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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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身降是專用於對付活人的降術,主要針對的,就是活人帶有活的三魂七魄。
當然了,在對付某些活着的動物時,寐身降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只不過我眼前的這個小怪物,無論怎麼看,都跟“活”字沾不上邊。
我往它腦門上貼寐身降的符紙,這只是下意識的舉動,所以在下一秒,我又出棺材釘來,狠狠的在它腦袋頂上鑿了一下。
這一鑿下去,我就發現它的頭蓋骨極其的堅硬,毫不誇張的説,已經近乎於鋼鐵。
棺材釘在碰觸到它頭骨的瞬間,自身並沒有沒斷開,也沒折彎的跡象,倒是我有點扛不住,虎口被震裂了,血霎時就從傷口裏了出來。
腐臭的血腥味,瞬間就混合在了這怪物獨特的味道里。
似乎它散發出的味道跟我很像,也有一種腐屍類的氣味…
隨着撲通一聲悶響,這個小怪物眼睛一閉,直接倒在了地上,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就那麼突兀的倒下去不動彈了。
這一幕讓我有點沒反應過來,真的,我完全想不到,這怪物竟然會出人意料的…這麼好對付!
爩鼠也傻眼了,撲在怪物身上的時候,使勁撕咬了幾下,很輕鬆的就把它胳膊拆了下來,跟丟垃圾似的吐到了一邊。
“吱?”爩鼠叫着,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滿是疑惑,似乎是在問我,這怪物怎麼會這麼弱?明明看着就很強啊!
我搖搖頭,看了看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怪物,忍不住皺起了眉:“可能這是個外強中乾的貨吧。”説着,聽見耳機裏吱吱的電聲,我這才想起一件事。
陳秋雁他們那邊有狀況了!
我沒敢多想,快速從包裏又出一棺材釘來,招呼着爩鼠跟上,掉頭就往回跑。
等我看見陳秋雁他們的時候,四周已經圍滿了小怪物。
略一數,不多不少剛好七個,加上我剛才幹掉的,一共八個,這已經夠數了。
“沈兄弟!這些怪物不怕子彈!拿黑狗血泡過的也不怕!”秦兵手裏端着槍口,正衝着不遠處的怪物,表情很是凝重。
與他們相比,陳秋雁倒是顯得輕鬆不少,見我沒事,她也就放心了,還衝我笑了笑,表示局面能控制住,用不着擔心他們。
“這些怪物沒攻擊你們?”我問道,帶着爩鼠跑了過去。
那七個怪物都像是動物一般,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分散着站位,剛好圍成一個圈,把陳秋雁他們包圍在了裏面。
在距離怪物一兩米的位置,我停下腳,握着棺材釘,仔細觀察了一下它們的模樣。
從頭到腳,它們跟我剛才幹掉的怪物長得都是一個樣,品種應該是差不多的。
“剛才撲上來幾隻,都讓我擋回去了。”陳秋雁説道,跟我一樣,手裏也握着一棺材釘。
話音一落,她看了秦兵一眼,説:“有兩隻是往他那邊撲的,我沒來得及擋,還是他反應快,用霰彈槍把它們打回去了。”此時,圍繞在陳秋雁他們身邊的怪物,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齊刷刷的回過頭來,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眼神除了警惕跟敵意之外,還有種難以描述的疑惑。
沒錯,我能肯定,那是一種滿頭霧水的疑惑,好像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攻擊它們?
“彈藥還充足嗎?”我問道。
秦兵點點頭:“收拾完它們,應該還剩一部分彈藥,只要不出岔子,一般都夠用了。”
“別,你們還是省着用吧。”我説着,稍微了右手虎口,覺不那麼疼了,這才跟陳秋雁説:“這些怪物都是外強中乾的貨,沒什麼能耐,我跟爩鼠把它們引開,你在這裏照應着他們,要是有怪物殺回馬槍,你就拿棺材釘扎它,直接扎天靈蓋就行。”
“好,那你小心。”陳秋雁點點頭。
我沒再多説,帶着爩鼠上前,先對上了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個怪物。
沒等它有所動作,爩鼠已經撲了過去,一口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雖然這些怪物的前身都是些無辜的孩子,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就算想心軟,也不可能心軟了。
變成這副怪物的模樣,肯定不是那些孩子希望的,所以我只是在幫他們。
哪怕我是用這個理由在安自己,也只能這樣。
心軟壞事,這種虧我不是沒吃過,所以…
“嘭!”早有準備的我,這次往怪物腦袋上扎棺材釘的時候,絕對是牟足了勁,使上了十成的力氣。
雖然虎口還是被震得生疼,但好在我早有準備,虎口並沒有像是前一次那樣裂開,緩一緩也就沒什麼覺了。
跟我之前對付的怪物一樣,這隻小怪物被扎穿天靈蓋之後,眼睛一閉,直截了當的就倒在地上不起來了,看着跟死了似的,毫無聲息。
而在這時候,其他的幾隻怪物齊齊嚎叫了起來,沒等我出棺材釘,那些血模糊的怪物掉頭就跑,連猶豫的意思都沒,全都跟逃難似的跑了。
看見這一幕,我跟陳秋雁面面相覷了一陣,表情都有些茫。
等我帶着他們走到法台後面,看見那一堆屍體時,陳秋雁更茫了。
“這…這些人都是讓那些怪物死的?”陳秋雁不敢相信的問我,表情很是疑惑:“那些小怪物沒什麼能耐啊,怎麼可能死這麼多人?”説着,陳秋雁蹲下身,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些屍體,眼神更是不解。
“小怪物們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他們融化掉,如果它們有這麼大的本事,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咱們嚇跑了?”陳秋雁問我。
聽見這話,我也不免有些鬱悶,想了想,又問陳秋雁:“造成這些人死的…會不會是其他東西?”
“有可能。”陳秋雁皺了皺眉:“這裏是舊教修建的法台,看這規模,應該是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才建成的,咱們趕到雲南來,舊教應該會有動作,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咱們把這法台給拆了。”
“可不是麼。”我蹲在陳秋雁身邊,點了支煙,重重的了一口,嘆道:“他們在這裏留守,風險不比我們小,司徒這狗的…心也是夠大的…”
“其實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陳秋雁皺着眉,低聲跟我説:“司徒不是傻子,按照我以往對他的瞭解,他發現這個法台,必然不會大張旗鼓的把事捅出來,研究法台的事應該悄悄進行,鬧得這麼大,對咱們有啥好處嗎?”我着煙沉默了一會,撓了撓頭:“有。”
“有?”陳秋雁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怎麼有好處了?”
“舊教不光是有先生在,以及有行里人在追隨他們,還有一些白道的人在支撐他們,用龐然大物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我聳了聳肩:“想要跟他們分庭抗禮,那就必須要借力,無論白道有多少人在支持舊教,在最頂上的那一批掌握實權的人,都不可能跟舊教站在一邊,只要他們知道舊教的事,那就必然會以雷霆手段收拾他們,企圖使用政權為自己謀私利,反。社會反人類,這都是死罪啊…”
“話雖然是這麼説,但要是真的想讓那些人上人知道舊教的事,恐怕還有點困難。”
“舊教能在中國內地潛伏這麼多年,對於封鎖消息,應該有獨門的手段,這次的事也不例外,會有人幫他們封鎖消息的…”
“只要消息被壓住,上面的人以為國泰民安,舊教自然就能沒事了,可是…”我想起司徒滿是自信的笑容,忍不住皺起了眉:“如果這件事壓不住,連白道的人都栽了一批在裏面,徹徹底底的鬧大了,那舊教就真的有麻煩了。”陳秋雁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有些話沒説出來,試探着問了我一句。
“你覺得司徒是故意讓人留守在這裏送死的?”我笑了笑,掐滅了煙頭,丟在地上,踩了踩。
“誰知道呢。”