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王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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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熙路的這個先生,據聞人菩薩説,也是一個降師。
不過他修行的法脈,跟我們這些利用目標媒介來下降的法派不同。
借用動物來下降,是他的看家本事。
動物的身,或是魂魄,再加上目標的生辰八字,就能完成下降的所有準備工作。
在此之前,我本不知道成都市內還有這麼一個能人。
估計是老爺子刻意隱瞞吧,從小到大都沒聽他提過。
“這人叫王海真,在行里名氣不小,原來是在兩廣一帶混飯吃,只不過後來跟當地的先生起衝突”我一邊給陳秋雁夾着菜,一邊閒聊似的説道:“你也清楚,兩廣一帶特別是州那一片的人,大多都比較團結,行裏的先生也不例外。”陳秋雁吃着菜喝着汽水,興致的聽着我講故事,被她抱在懷裏的爩鼠,也了個小腦袋。
不過它對我説的故事沒什麼興趣,偷偷摸摸的用小爪子在桌上抓着,被我看見的時候,它正抓着一塊雞往嘴裏。
“王海真接過的活兒不少,但他接活的風格有點特殊,跟咱們不一樣,他最喜歡接的就是道上的髒活。”我説着,用筷子夾起一塊熱騰騰的牛,左右晃悠着,逗着爩鼠玩。
“道上的髒活兒?”陳秋雁有些好奇的問我:“哪條道啊?”
“黑白兩道唄,反正不是為普通人服務,咱們這些先生的守,對他來説還不如一個。”我笑了笑:“就因為這點,廣東那邊有很多先生看不慣他,再加上這龜兒子辦事太絕,誰跟他説個不字,他就得收拾誰一頓。”
“他跟當地的先生起衝突了?”陳秋雁一愣:“膽子這麼大?不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
“跟有地位的人經常打道,不就覺得自己也牛了麼?”我笑道:“只可惜他牛錯了地方,橫行霸道在兩廣那邊玩了幾年,最後還是撞在鐵板上了。”陳秋雁聽見這話,還好奇的問我,什麼樣的人才算是鐵板?
是黑道上的?還是白道上的?
“應該是你們這一行的吧?”陳秋雁試探着問道:“普通人對降師沒什麼威脅,能夠讓他撞得頭破血的,只有比他更厲害的先生。”
“沒錯,是咱們行裏的先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先生”我笑道,表情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他得罪的那幾個人,我很久之前就聽説過,就兩廣那一片,我聽得最多的,只有四個人的名字。”
“都有誰?”陳秋雁問我。
“傅海公,白瑞,陳安儒,杜曉生。”我念念有詞的説道:“前面那倆是術士,不是我們降門的弟子,好像是道家的,我也不太清楚,至於後面那兩個,就是兩廣一帶,降門裏最有地位也是最有本事的降師。”
“要我説你們這些先生也是有文藝範的,跟書生一樣,取個名字也是斯斯文文的。”陳秋雁好笑道:“王海真不會那麼笨吧?真的跟這四個老哥碰上了?”我搖搖頭,説,王海真不傻,他也知道有的人能得罪,有的人不能得罪。
本來他就受人記恨,在兩廣那邊,他得罪的人可海了去了,要是再得罪這四個老扛把子,他腦袋非得讓別人擰下來不可。
就因為這點,他發現自己意外得罪那幾個老大哥的時候,二話不説就開始想對策。
想到法子度過難關,那他就能活。
想不到法子度過難關,那就得死。
自己會落到什麼樣的下場,只能看命。
“他是因為什麼事得罪那幾個老大的?”陳秋雁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可以親自問問他。”陳秋雁用手輕輕託着腮,有些擔心的往馬路對面的小區看了一眼,臉上的擔憂越來越濃。
“咱們是不是太張揚了?”陳秋雁低聲問我:“如果這個人真的參與了對沈家的襲擊,那麼他肯定會注意到你的,你剛回藥鋪的時候,應該就有不少人收到風聲了。”我點點頭,表示陳秋雁説的對,這點倒是沒有分析錯。
既然要滅我們沈家的門,那就必然會想到,沈家還有一個剛出頭的小閻王在外地。
都把事做到這個份上了,斬草除是肯定得做的,要不然會冒出來多少麻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藥鋪那一路過來,肯定有不少眼線跟着咱們呢。”我説着,把筷子放下,又叫老闆拿了瓶汽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