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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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薩滿是直奔着北貢來的,並且看他那意思,還是孤身前來,沒有帶任何幫手,那麼他十有仈jiu都有自己的把握,肯定是打好算盤才過來的。
要不是這樣,他敢來送死?
不過遇見我們這幫後生,確實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雖然在見面的時候薩滿隱藏得很好,沒有出太多的驚訝,但我能肯定的是,在他見到我們的那瞬間,他眼裏絕對閃過了一絲慌亂。
薩滿有多厲害呢?
這個問題,我們私底下也討論過,跟袁紹翁等人也研究過,最後得出來的答案還是樂觀的。
他的實力基本跟老爺子齊平,這還是算上他能叫來一批有底子的仙家,如若不然,他連老爺子都鬥不過。
降術一門最擅長的就是害人,一個修行薩滿教的先生想跟降師比,確實差了不止一截。
在方時良撲上去之後,薩滿的第一反應不是還手,而是拼了命的往左側閃躲,想要避開跟方時良的直面接觸。
與此同時,我緊隨其後,把他另外一邊的路給堵住了。
“老東西,你躲什麼?”方時良狠笑道,手裏舉着山河劍,動作幅度非常大,基本上就跟要砍人的姿勢差不多,怎麼看怎麼野蠻。
沒等薩滿還嘴,他抬手一劍,直接劈頭蓋臉的砍了下去。
説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人這麼使劍。
這玩意兒又不是砍刀…至於動作這麼野蠻麼…
跟方時良相比,我的動作就要文雅很多了,只是單純的拿棺材釘捅他,專門向着下三路招呼。別覺得我陰險,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上三路都讓方時良承包了,我還能往哪兒捅?
“你們兩個小畜生!滾開!”薩滿手忙腳亂的喊道,雖然在全心全力的應付我們,但我知道,他最擔心的還是宋補天那邊。
從頭到尾他的目光都是遊離不定的,一直都在往宋補天那邊瞟,看他那意思,貌似是想盡快把我們制住,之後就去幹掉宋補天。
“姓謝的,那個陣眼對你們來説是不是很重要啊?”方時良一邊笑着問他,一邊握着山河劍瘋狂的劈砍着:“要是那陣眼被我們破了,你是不是得哭了?”薩滿的身手很一般,但他的反應能力倒是不慢,無論是躲閃的動作還是出手的時機,都抓得不比我們差。
依靠着一面看似砸不爛的神鼓,還有那打在身上生疼的鼓鞭,這老東西跟我們鬥得倒是有來有回。
當然了,仔細觀察了一陣,我發現他的弱點也漸漸顯出來了。
這老東西可以打反擊戰,只能打後手…他對於我們的攻擊玉望沒那麼強烈,或是説,他沒辦法對我們造成有效的攻擊。
我能覺到他眼裏的殺氣,那是恨不得活了我們的殺氣,所以説不用擔心他是不是留手了,如果這狗的有本事,他絕對一見面就先死我跟方時良。
“老宋!陣眼是不是讓你給破開了?!”我扯着嗓子問了一句,雙手就跟掄王八拳似的,只不過是握着棺材釘,從下往上掄。
聽見我提到這茬,薩滿應付我們的動作更加慌亂了。
薩滿勉強躲過方時良手裏的劍時,一個沒留神,讓我抓住機會握着棺材釘捅進了他的肋部。
剛得手的時候,我還興奮的,但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棺材釘捅進去給我反饋的覺不像是捅到人,反而像是捅到了一團空氣。
沒有半點阻礙,很輕鬆的就全部沒入了進去…
“你跟你爺爺一樣,動起手來,都不是那種喜歡留手的人。”薩滿轉過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説:“想起你爺爺,我都覺得那天太心慈手軟了,就該把他抓起來,好好折磨他幾年再讓他不得好死…”我一聽他這麼説,握着棺材釘的右手都顫抖了起來。
你他媽還敢提這茬?!
沒等他再説什麼,方時良手裏的山河劍也終於砍在了他身上,從右肩砍進去,傷口至少有十公分深。
跟我一樣,方時良在砍中薩滿之後,表情也變得疑惑了起來。
“不對勁。”方時良低聲道,下意識的就要把山河劍出來,但薩滿卻反手握住了山河劍,似乎是不怕劍刃傷着他,就那麼死死拽着,不讓方時良得逞。
“你想幹什麼?”方時良一瞪眼,説話的語氣都有點緊張了。
“怕什麼?”薩滿怪笑道:“我都準備大半天了,現在該讓你們享受享受了,你們還打算跑?”薩滿穿着的長袍跟舊教長袍不同,應該是薩滿教的傳統服飾,不止是光鮮亮麗那麼簡單,身上還懸掛着許多小鈴鐺。
那些鈴鐺的樣式很普通,找不出半點奇特的地方,但現在想想…好像是不對勁。
在此之前,無論薩滿的動作再怎麼大,那些鈴鐺都沒有響過,可是現在莫名其妙的響了起來,薩滿卻沒有半點動作…
動的時候不響,不動的時候響…
“啊!”沒等我想明白,方時良的慘叫聲毫無預兆響起,嚇了我一跳。
轉頭一看,方時良握住山河劍的那隻手已經泛黑了,有許多黑類似蟲的東西,順着他手背就鑽進了皮膚裏。
給他造成痛苦的就是這些玩意兒,但奇怪的是,我低頭一看,自己也受到了相同的襲擊,但卻什麼覺都沒有。
只是體內的蠱氣在飛速運轉,好像是有東西刺到了它們,都在盡最快的速度運轉着,似乎是在修復我的身。
薩滿像是發現了什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為什麼沒被影響?!難道你不疼嗎?!”我沒吭聲,抬起另外一隻手,將棺材釘直衝他眼睛紮了下去。
薩滿的反應也不慢,抬手橫着一擋,作勢就要用手指來挖我眼睛,但他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有的人要坐不住了。
不對,應該是站不住了,而且那也不算是人吧?
“咕嘟。”北貢的動作很快,在發出這一聲水響的瞬間,一閃身就到了我們身後,奔跑時本就沒有發出聲音來。
看見這一幕,我跟方時良也不敢猶豫,一左一右的控住了薩滿的兩隻手。
現在他可算是分身乏力了,想要對付我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僵持住,或許方時良是一個突破口,但他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北貢的爪子,此刻已經高高抬起,不偏不倚的就要落在薩滿頭頂上。
我覺吧,薩滿應該絕望的,他臉上的表情憤怒,不甘,還有種…興奮?
“不好!”我大喊道:“北貢!快跑!”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我看見薩滿在笑,那是一種很自信,勝券在握的笑容。
當北貢的爪子即將碰觸到薩滿的時候,一道泛着金屬光芒的長條狀物,直接從薩滿的脖子後面竄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就扎穿了北貢的手掌。
沒等我們來得及反應,北貢仰頭就倒在了地上,再無半點聲息。
真的,看起來就跟死了一樣。
“心存僥倖者,賭徒也,可惜你們不是賭徒,都是些都沒長齊的小後生。”薩滿笑着,臉上的表情無比扭曲,甚至那種笑容,讓人看着都有點犯惡心:“我看你們啊,沒什麼腦子,賣一場慘就能贏你們一局…”説到這裏,薩滿狂笑了起來,手裏緊拽着的鼓鞭也都紛紛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此時,他身上那些鈴鐺,顫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近乎於瘋狂。
伴隨着鈴聲,薩滿扭曲的大笑着,唱了起來。
“請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