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繭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按理來説,普通的降術對鎮江河這一的老先生,肯定是不會起作用的。
能在咱們這一行裏,安然無恙的活到這個歲數,並且還能揚名立萬,沒點底子可能嗎?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這些年經歷了多少風雨,要説他沒有跟降師對陣過,這是怎麼都説不過去的…
“他中的是哪門子降術?”我忍不住問道,心裏滿是好奇。
不説別人,以我自己的能力來説,想要把鎮江河這樣的老先生倒,不丟半條命進去,應該很難辦成這件事。
當然,如果是藉着大陣的力量,在陣氣出來的瞬間,打鎮江河一個措手不及,這種事也是很有可能的,只不過成功率較低,而且鎮江河有很大的幾率能反應過來。
就拿我們沈家的十八門降術做例子,鎮江河不説能夠破解,至少也能抵擋住,保證自己儘可能的避免受到降氣之傷。
可是看袁紹翁這意思…鎮江河不光是倒了,而且還到了命垂危的地步。
這就不免讓我有些詫異了,我,舊教的降師就這麼牛嗎?
“我們也不知道啊…只能覺到他體內被降氣侵入,身裏的經脈都讓降氣裹住了,要不是我想辦法拖延那些降氣,老鄭早就讓它們給害了!”袁紹翁搖頭嘆氣道:“那些降氣猶如實質存在的東西,都在老鄭體內固定死了,跟幹掉的水泥一樣,我試了很多種辦法,都不能走那些降氣。”
“降氣凝固住了?”我一愣,忙不迭的追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症狀嗎?”
“説不清楚…反正就跟得了皮膚病一樣…”袁紹翁咬着牙説:“那幫天殺的舊教先生,玩得太絕了,那種降氣跟我們以往接觸過的不一樣,我見識過你們沈家的東西,所以我能肯定那種降氣不是單獨存在的,好像有別的東西混進去了。”話音一落,袁紹翁很憂慮的看了看我,提醒道:“小沈,我説句不好聽的話。”
“您説。”我點點頭。
“那種降氣…好像比你們沈家的還要獨特…你爺爺使出的降術都不一定能比得過它…”袁紹翁一臉凝重的説道:“我跟你爺爺過手,你們沈家的十八門降術確實玄妙無比,可以説是我見過的降術裏最厲害的,但是這次老鄭中的降術…”袁紹翁沒有再繼續説下去,帶着我越走越快,看樣子是急得不行了。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也有了紊亂的徵兆,原先還算穩定的身體狀況,現在似乎變壞了不少…
“袁老爺,您的傷勢不要緊吧?”我試探着問道:“要不我先幫你處理一下?”
“皮外傷而已,連骨頭都沒傷到,用不着擔心。”袁紹翁笑着安道:“我不會有事的,你需要擔心的是老鄭,那老不死的…”説到這裏,袁紹翁沒有繼續往下説,但表情卻越來越難看了。
跟着他在林子裏趕了十來分鐘的路,我依舊看不見中了降的鎮江河,想起方時良他們那邊陷入的苦戰,我心裏也不有些着急了。
“袁老爺,還有多久能到啊?”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記得就在這附近…但是怎麼找不到了…”袁紹翁喃喃道,帶着我又往前走了半分鐘,左右看了看,指着旁邊的一個石墩子説:“來之前我們就把老鄭安置在那兒了,但怎麼找不到人了…難道舊教的先生髮現他了?!”這時候,袁紹翁也顯得有些着急了,本就蒼白的臉,此刻都急得紅了起來。
就在袁紹翁着急忙慌的要帶我去找鎮江河的時候,旁邊的樹林裏,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袁老爺!我們在這兒呢!”聽見這人的聲音,袁紹翁臉一緩,略顯欣喜的往那邊看了一眼:“三狗子!是你嗎?你在哪兒呢?!”很快,趙三狗就小心翼翼的從茂密的林子裏走了出來,看他臉泛白那樣,估計也受了不輕的傷。
比起袁紹翁而言,趙三狗要顯得狼狽許多,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成爛布片了,袖子、褲腿,也早就不翼而飛。
毫不誇張的説,我都能一眼看見趙三狗的紅內褲。
“本命年啊?”我好奇的問道。
“沒…”趙三狗尷尬一笑,抬手捂襠:“就是覺得紅大氣,喜慶!”説着,趙三狗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一臉尷尬的領着我們走進林子。
在樹林裏,我們找到了被好幾個東北先生圍着的鎮江河。
他的狀態比我想象的還要差,甚至於都差到了詭異的地步。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隔着幾米開外看過去,鎮江河暴在外的皮膚似乎能夠反光,那是一種很不正常的現象。
等我湊近一看,只見鎮江河身上都出現了許多“老繭”類似的東西。
那一層類似老繭的東西,遍佈鎮江河的全身上下,反正我能夠看見的地方,都讓這種詭異的玩意兒給蓋住了。
包括他的面目五官,鼻子,嘴,耳朵,眼睛…
最讓我覺得頭皮發麻的,還是在鎮江河眼睛那一塊…
鎮江河的雙眼一直都是睜着的,如同在發怒一般,瞪大到了極致,但卻怎麼都閉不上,因為眼球上已經被那層奇怪的老繭給蓋住了。
等我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一個更噁心的狀況。
在這層類似老繭的東西上,有許多芝麻大小,整體看着像是孔一般的東西,當我靠近的時候,我看見它們還會收縮…
似乎是在呼,像是活的。
“沈兄弟,這種降術你能解嗎?”趙三狗蹲在我身邊,滿臉擔憂的看着鎮江河,問我話的時候,緊張得語氣都在顫抖。
我沒吭聲,低下頭研究着鎮江河身上出現的症狀。
其實中降就跟生病一樣,被降術侵襲身的活人,無論是脈象還是眼象,都會出現許多相連的表現。
降師在給人解降的時候,如果遇見了自己沒見識過的降術,那麼想要救人,就必須跟醫生一樣望聞問切…
但我現在沒辦法給鎮江河診斷啊!
他皮膚表面的那層老繭,摸着就跟岩石一般,別説是聽他的脈象,想碰碰他都不可能!
至於觀察眼象,那也不是一般的困難,湊近了看都看不清,只能透過那層老繭,模糊看見他虹膜的影子。
“我沒見過這樣的降術,光是憑覺來説,這有點像是沿海一帶的降,不過…”我皺了皺眉:“好像有點不一樣。”沿海一帶的降術成百上千,但其中真正有威懾力的,也是最多降師修習過的,只有一門。
蛇鱗降。
在施降之前,以蛇鱗做引,打入貼着受害人生辰八字的草人身上,自降術起始的時候,受害人身上就會長蛇皮。
最開始,這種長蛇皮的現象並不明顯,看着只是起一層白死皮,用手都能下來,不少人都會錯認為皮膚乾燥的現象。
但要不了多久,這些死皮就會越來越堅硬,直至無法用手下來,只能用撕,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長出蛇鱗的地方,也會奇癢難耐…
到最後中降的人不會被降氣死,反倒會自己把身上的皮膚都揭下來,從頭到腳一點不剩。
在撕開這些皮膚的時候,受害者並不會覺得疼,反而覺得很,這是老爺子跟我説過的,就跟癢癢了好半天,終於撓中了一樣的。
雖然鎮江河中的降明顯不是蛇鱗降,可是這些老繭上的孔,倒是讓我想起了蛇鱗降的某個特徵。
“你們誰帶硃砂了?”我頭也不抬的問道:“拿點硃砂給我,還有桃核或者桃木。”
“你有辦法了?!”趙三狗興奮萬分的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把間的匕首拔出來。
“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