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倒栽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進入湖北省之後,我看白半閒實在熬不住,便將他換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往最終目的地開去。
路上所見的標識是有指路的作用,最重要的還是白半閒拿來的那張地圖。
在六爺的幫助下,確定目的地的位置之後,按照地圖指示,基本都能輕輕鬆鬆的過去,反正我是沒路,走的還是最短最好走的一條路線。
六爺跟白半閒都睡着了。
聽着他們倆的呼嚕聲,我開着車,心裏也平靜得不行,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類似於冥想的狀態。
許多事都在我眼前浮現,但它們都是半透明的,我能看清楚前方的道路,只是它們不斷的圍繞着我,不斷的盤旋着,彷彿是害怕我會忘掉它們一般,接連不斷的叮囑着我。
舊教不是善茬…哪怕自在師不面我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在湘江鬼手裏吃過虧…肯定是變成驚弓之鳥了…
如果他是一個莽夫,那麼我大可不必擔心,可是看他一直以來的表現…這老貨着呢!
能把湖北的局勢攪得一團糟…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舊教並沒有在湖北本地鬧事,卻把國內不少先生都引了過…自在師肯定有陰謀…
他究竟想幹什麼?
陷天山,遠古者…如果他也想得到那個遺蹟裏的力量…那就沒必要把聲勢搞得這麼大啊!
“快到了。”六爺説這話的聲音很輕,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聽來,簡直就跟憑空炸響的悶雷一樣,忽然將我從那種冥想的狀態里拉扯了回來。
白半閒也讓六爺給叫醒了,糊糊的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
“這一覺睡得長啊…天都黑了…”白半閒嘀咕着,又問我一句:“老沈,咱們現在到哪兒了?”
“應該不遠了。”我説着,低頭掃了一眼地圖,笑道:“按照這個速度,估計還有一兩個小時吧。”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就是在前往目的地的某條山道之中。
説實話,這裏看着也不算太過荒涼,雖然這一條路有些破爛,純粹就是爛泥路,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比真正的山路好走多了,起碼還算平坦。
“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六爺靠着車窗,一臉疑惑,不斷打量着外面的路:“上一次我來這裏…覺沒這麼壓抑…有什麼東西變了…”
“是有點壓抑…路上也看不見人…”白半閒嘀咕着,忽然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不會又是舊教要偷襲咱們吧?!”
“怎麼説?”我忙不迭的問道,心裏也不犯起了嘀咕,難不成是白半閒發現什麼了?
在這時候,白半閒也擺出了一副認真的樣子,説起話來也頭頭是道,一點點跟我們分析了起來。
“之前咱們遇見襲擊的時候,路都讓舊教的人封死了,而且氣氛也詭異得不行,跟現在很像啊!”
“再説了,除了舊教那幫王八蛋,還有誰會封路?”白半閒一邊説着,一邊指了指車後空蕩蕩的路面:“看見沒,從頭到尾咱都沒遇見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倒是。”六爺皺了皺眉,似乎認同白半閒的觀點:“那幫癟犢子出現,必然要封咱們前後的路,他們好像是習慣了,就喜歡在大街上把路封了堵咱們!”
“不一定。”我説着,開車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不得不説,這片山道給人的覺確實很壓抑,但我卻覺不到那種由人散發出來的敵意…
仔細研究了一陣,我發現這裏給我的危險並沒有那麼強烈。
“這裏本來就偏僻,不見來往的車也很正常。”我笑道:“再説了,有偷襲也不怕,只要不是自在師過來,其他的人不足為慮,打不過咱們肯定也跑得過。”
“對!”六爺點點頭:“這地方本來就人煙稀少,還真不一定是舊教來堵咱們…他孃的,都怪他們惑住我了。”説着,六爺也顯得有些憤怒,罵罵咧咧的説:“連着被他們在公路上堵了兩次,我都懷疑這些公路都是舊教開的,説封就封,還有沒有王法了!”
“可能在他們眼裏…他們就是王法…”我笑呵呵的説道,只覺越往山裏走,這條山道就越是崎嶇。
要不是我開車的速度比較慢,就前面遇見的那幾個大坑非得把我們抖出去不可。
“六爺,你原來進山的時候路就這麼難走?”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原本就夠慢的速度,現在又被我放慢了不少。
“沒有啊…”六爺嘀咕着,説起這話的時候也是滿臉的疑惑:“雖然這條路都是爛泥,但上次我來的時候路都是平的,就算遇見雨天,也不可能這麼難走,我都納悶那些坑是怎麼來的…”這時,只見前方又出現了一個直徑約半米的大坑,我乾脆不繞過去,直接在大坑的正前方停了下來。
六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在停車的瞬間,他拉開車門就蹦了下去,幾步走到坑前,往裏看了看。
在車燈的照下,六爺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那種莫名其妙的表情有些複雜。
像是好奇,又像是凝重。
“咋了六爺?”我靠着車窗,好奇的問了句:“你看見啥了?”六爺咧了咧嘴,忽然笑了起來。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聽見這話,不光是我好奇,連白半閒也是如此,打着哈欠就跟着我下了車,幾步走到坑前看了看。
等我們看清楚坑裏的東西,六爺也蹲了下去,把鬼頭刀出來,用刀尖戳了戳。
“看着應該死很久了…但怎麼沒味兒呢…”六爺嘀咕道。
坑裏藏着的不是別的東西,就是一具呈“倒栽葱”樣式的死屍。
這具死屍是男,年齡應該在中年左右,從他小腿的皮膚狀態就能看出來,應該不是老人,但年紀也不算小。
他的皮膚顏已經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了,跟剛死不久的人也不一樣,所以六爺才會這麼納悶。
像是這樣的死屍,死亡時間至少是在半天前,甚至是一天前…
既然都死了這麼久,身子上理應有一些味道,也就是所謂的屍臭,可它身上卻沒有出現這種狀況…
別説是屍臭了,連正常人該有的體味都沒,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毫無氣味的存在。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誰啊這是…”六爺嘀咕着,把刀放在一邊,伸手下去拽了拽死屍的褲腿,也不嫌髒,還用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腿:“屍首都硬成這樣了,竟然還是沒味兒…”
“拽出來看看唄。”我笑道。
我這句話就是説給六爺聽的,也算是自己主動往後退了一步,把這個大包袱丟到了六爺手裏。
反正他的手都髒了,也就不在乎別的,拽個屍首也就是順順手的事,讓我們來…説實話我心裏還是有點膈應的。
它要是個冤孽,那我沒話説,要是普通人的屍體…沒事拽它總覺得晦氣啊!
“你咋不拽呢?”六爺沒好氣的説道,白了我一眼。
估計六爺是真不拿屍首當回事,拽着它小腿,跟拔蘿蔔似的,噗的一聲,硬生生把屍首從土坑裏拽了出來。
等屍首被六爺甩到一邊落在地上,我們這才看清楚那具屍首的真面目。
媽的。
看了等於沒有。
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腦袋都變成花菜了,臉上的皮膚全都鼓脹了起來,顏也跟普通死屍不太一樣,都是那種白的,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一堆疙瘩。
那腦袋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花菜,倒不是覺得噁心,只覺得有些詭異。
“這是怎麼的?”白半閒皺着眉,一臉緊張的看着那具死屍:“這是舊教的人還是咱們這邊的?總不能是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