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自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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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教裏的先生,無論排行第幾,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些越是往前排的先生,實力就越是誇張,我曾經見過在雲南娑婆寺裏撒瘋的歡喜佛,所以我他媽可知道這些人有多難纏。
毫不誇張的説,那一次要不是有鬼和尚幫忙,再加上一個二五仔何息公,歡喜佛想幹掉我幾乎就是分分鐘的事。
身蠱可以護住我,但不代表能讓我天下無敵。
拋開法印的力量來説,就是現如今進入了頓竅身的我,也只能勉強死俏仙姑,再往前一位是何息公,我跟他分不出生死,無論如何都是平局。
哪怕是我能死他,我一樣會死,這點是我能夠清晰受到的。
可想而知,排行老三的歡喜佛究竟有多可怕,説白了,要是歡喜佛還活着站在我面前,我現在壓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我能夠藉助法印的力量,但我相信他也有自己破解的法門,或是説…他也能借來一些不屬於後世的東西。
我能夠對付的人,在這六個先知之中,恐怕只能止步到俏仙姑這一個級別了。
或許跟何息公也能拼一拼,但其他人…
想到這裏,我看着那個距離我不遠的怪人,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汗都豎起來了。
媽的!
我就算可以幹掉歡喜佛,可以拼掉舊教的老二真仙翁…我也不可能贏得過他啊!
自在師…我記得何息公跟吳仙佛都説過…拋開意外的因素不談,他就是國內的第一高人,是絕對舉世無敵的存在…這老東西來了麻煩就大了!
“你是沙身者吧?”他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興致的打量着我,似乎對於沙身者並不懼怕。
在我看來,他那種發自內心的平靜,比任何扭曲的表情都要可怕的多。
我從來沒想到自在師會是這副模樣,就算再差,我也覺得他起碼跟普通和尚差不多,都是那麼一個模子。
但自在師的長相…確實是嚇到我了。
倒不是我要人身攻擊他,這就不是人類該有的模樣!
自在師的身高近兩米左右,瘦的跟竹竿似的,怎麼看怎麼不正常,特別是他的臉…
他的眼眶深陷,在光下看着都有陰影,可想而知他的眼眶有多深。
但奇怪的是,他的兩個眼球卻沒有藏在眼眶裏,反倒是往外凸出了不少,看着跟死魚眼一樣説不上來的詭異。
跟正常人的眼睛不同,自在師的眼白很不對勁,有點像是生病的人,眼球都是淡黃的,帶着一種極其噁心的“油膩”其實真要算起來,自在師算是三角眼,他的眼角都是往下吊着的,靠近眼角的皮膚也有些浮腫,長着許多類似老年斑的東西。
兩隻耳朵都顯得有些畸形,比正常人要大一倍左右,並且他的耳垂下面還長着許多捲曲的黑髮,順着耳垂直到脖子,再到被長袍遮掩的地方…
那些黑髮略顯枯黃,像是營養不良的人生長的頭髮,捲曲,乾燥,最長的只有手指節那麼長…我覺得那不是人類該有的東西,真的,就算體再怎麼濃厚,也不可能順着耳垂長出來!
在這些黑髮的襯托下,自在師看着不像人,更像是一隻不知名的野獸。
最讓我覺得詭異的,還是自在師的嘴。
類似於兔,嘴上吊,有些裂痕,但比兔看着更加自然,沒有畸形扭曲的覺,但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張山羊的嘴。
在他説話的同時,我也能看見他那一嘴發黃的牙齒。
跟正常人的牙齒不同,他嘴裏的牙都不是平的,就我能夠看見的這兩排牙齒,幾乎都長着鋒利的尖。
媽的…他到底算不算人類?吳仙佛怎麼沒跟我説過這些?!
“很多年了。”自在師笑着,本就醜陋不堪的臉,此時被笑容牽扯得更加畸形:“有很多年沒聞見你的味道了,沙身者…”説到這裏,自在師還皺着鼻子,面陶醉的聞了幾下,笑容越發扭曲。
“災殃的味道…聞起來你不像是舊的王…更像是一個曾經生活在舊的魔…”自在師説着,忽然拍着大腿,癲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啊,後世還會有人請你幫忙,這不是自找苦吃嗎!”這時候,沙身者總算開了金口,説:“追隨者。”沙身者説話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平靜,如同荒漠一般,死寂得讓人害怕。
不等自在師再説些沙漠,沙身者控着我,猛地一步竄到了自在師面前,手掌就跟野獸的爪子一般,直接撓在了自在師的腹部。
我的身是什麼狀態,我比誰都清楚。
哪怕沙身者暫且依附着我的身,此時此刻,看起來也沒有太多的變化,起碼跟平常的狀態是分不出差別的。
可就是這麼一撓,指甲還沒碰觸到自在師的衣服,只聽刺啦幾聲,自在師的衣服就憑空裂開了幾條口子,等我碰觸到自在師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自在師的身不知道是什麼構造,在我碰觸到他的瞬間,手掌就被附了進去,覺像是被一團粘裹着,本就不出手來。
這種覺很是奇特,明明我被沙身者控之後,對於身的觸已經很薄弱了,但在這一刻…好像我對身的控力又回來了!
“你是依附外物,終究不是自己降臨後世,敵不過我們的…”自在師怪笑着,把長袍下丟到一邊。
在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腹部有一層黑瀝青狀的物質,而我的右手則是深陷其中,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般,壓就拔不出來。
試了兩次,沙身者就放棄了收回手的想法,反倒是抬起頭來,第一次出了笑容。
“我既是災殃。”聽見這話的瞬間,自在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手按住我肩膀,正要往外推,但沙身者的動作明顯比他更快。
不知道沙身者使了什麼手段,那些黑的瀝青狀物質,以眼看見的速度變幹了,像是自然風乾的一半,上面還裂出了許多顯眼的縫隙。
與此同時,四周的環境也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一種充斥着死氣的深灰,從我腳下開始蔓延…沒錯,蔓延出去的只有顏,彷彿我是一個可以給環境染的怪物。
所有的一切,以我為中心,不斷的被那些死灰染,都在迅速的枯萎,凋零。
災殃之主,只生活在災殃之地。
那是一個連時間都會死去的空間,沒有任何生物可以理解那種詭異的力量…
想起吳仙佛跟我説過的這些話,我只覺得自在師要倒黴了。
“黑袍王只是被驅逐者…別忘了當初是誰將它逐出這個世界…”
“是你?”自在師怪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段歷史,你也是個被驅逐者,沉眠不過是為了避開劫難,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被驅逐,只是離開了這個不屬於我們的世界,僅此而已,但是你…”沙身者説到這裏,很突然的將手從自在師體內收了回來。
我的身在分崩離析。
從指尖開始,血不斷的乾枯變作類似岩石的狀態,之後就碎裂成粉末,零零散散的落在了地上。
“他的身還不夠格。”自在師笑道:“他已經沒辦法支撐你的消耗了,你再這麼繼續下去,他會死的。”聽見自在師的這番話,我倒是有點緊張,因為我還沒準備給沙身者捐軀做貢獻,但是沙身者好像並不在意這點。
“死亡並不是終結,他應該明白,但是…”説完這句話,沙身者搖了搖頭,猛地就向自在師撲了上去。
“你即將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