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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福子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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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這麼多人看着!你敢動我?!”林東來如吃人的瞪着我,雖然話裏話外都是威脅的意思,但語氣裏的恐懼,還是顯而易見的。

我知道,林東來這龜兒子慫了,慫大了。

但説句實話,我打一開始就沒想對付他,之所以把他耳朵給撕了,就是因為這牲口聽不懂人話。

我重複了好幾次,我説不能運走老爺子他們的屍體,但他不願意啊,這不是明擺着跟我找事麼!

既然不願意聽取別人的意見,那要耳朵來幹什麼?

“我不敢動你?開玩笑呢?”我看了看林東來,有些好奇的問:“我不是已經動你了嗎?怎麼就不敢了?”林東來看着我臉上的笑容,不住的打了幾個冷顫,我估計他也能看出來,我是鐵了心想要死他了。

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威脅到我,説白了,只要我想開了,就算是老爺子他們還在世,我也不用瞻前顧後,用不着有那麼多的顧忌。

越慫越怕,就越容易被人堵着打,我算是看明白了…

“怪不得我爺爺以前喜歡把事做絕…因為任何事都會有變數…除非是斬草除…”我喃喃道,面無表情的看着被我掐住脖子的林東來:“我就算是現在放了你…回去之後你也會記恨我吧?”林東來似乎是覺到什麼了,打了個冷顫,眼神越發的恐懼。

那是一種事態超出掌握的恐懼,我敢肯定,這老東西事前肯定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沒有握手言和,沒有以德報怨,咱們這些人啊,只有利滾利…數不清的新仇舊恨…”我笑道:“林局,就因為這樣,我不能放你,反正遲早你都會死我,都會給我帶來麻煩,那還不如干掉你火呢。”

“沒必要玩得這麼絕吧…”林東來笑容很不自然,也很勉強。

我撓了撓頭,有些苦惱的説,這倒不是絕不絕的事,主要是我想輕鬆一下。

“説真的,林局,要是我看見你死了,我應該開心的。”我發自肺腑的笑着説:“您就當幫我一個忙,去死一死,行嗎?”

“這裏有這麼多人…等我死了…他們也必然會找你算賬…”林東來咬着牙説道:“你總不能全殺了吧?我們帶來的也有先生,你能對付幾…”

“能。”我點點頭,很認真的看着林東來,一字一句的説道。

“我不在乎多少,只要誰敢在這兒找刺,我保準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刺,反正殺一個跟殺一百個沒什麼兩樣,都是死罪…”我笑道:“破罐子破摔是什麼意思,這個用不着我解釋吧?”林東來不吱聲了,身子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但這應該不是恐懼導致的,而是我手上開始使勁了,掐得他呼不過來,所以開始掙扎。

“老沈,差不多得了,趕盡殺絕可不行啊。”司徒勸了一句。

雖然他話是這麼説,但他卻沒有阻止我的意思,而是遠遠的站在邊上,似乎是害怕受到波及,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是在我啊…”我無奈道,忽然想起剛才林東來説的話,便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們還帶先生來了?都有誰啊?叫出來我見識見識?”説這話的時候,我語氣沒有半點挑釁,真的只是單純在好奇。

林東來的心是有多大?

就司徒曾經説過的那些“宮廷術士”還真沒誰能夠入我的眼。

當然了,看風水算命的那種特殊先生不算,我説的是能打善斗的。

像是我們這行的先生,能打善斗的那種,大多情古怪。

要麼像是苗武人一樣喜歡避世,要麼就是心高氣傲誰也不服的主兒。

像是王元慶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錢,權。

這兩種東西能夠招攬很多先生,但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招收到那種狠角

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瞧不上這玩意兒,錢跟權只是世俗到極點的東西,有什麼好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國家機器的能量很大,幾乎可以大到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説他們內部沒點能人,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很少罷了。

如果林東來還真帶來了幾個這樣的角,不得不説,我還真想見見。

“小閻王的威風有點過頭了吧?”這時候,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緩緩從人羣裏走了出來。

聽見他的話,我沒多想,順勢看了過去,打量了他兩眼。

這人的個子不高,身材很是瘦弱,尖嘴猴腮的樣子就跟耗子成差不多,而且眼神還特別的雞賊,總覺他是剛做完壞事在心虛,反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好人。

“您是?”我客氣的問了一句,倒沒有顯出太多的敵意。

那人只是笑,沒回答我,還是司徒先開口,跟我介紹道:“這是四九城裏的能人,是道家子弟,俗名叫福子伯。”

“福子伯?”我一皺眉,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人:“沒聽過啊,你是修道的先生?”他笑着説,是,然後有些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林東來,説,再不放開他,他就讓你掐死了,有話好好説,別動不動就殺人,這是造業。

覺到他身上那種平和的氣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輕敵,畢竟這是四九城裏混出來的能人,肯定有他一套功夫,小看他吃虧了是小,給沈家丟人是大。

“我現在鬆開你,但你別跑,也別嚷嚷,要不然我就撕了你的嘴,行麼?”我問林東來。

林東來嗚嗚咽咽的點着頭,臉已經開始發紫了,眼睛不住的往上翻動着,距離斷氣恐怕也要不了一會,求生**極其的強烈。

我笑了笑,沒再多説什麼,隨手一扔,就把林東來丟到了旁邊的泥水裏。

不等林東來站起身,爩鼠吱吱叫着就跑了過去,一爪子按住了林東來的心口,意思非常的簡單。

你要是亂動,我就死你。

“咱們試試手?”我目不轉睛的盯着福子伯,語氣有些止不住的興奮。

真的,我很開心,因為憋了這麼長時間的氣,總算是找到好好出一回的機會了。

收拾林東來這樣的雜碎不算什麼,要跟一個有底子,能跟我鬥個旗鼓相當讓我奮不顧身的敵人…跟那樣的人打,才能把心中的濁氣發出來。

福子伯聽見我的話時,表情很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但倒是沒有驚慌失措,似乎是一點都不怕我。

“沒必要吧?”福子伯皺着眉説:“咱們鬥個你死我活的有什麼意思?你有這火氣,找你仇人撒去啊,跟我們這些無辜人鬧個什麼勁兒?”沒等我説什麼,福子伯忽然抬腳走了過來,也沒有敵意,客客氣氣的走到我面前,低聲跟我解釋着:“你看看,上頭本來打算當天就運走屍體的,但我們沒有這麼幹,因為我們也講人情味啊對不對?所以説…”一邊説着,他一邊用手搭在我肩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把手拿開。”我説道,猛地一把握住了他的右手臂,笑容極其的燦爛。

“口腹劍,笑裏藏刀,這就是你的本事吧?”福子伯只是笑,也沒有反駁的意思,聽見我讓他把手拿開,他也沒這麼做,反而使勁的往我肩膀上按了一下。

“我的本事可不止這個,要不…你再耐心點!耐心點跟我試試!”我能覺到那種刺骨而來的痛楚,但這點疼痛對我而言還是可以忍受的。

再疼,能有我當初種落惡子入身的時候疼麼?

“我最煩的就是你這樣的傢伙…聰明…狡猾…”我笑着,語氣裏的興奮越來越濃:“你他媽真是該死啊…”葬鬼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