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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突來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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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老和尚敲打木魚的動作一頓,但沒有徹底停住,很快就恢復了節奏,慢慢敲打着,繼續唱誦經文。

一看他這麼淡定,我剛提起來的心,也不放了下去,坐在老和尚身邊歇着,萬分警惕的望着入口那邊。

那是何息公的聲音,我絕對沒聽錯。

“這死得可夠慘的,連全屍都沒留下,你們下手也太狠了…”何息公嘖嘖有聲的説道。

等他在入口那出現時,我這才看清楚,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那個時時刻刻跟着他的張三,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完全看不見蹤影。

“你來幹什麼?”我忍不住問道:“來幫你的同修報仇?”何息公嘿嘿笑了起來,那種笑聲,是發自肺腑的輕鬆愉快。

“他就是被我害死的,我還幫他報什麼仇?”一聽這話,我不愣了兩秒,只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歡喜佛是何息公害死的?這他媽是在説笑呢?

還是説,何息公覺得自己丟下歡喜佛,所以才導致了歡喜佛的死?

“這裏沒外人,所以我覺得…我可以跟你們談談。”何息公説着這話,緩緩將雙手舉了起來,表示自己沒有一點敵意。

沒等我們説什麼,他就這樣舉着雙手,一步步的向我們走了過來,壓就不怕老和尚會過去幹掉他。

“你瘋了?”我皺着眉問道,覺一頭霧水,完全摸不清何息公想幹什麼,心裏更是警惕萬分:“你是過來送死的?”

“我只是在表達我的誠意。”何息公嘿嘿笑道:“如果你願意信我,我能告訴你們一些…一些你們從來都想不到的事!”他説着,緩步走到娑婆寺外,在廟門那兒停下腳,盤腿坐了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老和尚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半閉着眼睛,有條不紊的唱誦着經文。

哪怕這個位於地下的古剎在不斷的震動,他也沒有半點反應,很有耐心的敲着木魚念着經,連那個坐在廟門口的何息公都被他無視了。

“有話就説,有就放。”我咬着牙,慢慢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血海降跟刀山降對我造成的影響已經減弱了許多,頭暈的症狀也有緩解,只是那種説不上來的疲乏,依舊在折磨着我。

很累,很困,這就是我的覺。

“你爺爺的事,我抱歉的。”何息公嘆道:“雖然是我打傷了他,但真正害你爺爺殘疾的是養九生,跟我無關,我只是有那麼一點責任。”我點點頭,説是,這點我能理解,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我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算的,新仇舊恨都難消啊,但李四已經死了,它是我費盡心力才煉製出來的屍,你把它做掉了,也算是讓我吃了一個大虧。”何息公嘆道:“你們沈家跟我的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聽見何息公這一番話,我除了震驚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何息公説話的語氣,跟他説的這些話…難不成這老東西是在認慫?

“我不是慫了,我只是討厭麻煩。”何息公似乎能看透我在想什麼,搖了搖頭,説道:“我跟你的追求不一樣,咱們兩家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有矛盾的話,大家都吃虧。”

“你們在山裏搞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我看不過去。”我咬了咬牙,想起那些慘死在法台上,受盡了折磨的那些無辜人,只覺得心裏堵得慌:“拿小孩子做活祭…你們也他孃的幹得出來!”

“不是我。”何息公攤了攤手:“用活人祭祀,這種事我是從來都不會摻和的,因為這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你説不是你就不是你?”我反問道:“在舊教裏,你的地位可不低,六個先知裏,你排行老四,這種事會沒你?”何息公苦笑着搖搖頭,説還真不是他,祭祀是專門有人負責的,頂頭上司有好幾個,其中一個,就是我們剛才死的歡喜佛。

“你跟我們説這些,究竟想幹什麼?”我警惕的問。

“對我來説,舊教只是一個渠道,一個幫我達到目的,幫我得到一些東西的渠道,我對舊教沒有情可言。”何息公壞笑道,那種狡猾的笑容,讓我想起了做壞事得逞的七寶,他也是這副表情:“至於那些信仰,崇拜那些舊的生物,我只是逢場作戲罷了,都是演給他們看的,要不然他們不會拿我當自己人。”我一愣,下意識的問,你是説,你是間諜?細?內

“不算。”何息公聳了聳肩:“我只是一個不稱職的鞋教徒,這個教派,只是我的墊腳石而已,我想得到的東西,他們給不了我,但我能通過這個渠道,自己拿到手。”聞言,我皺了皺眉頭:“我覺得你是騙我。”

“騙你?”何息公笑得更燦爛了,攤了攤手説:“如果沒有我幫忙,你覺得你們能鬥過胖和尚嗎?”

“撤出去不幫歡喜佛,這就是幫我們?”我反問道。

“算,也不算,但最主要的是…”何息公説着,回頭往歡喜佛死的地方看了一眼,笑呵呵的問了一句:“那件法器有多強,你們也見識到了,如果不是它忽然失效了,你們能破開胖和尚的身?”聽見這話,我還沒來得及多問,老和尚敲打木魚的動作一頓,冷不丁的問他:“法器碎了是你搞的鬼?”

“那件法器跟舊生物有關,通過地下的祭脈,能借來一部分屬於舊生物的力量。”何息公笑道:“祭脈暢通無阻,力量的傳輸,就不會受到阻礙,但要是祭脈被堵住了,這些力量就斷了,那件法器也就會隨之失效…”

“是你的?!”我忙不迭的問道,看着滿臉得意的何息公,驚訝得不能自已:“是你把祭脈給堵住了?!”何息公點點頭,説,是。

“那就怪不得了。”老和尚嘆道:“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做,哪怕你跟我們説這些,我也不會信你。”

“原因很簡單。”何息公説着,頭也不回的指了指歡喜佛遺留在地上的血跡:“我想讓他死。”

“就因為張三的事?”我問。

“那只是一部分,只佔原因的三成,剩下的七成,都因為他太麻煩了,我不得不這麼做。”何息公無奈道:“如果沒有遇見這次的機會,我遲早也得找個時機,把胖和尚給殺了。”

“你…你們之間的矛盾有這麼深?”我將信將疑的看着何息公,試探着問道:“在這之前,你們有私仇?”

“有。”何息公點頭道:“這胖和尚做事太絕,我實在是看不過去,而且他有事沒事都愛找我的茬,老是盯着我…”話音一落,何息公稍微停頓了一下,問我:“你應該明白吧?那種不自由的覺,什麼事都不好做,總有一雙眼睛盯着你。”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老和尚似乎是好奇,也像是在打探,問這話的時候,表情略有些認真。

“一條命。”何息公説道,臉上的笑容有了一些變化,語氣也有種説不出的苦澀。

“一條命?”老和尚愣了愣,似是沒明白他的話。

何息公嗯了一聲,看了看我們,説。

“言盡於此,信不信都由你們,我之所以下來,也不是來認輸投降的,更不是來邀功的,我是想跟你們做一個易。”説着,何息公點上一支煙,緩緩了起來。

“地底的那一位快要醒過來了,你們擋不住,但如果你們幫我個忙,我能讓它再睡回去,這易,你們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