這裏,不後怕起來:“但事實證明,他們有別的目的,這幫龜孫子來成都,是奔着殺人來的。”
“殺人…”我皺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殺誰?”
“那些先生唄。”司徒聳了聳肩:“不光是成都,在整個西南,乃至於國內的大江南北,拋開跟自在師去崑崙山的先生不談,其餘的舊教先生全都出動了,就跟瘋了似的,不停的襲擊你們這行的先生。”我聽見司徒透的這個消息,不覺得茫然起來…這是不是有點不大對勁…舊教最應該選擇的不就是低調麼…殺雞儆猴這種事自在師已經做過了…
更何況我們這行的先生也不是泥捏的,是個人都有三分火氣,被舊教的那幫龜兒子這麼追着打,而且是往死里,大家還能悶不吭聲的沉默嗎?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要是人急了眼…那就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很多先生都死了。”司徒説道,眼神也變得無奈起來:“最先一批死的先生,大多都是被偷襲暗算死的,而且死亡人數也是這一場行動中最多的,在那之後,絕大部分先生都聯合了起來,不管有沒有被舊教的人追殺,都在拼了命的反抗他們,跟他們玩命。”司徒説到這裏,表情越發的難看。
“可惜的是…這種反抗是徒勞的…那些舊教先生不知道從哪裏修來的秘術…甭管是佛家的僧人還是道家的子弟,或者是你們降門的降師,修苗蠱的蠱師,沒有任何人能夠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司徒説着,點上支煙,表情很是凝重。
“節節敗退都是暫時的,要不了多久,恐怕你們這行的先生就得被舊教給徹底滅了。”
“我,有這麼誇張嗎?”七寶忍不住問道,一臉詫異的看着司徒:“我們這行的先生,沒有八千也有一萬吧?他們能殺乾淨?”
“現在死在舊教手裏的先生已經超過一千了,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被那些先生除掉的舊教雜碎,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個,你想想這個比例有多可怕。”司徒嘆道。
一比一百。
想殺掉一箇舊教先生,那就得付出一百個人的代價。
“你們這行的先生大多都比較正常,跟你們不一樣,他們擅長的只有術法,想要反抗那些舊教的雜碎太困難了…”司徒苦笑道:“那些王八蛋不懼陰陽術法,對於降術跟蠱術,也有很強的抵抗力,那些老一輩的先生都被自在師打傷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人能幫他們出頭…”
“那你還説這事不麻煩?”我瞪大了眼睛,一臉不解的看着司徒:“再這麼拖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們這行的先生就會受到重創,十不存一都是有可能的事,到那時候…那就什麼都沒了!”
“彆着急,我還沒説完呢。”司徒笑道。
見他臉上的表情比剛才要輕鬆,我也不鬆了口氣,心説要是事態真那麼嚴重,他也不可能笑出來了。
“昨天晚上,被自在師打傷的那些老前輩,紛紛又在外界了臉…”司徒説道:“雖然他們的狀態都很不好,不管是氣還是什麼,任誰來看都能看出來他們受了重傷,但對付那些舊教的雜碎也沒什麼大問題。”
“局勢被翻轉了?”我問道。
司徒嗯了一聲,説,不算翻轉,也沒有把那些舊教先生趕盡殺絕,只是殺了一批先生,震懾住這幫王八蛋了。
“大批舊教先生已經遁走,只有成都這裏,那幫子雜碎還沒出去,好像是在等什麼…”司徒説着,表情也隱約變得疑惑起來:“他們來成都是奔着殺人來的,你們回來之前,市裏就有四個先生栽在了他們手裏,但打那時候開始,他們就沒什麼動靜了,有點奇怪。”
“你想讓我們幫的忙就是這個?”我問。
“是啊。”司徒點點頭。
“這算什麼忙…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笑了笑:“在四川,在成都,還容不得那些魔外道來這裏撒野!”
“那就好!”司徒笑眯眯的説道:“在對付自在師之前,你們也得熱熱身吧?就當是幫個忙,順手送那些雜碎一程,怎麼樣?”我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鐘,見剛到十點,也不算太晚,便問司徒那些舊教先生的具體位置。
“你現在就去?”常龍象忽然開口,問道:“要不我陪你去吧?留在這兒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跟你去找找刺呢!”我沒多想,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你們的體質跟我不一樣,我能恢復得快,無論是身還是神,但你們恢復不過來,還是歇歇吧。”
“安生歇着吧。”七寶開了口,壞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讓他一個人去就行了,咱們在家裏聊聊天看看電視,一會再吃個宵夜,還不是美滋滋?這種苦活累活,讓他自己去幹得了!”聽見這話,常龍象也沒再説什麼,表情很是失落,貌似是真的想去找點樂子。
收拾那些普通的舊教先生,我也懶得做準備,叼着煙去屋子裏把苗刀拿上,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
“要我開車送你不?”司徒在後面問我。
“沒事,我跑起來不比開車慢,就當是長跑馬拉松鍛鍊身體了。”我笑道。
原本落惡子是想跟着我一塊去的,但還是讓我強行留在了藥鋪裏,畢竟鋪子裏那麼多人,真有人上門搞偷襲,出點岔子也不太好。
我可不希望再有人燒了我家的藥鋪,更何況落惡子跟我的聯繫很深,需要它幫忙的時候,只需要散去它的身軀,再重新召請它就行了。
走出老街,我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什麼行人,便撒開腿全速奔跑了起來。
我説自己跑起來不比汽車慢,這還真不是誇張,一開始我還在人行道上跑着,但跑了一會發現身後的汽車開半天了也沒能超過我。
轉念一想,我要是撞了車倒是沒什麼大事,可要是在人行道上把人給撞了,被我撞上的人不死也是半殘廢,跟被車撞了沒什麼兩樣。
為了避免出現那種尷尬的情況,我乾脆就在馬路上跑了起來,反正要不了多久也能到目的地…
那些舊教先生所在的位置就在成都市的郊區,那裏曾經是一片亂葬崗,只不過前兩年被規劃了開始改建,結果爛尾了,變成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廢棄工地…
聽司徒説那幫雜碎就躲在工地裏的時候,我是非常開心的。
月黑風高,荒無人煙,這不就是殺人滅跡的最佳要素麼?
連着跑了二十分鐘左右,我在廢棄工地外的爛泥路口停下了腳。
那裏蹲着兩個穿着黑長袍的人,看見我忽然竄出來的時候,他們也被嚇了一跳。
“誰?!”我聳了聳肩,説。
“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